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赵的一击落空,立刻又刺出一枪,长戟吐出的锋芒也如影随形向夏炎追了过去。
这一枪才是实打实的又快又狠!
夏炎险险躲过他一击,心魂未定,慌乱中只得再次跃身躲闪。
眨眼间,姓赵的已经接连刺出了七八枪,每一枪长戟都会吐出耀眼的白色锋芒,而且一次比一次更亮,其中夹杂的霹雳之声也一次比一次更响。
那白色锋芒乃是真炁所聚,越是耀眼说明包含的杀伤力越是强大。一次比一次耀眼的锋芒说明姓赵的一击比一击灌注了更多的法力,硬是要逼着夏炎使出自己的法力。
然而夏炎始终没有使出自己的法力的迹象,不是他不想实在是他不能。
但是他的身体表现出前所未有的敏捷,尽管险象环生,但还是凭借着跳跃挪移一次次的躲开了姓赵的巡卫长的攻击。
不过此时他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且神情也显露出高度紧张。
姓赵的此时凭着丰富的实战经验,开始推测夏炎或许是出于什么原因,身体内的经脉已经受到了创伤,所以他才始终不敢轻易调动真炁使用法力。
他这样一想,不由心中大喜---活该老天爷给我一次表现机会!于是他故作声势的大喝一声:“大胆狂徒,还不乖乖受缚,等待何时?”说完忽然一扬自己的左手,蓦然从那掌心里射出一道光芒,在空中化作一个尺余直径的光圈飘向夏炎。
那光圈看似徐徐漂浮但实际上速度却极快。
夏炎已经被他的长戟逼得十分狼狈,此时突然见那光圈朝自己飘来想要躲闪却已经躲闪不及了,于是他霍然出拳朝那光圈打了过去。
不料那光圈虚若无物,他那一拳打进空气里,立刻被化解的无影无踪。而那光圈却丝毫不受影响,恍若无事般穿过他的手臂,然后一瞬间就将的他的身体箍了起来。
那光圈一箍住他的身体,立刻让他感觉到周身一阵酸麻,整个人虚脱无力“噗通”摔倒在地上。然后那光圈瞬间渗入他的身体消失不见,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只能无可奈何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了。
围攻的士兵们发出一阵赞声。
姓赵的巡卫长飞身下马,落在夏炎的身前,得意的道:“小子,你倒是还狂啊?”
夏炎身体不能动,但是脖子以上脑袋部分仍是自由的,嘴巴也还能说话,于是怒道:“呸!你作为负责都城治安的小吏,不抓调戏民女的一伙杀人犯,却来对付我算什么道理?”
“道理?老子的拳脚就是道理!”姓赵的巡卫长恶狠狠的说着,提起一条腿就要朝夏炎的肚子踢去。
可是就在此时,突然天光大暗。天空中突然响起风雷之声,随即一个黑衣人凶神恶煞般从天而降。
黑衣人身体以奇怪的姿势徐徐坠落,一只手掌朝天托举,掌心里发出黑色的气息,像一个大罩子笼罩了很大一片空间,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包裹在其中。
这一片昏暗空间里风云鼓荡电闪雷鸣。
众人顿时被这情形惊得睁大了眼睛。而此时黑衣人托举的手臂却突然落下,然后朝着四面一划,浓重的黑暗气息顿时如乌云一般朝周围漫卷开来。
乌云过处传出一阵惨叫之声,但一瞬之间一切又烟消云散,周围的空间立刻又恢复了明亮。
夏炎却惊讶的发现,姓赵的、还有其他原本生龙活虎的十几个巡卫士兵,此时却全部人仰马翻的瘫在地上。
只见他们浑身颤抖,口吐白沫,脸上都布满恐怖的神色。
夏炎再望向黑衣人,只见他身材消瘦,面部以黑布遮脸,但是片刻后他望见了他那锐利的眼神,不禁从嗓子眼里面发出一声嘀咕--“坤...坤叔!”
