刺眼的白光让我彻底地放弃了想要睁眼一探究竟的念头,紧闭着眼睛承受着强烈的压迫感,不由握紧了手心里的血玉,心里踏实不少,身体上的压迫感似乎也没有那么强烈了,摸索着玉环上的纹理,赫然摸到一个凹凸不平的符号,我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个符号,却力不从心,随着我的一次次摸索感应,脑海中竟传来了血殇的声音,“冰儿,这块血玉是我们莫家的传家之物,我虽无法留在你身边保护你,但是我们莫家是巫术世家,各个势力都要给几分薄面,如果你有任何需要,去北冥极地以西的莫家寨,凭此血玉可得莫家全族的全力相助......”
听完血殇留在血玉上的传话,我身形一颤,对于剑走偏锋尤善黑巫术与血巫术的邪巫莫家,我早有所耳闻,却只限于他们诡异残忍的行事作风和世代相承的高深巫术,对于这样的家族,我只想敬而远之,并不想与之扯上一丝一毫的干系,然而令我始料未及的是血殇居然是邪巫莫家之人,从血玉的作用来看,恐怕还是莫家的核心人物,我一时间止不住得懊悔,却说不上是懊悔结识血殇,还是懊悔收下了血玉......
不久之后,我感觉到身体的压迫感消失,脚下坚实的感觉告诉我着地了,还不等我睁开眼睛感受久违的阳光,耳畔却响起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你居然还活着?”冷漠的声音犹如腊月里的冰雪,将阳光洒在身上的暖意驱赶得一丝不剩,我再顾不得等眼睛去适应阳光的亮度,猛地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犹如谪仙般清丽出尘的男子逆光而立,我眯了眯眼睛,以便适应这人身上的光辉。
“是,真不好意思,劳‘师傅’费心,我还没有死......”我特意加重了‘师傅’二字的读音,看到幻辰的那一刻,一颗悬着的心反倒是释然了,也没有什么恐惧,顺着他的话算是对这位‘故人’打个招呼。
幻辰不怒反笑,闪身到我面前,一把扯起我的手腕,我吃痛地喊了声疼,他却按住我的手腕越发用力,看着我的眼睛也从震惊转到了愤怒,“殇居然没杀你?还给你解了曼华杀......”前半句的语气满是惊愕愤然,后半句却变成了无助的呢喃,看着反常到有些疯癫的幻辰,我只想抽回我的手腕,离他远远的。
我挣脱不得便刺激了他一嘴,“是啊!血殇人多好,哪像你......”
“人好?!你知道解掉曼华杀的代价吗?要付出周身二分之一的血,还要遭受血禁术反噬之苦!”随着幻辰这一声与他温润如玉的外貌格格不入的咆哮,我的脑子一下子炸开了,怪不得,怪不得血殇那样虚弱,怪不得他着急送我走,原来是不想让我见到他被血禁术反噬......
“你说的是真的么......”疑问的话没有了疑问的语气,我定定地看着癫狂的幻辰,他却甩来了一记耳光,猝不及防我被这记耳光带的力度甩了出去,半跪在地上,我捂着生疼的脸,定定地看着幻辰,不敢相信他居然如此没有君子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