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突然后仰,右手紧握竹杖华丽的挥起,狠狠的砍在壮汉的太阳穴上。
壮汉原地转了一圈后扑倒在地,打了个滚手脚并用的爬起来,伸手往腰间一摸,“噌”的拔出一把蝴蝶刀,翻了几下亮出刀刃,凶神恶煞的朝竹野弥娅扑了过来。
竹野弥娅处乱不惊,轻轻起身,右手举杖横于胸前,单脚为轴旋身后退。
浅黄色的头发在刀锋上扬起,刀尖在脸颊前三十厘米滑空,竹野弥娅动作飘逸优雅的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犹如一个技艺超群的芭蕾少女,更像一名黑暗中的舞者。
轻握竹杖,反手一抡,“啪”,再次敲在壮汉的头上。
看起来动作很轻盈,但力道绝对不小,身高将近1米9的壮汉踉跄几步,扑在一张桌子上,连人带桌摔倒在地上,不住的嚎叫着。
竹杖在手中划了个圈,随着竹野弥娅的定步反负于背后,修长如漆的眼睫毛盯着地面,竹野弥娅面无表情的说:“这种水平的打手你都用,拉莫斯你果然是没救了。”
“好。”
一旁的杰克突然鼓起掌来,一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表情。
陈晖很无语,这公子哥儿,绝对欠揍啊。
他能看出来竹野弥娅受过严格的训练,就刚才那两下,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底根本做不到。
拉莫斯冷冷的瞟了一眼在地上痛苦打滚的手下,浑浊的眼神中没有一点感情,将雪茄叼在嘴里,缓缓的举起双臂,朝前轻轻一抖手腕。
“唰唰唰。”
四把大小长短不一的利刃同时亮出,拉莫斯的四个手下同时朝竹野弥娅扑了过去。
竹野弥娅低头后退一步,上身微探,半身侧对对方,小脸紧绷,犹如覆盖上了一层冰霜。
纤纤右手,反握住竹杖的一端。
四名壮汉一拥而上,乱哄哄的举起刀,准备剁向竹野弥娅。
竹野弥娅深吸一口气,右臂突然发力,
“哗—”
一柄细长雪白的银刃从竹杖里被拔了出来,带着凌厉的风声迎向对方。
横挡格住其中一柄大号博伊刀,顺势一挂,动作流畅的如同插花。
伴随着竹野弥娅灵猫一般的步伐,“砰”的一声低响,壮汉捂着胳膊倒在了地上,惨叫连连不绝于耳。
“哇喔。”杰克兴奋的叫了起来,拉着陈晖的手臂,“她好快的动作,你不觉得么。”
话音刚落,“咚”的一声闷响,竹野弥娅被一名从背后偷袭上来的壮汉一脚踢中后心,向前狠狠的栽去。
修长杖剑在地上划出一连串火星,终未能支撑住竹野弥娅的重心,浅黄色的长发吸向地面,竹野弥娅踉跄倒地。
随着身体的落地,踩着高跟鞋的脚踝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
竹野弥娅腮帮猛的咬紧,小脸瞬间苍白。
杖剑支着地面,竹野弥娅双手握住剑柄,努力的试图站起来,但是右脚根本站不稳,大颗的汗滴从额头滑落,流过轻盈的锁骨。
拉莫斯站在远处,双手抄兜,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浑浊的双眼毫无仁慈。
修长的眼睫毛全是晶莹汗珠,稚嫩小脸妆容也有些花,竹野弥娅咬住牙关,拖着已经肿起来的脚踝,用另一只脚将身子费力的撑稳,慢慢的抬起身子,试着想要站起来。
拉莫斯看着她痛苦的样子,随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拎起一只半满的红葡萄酒瓶走了过去,几步来到她面前,面无表情的举起瓶子,用力朝站起一半的竹野弥娅头顶砸了下去。
“砰—”
伴随着飞溅的玻璃碎片,竹野弥娅重重的倒在一片鲜红之中。
身上、头发、脸颊全是染红,分不清是酒还是血。
拉莫斯甩了甩手腕,将破酒瓶一丢,满是疙瘩的大脸往旁边一侧。
一只雪茄立刻抵进他的嘴里,火苗在另一端跳跃。
重重的喷出一口浓烟,拉莫斯盯着卧倒在地双眼紧闭的竹野弥娅曼妙的身材,很随意的说了句“发泄完尸体丢进海里。”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几个壮汉手下相互对视,一起露出贪婪的狞笑。
“这两个人怎么办?”其中一个手下瞅了一眼旁边的陈晖和杰克,突然大声问自己的主人。
“杀了。”拉莫斯头也不回的走出酒吧。
四名壮汉转过身,恶狠狠的盯着陈晖和杰克,晃着手里的刀不紧不慢的朝他俩走了过来。
“嗨嗨,听我说啊,”杰克装腔作势的向后退,双手不停的在胸前摆着,动作非常做作,“这事儿跟我没关系,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不能杀我。”
四名壮汉轻蔑冷笑。
“要怪就怪你来的不是时候,拉莫斯先生脾气不好,你们惹他生气,就要付出代价。”
杰克哭丧着脸看向旁边的陈晖。
陈晖无奈的摇了摇头,朝四名壮汉跑了过去。
加速,起跳,腾空。
在呼呼的风中并拢双脚,朝前伸出,干脆利索的踹在其中一个壮汉的胸口上。
吭都没吭一声,壮汉直接飞了出去,撞到墙上反弹回来近一米,落到一张桌子上,将餐桌压了个粉碎,然后躺在一堆碎木屑上痛苦的惨叫着。
另外三名壮汉大惊失色,大声喊叫着为自己壮胆,却被陈晖一一踢了出去。
不过陈晖出脚并不重,所以四名壮汉很快缓过劲来,相互对视,眼神充满恐惧,争先恐后的逃了出去。
他们很清楚,自己根本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
看到这些打手跑走,陈晖稍微松了一口气。
盯着躺在地板上的竹野弥娅,略一沉吟,随手取下墙上挂着的一件彩条浴巾,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了起来。
竹野弥娅依然处在昏迷之中,双眼紧闭,小嘴微启,嘴角一抹鲜血,染红了肩膀。
“杰克,把你的车开过来。”陈晖说,“咱们现在送她去医院,她需要缝针。”
“我以为那个叫拉莫斯的只是吓唬她呢,没想到真的下手,太狠了。”两人一起往外走,杰克一边走一边摇着头。
身后,满是殷红的地板上,一柄杖剑静静的丢在一片狼藉之中,剑身靠近手柄的位置,刻着一行浅浅的日文小字。
吾爱之人,如花永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