坤叔冷冷的扫他一眼,然后缓步的走向那些巡卫。
他率先停在姓赵的巡卫长跟前,眼睛里突然杀机爆射,手里瞬间出现一柄黑漆漆的弯刀。
这把刀不足一尺,宛若残月,刀身黑漆漆的看不出锋芒。
姓赵的望着这把刀,眼睛里却瞬间露出恐怖之极的神色,他嘴里流淌着白沫,嘴唇不停的剧烈颤抖,想是在极力发出着凄惨的哀求。
坤叔却不看他一眼,手里的弯刀轻轻一挥,黑色光刃一闪而逝,血柱突然从姓赵的脖颈里喷涌而出,将他的头颅冲到很远的地方。
这一下把其他的人更吓坏了,每个人面部痛苦的扭曲着,身体无力的徒劳的挣扎着。
坤叔砍落了姓赵的脑袋,却始终没有看过他一眼,此时手里的弯刀又再次朝着其他人挥了过去,这次黑色的光刃瞬间增大了数倍,刀芒过后,十几个士兵全部死在血泊之中。
夏炎看得目瞪口呆,一股股浓烈的血腥气味,呛得他一阵阵胸口作呕,嘴中却干涸的发不出声来。
坤叔杀掉十几个士兵后却恍若无事,又不慌不忙的转身走向那“京华七小虎”,这七个平时飞扬跋扈的家伙此时却早已吓得面无人色,有好几个人甚至被吓的屎尿失禁,弄得空气中污臭不堪!
他先走到包博尔的跟前,包博尔的身体如虾米一样剧烈的抽搐,眼光里流落出无声的哀求。坤叔的刀却毫不犹豫的轻轻一挥取了他的性命。
坤叔杀死了包博尔,然后又毫不犹豫的将另外六小虎一一结果了,然后再走到夏炎的身旁,在他身上轻轻一拍,夏炎他身体立刻又恢复了自由,然后脱口惊呼道:“坤叔!”
坤叔冷冷的道:“正是老奴!”
夏炎从地上站起身来,望着四周狼藉一地的尸体不禁目光一暗,又黯然道:“你干嘛把他们全部杀死?”
坤叔道:“这些污浊之人,留着何用?”
夏炎埋怨道:“可是他们未必都该死啊?就算该死也该送到衙门去问罪才对!”
坤叔冷哼,“你以为以他们的身份,衙门里会治他们的罪吗?这是一个属于强者的世界,法律不过只是用来惩罚弱者而已。”
夏炎语塞,转而又叹息道:“可是你出手也太过狠辣了!”
坤叔却意味深长的道:“在这个世界上,对敌人的任何一丝仁慈都是对自我的最大残忍!如果学不会这一点,你将来恐怕还有很大的苦头要吃!”
夏炎一怔,随即又道:“话是这么说,但是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而那几个家伙又全是重臣之后,人家怎能轻易放过我们?”
坤叔道:“殿下说得既是!‘好男儿志在四方’,所以现在正是殿下该出去闯荡一番的时候了?”
夏炎一惊,“去外面?我能躲到哪去?再说我走以后,母上怎么办?”
坤叔道:“重臣望族无不子嗣众多,这几个不过一些不成器的残渣败类而已。淑妃娘娘与当今圣上毕竟有夫妻旧情,圣上想不会为了这些宵小之徒太过难为淑妃娘娘。何况淑妃正是因为殿下才被贬入冷宫的,殿下走后对淑妃娘娘说不定反倒是一件好事!看不到殿下,说不定皇上反而会对淑妃娘娘更好一些....再说还有老奴呢?你放心无论如何我绝不会让淑妃娘娘出事的。你若不走,反而会连累了淑妃娘娘!”
这句话很伤人,但是从坤叔嘴里说出来却不带任何一丝情绪。
夏炎心里不由疼了一下,然后道:“可是父皇权倾天下,而天华国国土又极为辽阔,就凭我又能够逃到哪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