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二话不说,抬起手掌,向冯负脑袋拍去,空气,仿佛要被撕裂了一般,发出“嗤嗤”的声响。
遗飘飘出于本能地将儿子护在怀里,叫道:“不要!”
柯老手掌即将打中遗飘飘的后背,戛然止住,冷冷地道:“你自己说过的话,都忘了吗?”
遗飘飘道:“可我是他娘,一个母亲!”
这时负责检测的女人和秃头男人追了出来,他们显然不识得柯老,但能明显感觉到从她身上传来的恐怖威压,震惊无比。
柯老冷声道:“他的属命,可是妖兽?”
秃头男人一愣,道:“什么?”
女人激动地道:“不,不是的,是凡兽,老人家,这孩子是个好苗子啊,血瞳黑翼蝉,天阶!”
柯老收回了手掌,脸色缓和了许多,在场众人同时从胸闷气短中解脱出来,大大松了口气,看向遗飘飘的眼神也一下子变得艳羡,甚至可以说是,嫉妒。
一时间,议论纷纷。
“天哪!天阶凡兽,小娘皮到底修了几辈子的福?”
“哼,几辈子?几百辈子还差不多,这家人,从此要腾达了!”
“天阶……那可是天阶啊!啧啧,我的孩子要能检测出天阶,保证做梦都能笑出声来”
“红沙镇有多少年没出过天阶了?”
“孩儿,你的属命如果被检测出是天阶,爹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哪怕你想要天上的月亮,爹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会替你把它拽下来!”
“……”
……
牌九儿反应过来,正要上前开骂,铁匠及时拉住了他。
柯老道:“既是这样,小子,你跑什么?”
冯负听说自己的属命不是妖兽,也放下了心头的大石,知道柯老的身份不一般,故作惊惧道:“奶奶,我……我怕虫!”
柯老还是怕出现什么差错,再度带着冯负进入属坊检测了一遍,果然是天阶凡兽血瞳黑翼蝉,最后塞给他一个小瓶子,说了两个字“补偿”,拂袖而去。
因众人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冯负母子身上,灼灼如烈日,江铁匠让他娘俩先去作坊后驴车那儿等候。
母子俩坐上驴车,冯负歉然道:“娘亲,都怪我太紧张了,没看清楚就……”
遗飘飘打断他道:“只要我的负儿能好好地活着,娘就很开心啦!”
红沙镇隶属南柯帝国,柯老早在九年前就派人盯紧了他们母子,就是怕到时候遗飘飘这个当娘的,下不去杀手。
“娘,你说这是什么?”冯妇拿出柯老给他的小瓶。
遗飘飘打开瓶塞,一股淡淡的清香在空气里蔓延开来,喜道:“这是提水丸,价值相当不菲,当你能够凝聚出水力的时候,服下它,立刻能让水力漫过足部,没有任何阻碍,也不会留下任何的后遗症。”
“那要是我把这三颗全服了呢?”
“万万不可!修炼一途,最忌急于求成,孩子,你要记住,欲速则不达,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你最多只能吃一颗,多吃的话,对你以后会有很大的影响。”
“嗯嗯,娘,孩儿记住了。”
不多时,江豹耷拉着脑袋走过来,铁匠倒是满脸喜色,冯负问:“怎么样?”
江豹道:“他姥姥个羊屎蛋子,妈了个X的,玩我呢!”
“属命是什么?”
“起了个吊炸天的名儿,什么巨尾阿丽魔蝇,说白了,不就是苍蝇嘛,妈的,还是从小****长大的蛆虫变得,我擦他姥姥个羊屎蛋子!”
