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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就到了高三学生离校的日子,这虽然跟文曲星他们没有什么关系,但飘荡在校园里的《祝你一路顺风》还是凭添了几分伤感。
“关于那个下联,有人悬赏三万,奖金我已经打到你卡上了。”教室里刘海儿对文曲星说。
“哦。”文曲星淡淡地回答。
刘海儿又是一阵惊讶,心想自己是个富二代可以不把三万元放在眼里,可文曲星也能如此,就不得不让人钦佩了。其实刘海儿又误会了,这是因为文曲星对于数字天生的不敏感,如果此时把“三万”换成“农村家庭一年的纯收入”那他一定会惊讶地跳起来。
“不好了,不好了。”佳巧气喘吁吁跑进了教室。
“怎么了?”刘海儿问。
“小艾姐不见了,她妈都快急疯了。”
刘海儿一听也大惊失色:“怎么回事?”
“这次她考试考的很不好,一直都很难过。”
有了这段时间的经历,刘海儿也了解了成绩所能引发的严重后果。
“那怎么办,她能去哪?”刘海儿焦急地问。
“不要急。”文曲星说,“你去咱们上次郊游的地方找,我和佳巧去镇上找。”
刘海儿一路飞奔,嘴里却在暗骂文曲星,这家伙一定是猜到了小艾的去向,居然还说什么到镇上找,分明就是懒的跟他跑这一趟。
“小艾姐——小艾姐……”佳巧一声声急切地唤着。
“啊嚏。”慢慢溜达的文曲星打了一个喷嚏。
“活该。”心急如焚的佳巧对文曲星不急不缓的态度万分不满。
“唉?我哪得罪你了?”
“没良心,冷血动物。”
“你放心吧,刘海儿一定会找到小艾的。”
“你怎么知道?”
文曲星不答,佳巧冷哼白了他一眼,虽然不忿却也信了几分,不再大声叫喊。天渐渐暗了下来,刘海儿来到桥上,果然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是小艾。
“你不要过来……”当刘海儿想要靠近的时候,小艾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依着桥栏杆声嘶力竭地哭喊。
“你不要激动,考试而已,不代表什么。”刘海儿只能停下来,惟恐小艾做出傻事。其实他这倒是多虑了,因为自杀的毕竟还是少数。
“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爸对我的期望有多大,你不知道我爸为我牺牲了有多少。”小艾声泪俱下,刘海儿静静地听着,“我爸本来是想让我上县一中的,可是我不肯,因为跟那么多优等生在一起我觉的压力会好大,所以我任性地坚持要来这里。可是我没想到,我爸竟然主动要求调到这里来当校长,这都是为了我,为了给我陪读。”
刘海儿默默听着这段不为人知的隐密,小艾继续道:“来这里当校长也就罢了,可天天还要受鳌败的气,处处使绊子,从来就没有一天舒心的日子。鳌败欺负我们也就算了,可是你又来欺负我们,你们有钱就了不起啊?有权就了不起啊?为什么?为什么?……”小艾拼命地向刘海儿嘶吼着。
刘海儿一言不发慢慢地靠近,终于将她搂在了怀里,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女孩,只能紧紧地搂住她。小艾拼命地在他怀里扭打,直到她精疲力尽软软地倒在刘海儿怀里。
文曲星和佳巧依然在镇上的小巷里寻找着,只是没了开始时的焦躁不安。夜色渐渐浓了,月光渐渐亮了起来,夜风送来阵阵清凉,经过的院落里不时传出电视机的低语,犹如恋人的耳鬓厮磨。
“唉!”佳巧幽幽叹气,“你说刘海儿能找到小艾姐吗?”
“放心吧,一定能的。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回到家了。”
“真的?那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佳巧急走几步,可文曲星却依然慢悠悠的,气的佳巧直跺脚,有心抛下他一个人走,可看看黑洞洞的小巷还是算了吧。
两人回到小艾家,艾母满怀希冀地开了门,可发现门外的不是自己女儿后又抽泣的起来。佳巧连声安慰着,此时校长还在外奔波寻找自己的女儿。文曲星则倚在沙发上渐渐睡着了,朦胧中他梦见了一个女孩在哭,一直一直地哭,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如一个小小的精灵惹人怜惜。
不知过了多久,文曲星被开门的声音吵醒了,不知是否是佳巧给他盖了件衣服,灯光有些晃眼。刘海儿拥着小艾送进了她的卧室,大家都没有说话,这一切都能静静地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