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轻轻转过头,语气似乎有些悲痛,“灵风,你不在是桃花岛弟子了,以后桃花岛武功不得使用,速速离开桃花岛。”说完,伸手弹出几缕劲风,解开了曲灵风身上的穴道。
“师父。”曲灵风悲呼一声,不顾双腿被废的结果,双手拼命向前,朝黄药师爬去。
“墨风,将你大师兄拉出去,你再回来。”黄药师不去看脚下的曲灵风,闭着眼沉声道。
曲灵风满脸泪水鼻涕直下,抓住黄药师裤腿,苦苦哀求,“师父,师父,不要赶弟子走,您要是生气,一掌杀了我,不要赶我走啊。”
““墨风。”黄药师抽开脚,重重喊了一声。
“是,师父。”卫琳琅答应一声,上前扶住曲灵风。
曲灵风双手不断挥动,口中哭喊不已,往日稳重成熟的大师兄此时如同小孩一般,“师父,师父…师弟,不要,大师兄平时对你好不好,你帮我求求师父,师兄求你了,求你…..师父平时最疼你了,求求师父….”
卫琳琅看到曲灵风如今摸样,眼眶不禁通红一片,抬起头望向黄药师,“师父..”
“不要多说,快快将你师兄带出去,再有拖延,为师一掌毙了你们。”
卫琳琅看着满脸杀气的黄药师,心中一沉,低下头搀扶起有些神志不清的大师兄,缓缓朝厅外走去。
“乘风,你过来…”卫琳琅搀着曲灵风走出大门前,耳边响起黄药师的说话声,看着曲灵风麻木的神情,卫琳琅痛苦闭上了双眼。
安顿好曲灵风,卫琳琅快步回到大厅内,只见陆乘风和武眠风此刻双双倒在厅内,黄药师闭着双眼,满脸痛苦神色。
“墨风,你回来了?”黄药师闭着眼睛,轻轻开口道。
“师父。”
“你先把乘风和眠风带下去,再回来,师父还有话对你说。”黄药师淡淡吩咐道。
卫琳琅痛苦的答应一声,步履蹒跚的朝陆乘风和武眠风走去。
分别安置好两位师兄,卫琳琅再次回到大厅内。
“师父。”卫琳琅站在大厅内,看着黄药师落寞的神情,轻轻喊了一声。
黄药师缓缓睁开双眼,满眼尽显疲态,“墨风,为师是不是做错了。”
“是。”卫琳琅不想违背本心,看到三位师兄的痛苦和哀求,此刻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愤。
“放肆。”黄药师猛然站起身,眼神恼怒。
卫琳琅轻轻屈膝跪下,将头埋在胸口,梗咽着,“师父,所有的错都是二师兄和三师姐做下的,大师兄,四师兄和五师兄又有什么错,他们都对师傅敬畏有加,视师父您如同父亲一般,师父他们没有错。”
“好,好,那你是说为师错了,看来某又教出出了个好徒弟啊。”黄药师愤怒不已,口中凌厉喝道。
“不,师父您没错。”卫琳琅摇了摇头。
黄药师上前两步,伸手虚抓卫琳琅头顶,冷着声音,“好,你师兄们没有错,为师也没有错,哈哈,你倒是会说话的紧,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并都说完了。”
卫琳琅意识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危险信号,感受着头顶巨大的压力,咬着牙道“师父,错的是二师兄和三师姐,要不是他们偷了师娘用命换来的九阴真经,师父不会心痛,师兄们也不会变成这样,我卫..墨风在这发誓,终其一生也要手刃这两个无师无父,丧心病狂的畜生。”
悬在头顶的手依然没有收回,卫琳琅额头冷汗直冒,浑身丝毫不敢动弹,心中直想;不就断条腿吗?有再生能力,恢复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非要一时冲动心软为师兄弟求情,这下好了,一个不好,小命要玩完。
“你知道九阴真经。”淡淡的声音终于在头顶响起。
卫琳琅知道黄药师问的不是这个,缓了缓气,“师母平时待徒儿极好,徒儿也知道师母天生记忆非凡,师母过世前,师父曾经让师母默写经书内容,而师母过世后,师父却从未练过经书上的武功,只是每日对着经书发呆,徒儿,徒儿….”
“你就猜到你师母是因为这本经书才离世的是不是,不错,是我的错,我不该,若是我不贪心九阴真经上的武功,阿蘅就不会…..”黄药师缓缓收回手掌,满脸悲戚,痛声不已。
卫琳琅只觉心中怦怦直跳,浑身冷汗浸透了衣服。
“你不想学九阴真经吗?要知道那两个孽徒可是想的紧啊。”黄药师幽幽的声音,从卫琳琅头顶传来。
卫琳琅心中一紧,慌忙道“师父,徒儿可不想学,师母待我如同母亲一般,这样害她的武功,纵使能让我变成天下第一又如何,我只要能陪在师父,小师妹,师兄的身边,就满足了。”卫琳琅顿了顿,竖起双指,“我冯默风在此发誓,终我一生,不学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不看九阴真经上的一字,如有违背教我武功尽废,全身骨骼尽断,不得好死。”
黄药师看着身下最喜爱的小徒弟,脸色微微有些动容了,是啊,蘅儿最疼自己这个小徒弟,连带着自己也偏爱两分,墨风从小便是看着长大的,心思单纯,又极为仰慕自己,纵使自己座下所有弟子都有歪心思,他也是列外的那一个吧,更何况他还在我面前立下了毒誓。
“起来吧。”黄药师脸色缓和了一些,转身朝上首座椅走去,口中淡淡吩咐道。
卫琳琅轻轻爬起身来,脸色有些惨白。
黄药师看着满脸大汗,脸色惨白的卫琳琅,心中也不禁有些心软,这孩子怕是吓坏了,刚才说的话怕是真心如此。想到此,黄药师轻轻招手,“墨风,你过来。”
卫琳琅低着头走到黄药师身前。
“你的心思,师父明白了,也罢,为师本想着解散你们师兄弟,此生再也不收徒,日后除了带大小师妹外,就是找到那两个孽障,亲手取了他们性命。如今见你性格纯善,心思又细腻,想来你师娘也不愿意看到为师赶你出去。”黄药师想了想,站起身,走了两步。
“罢了,桃花岛空无一人,蓉儿长大若是闯荡江湖,没个师兄撑腰也不好看,你就留下吧。”黄药师终于打定注意,停下身子。
卫琳琅听完喜出望外,忙跪下大声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