冯负偷笑不止。
铁匠却道:“知足吧你个臭小子,好歹也是地阶,不知道强过多少日阶的和月阶的普通凡兽了。”
见他闷闷不乐,冯负拿出提水丸,倒了一颗给他,并给他讲了功用,江豹恼怒的神色才缓和许多。
铁匠知道提水丸的珍贵,激动地都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回去的一路上不住感谢,并提出冯负的学费生活费等费用由他来出。
在家待了两日,这天是红沙属校的开学典礼,因学校地处红沙镇,上下学不方便,遗飘飘和江铁匠一致决定让两个孩子寄宿在属校。
冯负和江豹背着包袱赶到时,典礼已经进行到一半,两人远远地看到主台上立着一个盛装女人,讲话临近结尾。
“……同学们,希望你们在红沙属校,学习愉快,并取得优异的成绩,欢迎大家!”
“哟,冯哥,这不是那天给咱们检测属命的美女吗?怎么着?在这儿当老师啊!嘿嘿,胸******圆,看得我蠢蠢欲动了都。”江豹淫笑着道。
冯负翻了个白眼,道:“我说兄弟,先看看自己的身体,毛扎齐了吗?就想着泡妞!”
江豹果然从头到脚审视自己一番,痛苦地哀嚎一声,跟了上去。
两人走到公告栏,看了各自的宿舍号,收拾床铺,安置行李,不在话下。
次日,正式开学,属校里熙熙攘攘,把睡梦中的冯负吵醒,他低骂了一声,翻身起床,叫了住在另一栋楼的江豹,到食堂对付了早饭。
冯负寝室里有四个人,刚离了父母,有的哭哭啼啼,有的默不作声,反正相互间不大说话,冯负也懒得和他们小屁孩攀什么交情。
一年级里,月阶分为八个班,每班二十来人,日阶四个班,地阶班只有一个,而且,只有可怜的五个人。
由于冯负是今年整个红沙镇唯一的一个天阶凡兽属命者,所以他被特殊对待,安排给了校长,而红沙属校的校长,正是那天给他检测属命的美艳女人。
红沙镇有六年没有出过天阶凡兽了,所以当那天冯负属命被检测出来的时候,美女校长才会那么吃惊与激动。
第一堂课,校长办公室。
“校长大人好!”冯负乖乖地问了声好。
校长埋头处理着她的公务,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
冯负心知肚明,这是老师们第一堂课惯用的技巧,先得在学生心里树立威严,就要要告诉你:尽管你是天阶,资质非凡,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在我这里,你就是个屁。正所谓上赶着不是买卖嘛!
冯负端端正正地站立,目光却打量着眼前这位美女校长。
她今天穿了一套大红长袍,头发盘了起来,横插一根银钗,略施粉黛,唇色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光洁地额头犹如一团白雪,冯负顿觉嘴唇有些干燥,不自觉咽了几口吐沫,心道:“擦,刚才还说牌九儿呢,现在怎么我的心也跳得这么快?她简直比地球上的女星还要美!”
瞥了眼桌案上的名牌,“校长苏酥”。
苏酥专心致志地处理着手上的公文,有些累了,头也不抬,拿过旁边的杯子抿了口茶,继续工作。
良久,苏酥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她抬头的同时,冯负急忙低下了头,听她道:“啊,抱歉,你就是冯负吧!我记得你。”
“是的,校长大人!”冯负大声道。
“你一个小孩儿,声音倒是蛮好听的!”
冯负没想到苏酥的第一句话会说这个,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了一会才道:“谢校长大人夸奖!”
冯负声音略有些沙哑,但却不刺耳,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带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磁性,也正是他独特的音色、冷峻的外表、狠酷的手段,才迷得沈三爷神魂颠倒,夸说他是全世界最帅最有范儿的男人,并发誓非他不嫁。
“据我说知,你妈妈易浮可是个安分守己的人,那天想要贿赂的心思,是谁教你的?”
苏酥目光直视着冯负,虽然口气只是普通的询问,但却有种不得抗拒的威严。
冯负仍是低着头,道:“回校长大人,是江豹!”
在这个时候,冯负只能“出卖”自己的好兄弟了。
苏酥点了点头,道:“以后不要再想着投机取巧,不然……”
“放心吧校长大人,绝对不会!”冯负字句铿锵地保证。
苏酥再度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关于属命和水力,有什么想问的?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一会儿我还有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