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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小籽身世

“不认识。”慕尚兰回答。

“啊,哦,也对,怎麽可能认识?我不认识的你一定不认识。”

“……”

花期一脸巧笑嫣然,拉过摆着臭脸的花墨霏,问黑袍少年:“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果真这黑袍少年有点少侠意味,环臂的手中有一把精致的白金壳紫晶石镶嵌装饰的长剑,在日光下闪耀,更衬得这位少年威风凛凛,有几分侠义气息。

少年闻言,看了一眼花期,露出思索的神情。一会儿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一会脸上又露出愉悦之色。

慕尚兰在一旁无言,自己的名字都要想?真是个奇怪的人。随即拉过花期,“走了,花期,问着麽多干什麽,又不认识,也不用认识。走吧。”

花期被慕尚兰拽得踉跄几步,站稳脚跟,再次打量眼前的黑袍少年,少年已恢复一脸淡然的神情,看起来,也没有要告诉她名字的意思。只是俯身对慕晗籽面前的雪狐做了个简单手势。

那雪狐有些不情愿地摇着肥肥胖胖的身体走近黑袍少年少年,乖乖地窝在少年脚边,用长长的宽宽的尾巴遮住自己,一会儿又竖起一双尖尖的耳朵,竖完耳朵又露出一双明净的眼睛,在悄悄打量着慕晗籽,样子可爱极了。

慕晗籽很不舍,好想再和这只可爱的圆滚滚的狐狸玩一会儿,奈何正欲迈步再去看看这狐狸,一只手把她拉住,无疑是比她高一个头外加一个肩膀的花墨霏。慕晗籽露出“万分痛苦”的表情,可怜兮兮地说:“霏哥哥…………”

尾音拖得老长老长,证据确凿地在撒娇。

据说慕晗籽被捡到时约摸三岁左右,那时的花墨霏四岁,看见一个长得粉粉的陌生小女孩,好奇得很,隔三差五就去和慕晗籽玩,但小晗籽毫不领情,咬了花墨霏好几口,把小墨霏疼得哇哇大叫……

最严重的一次,闹哭了的花墨霏差点把自己的小房子拆了来泄愤,屋中一片狼藉,花墨霏发誓再也不理慕晗籽他倒是不敢去拆慕晗籽的房间,但也就是这次,小晗籽去给小墨霏道歉消气,终于对他说话了,小晗籽拉着小墨霏,用软软的小女孩嗓音说:“哥哥,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咬你的,你不要生气,不要摔东西了。”

这是慕晗籽在进入慕府后说的第一句话,再此之前,她除了家主慕倓夫妇,不理任何人。大家都以为她是哑巴,只有慕倓夫妇知道不是。

时隔多年,回忆起这一幕,慕尚兰还是习惯性地、总结性地来一句:“小籽定是把小墨霏咬熟了,知道无害,才亲近小墨霏的。”

然后花墨霏总是捏着个小拳头作势要把慕尚兰一拳打倒在地,但最终又会在慕晗籽的极力维护以及慕尚兰的横眉冷眼下不了了之。

慕晗籽虽是捡来的,但慕府家主慕倓是对她极好的,与对亲女儿是没有区别的。

刨出那些陈年旧事,深街小巷的老辈们大约在喝茶聊天时会说上类似于这样的一段话:“听说慕总督的小女慕晗籽在当年在藤湖被捡到时,周围本一片迷蒙,但是这迷雾竟随着小女孩的笑声变得流光溢彩,慕总督夫妇本迷路了,但是捡到着个小女孩后,迷雾散开,就找到出去的路了……慕家人都道是天降福星呀,此后这小女孩就成为慕总督的爱女……”

其实关于慕晗籽身世的各种各样的故事,有很多版本,而且有的版本被人们吹得越来越玄乎,像什麽慕晗籽是在迷路的慕总督夫妇接近藤湖时突然从湖中升起的一朵巨大无比的莲花中出现在人世的;也有人说是因为慕家的前辈以前为天下做了大好事,所以她是天上的天神派下凡来奖励慕家的,从此慕家一派兴盛;还有个很靠谱的说法,说慕晗籽被人扔在藤湖,恰巧被迷路的慕总督夫妇捡到带回去……

不过这靠谱的说法很快被淹没在那些奇奇怪怪的类似神话故事里的各种版本中,再翻不出一点风浪。人们不是不能相信这个说法,而不在意不喜欢这个说法,这个说法太朴质,连喝茶饮酒时都不能太炫耀两句。相反,人门更喜欢那些玄乎的说法,人就是这样,永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还喜欢掩着一颗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的心,添油加醋地胡乱说一通,来显示自己的“博学多才”。

但流传最广的还是最先前说的那个,因为据说这是慕府的人自己传出来的。而且这些版本都围绕着两个词——藤湖、迷路。

———

花墨霏明显惊受不住小女孩的撒娇无可奈何地看着那只狐狸以及它的主人横刀夺爱!

慕晗籽再次蹲下身子,轻柔地摸了摸狐狸的的头,向它眨眨眼,说:“小白狐,我走了哦,下次再见。”雪狐闻言用长长的尾巴轻抚慕晗籽的手,似在安慰,也冲慕晗籽眨了眨眼。

慕晗籽冲黑袍少年甜甜一笑,问:“漂亮哥哥,它叫什麽名字呀?可以告诉我麽,我很喜欢它。”

黑袍少年:“小圆。”

慕尚兰在一旁嗤笑一声,小圆?还真是贴切,看那圆滚滚的身型,虽然憨态可掬,但总觉得肥得像只肥猫。她最不喜欢爱偷吃的大肥猫了。

慕尚兰嗤笑完,又一声叹息之声,一旁的花期感觉莫名其妙,问到:“兰姐姐,你叹什麽气?”。

慕尚兰:“没,没有的,你听错了。走吧,晚点我还要去找我爹,我衣服都还没换。”她确实是在叹息,叹息这样一只难得可贵的雪狐被养成这种……样子。

慕晗籽与狐狸和黑袍少年道过别,站起身拉起花墨霏的手,走近慕尚兰和花期,“姐姐,我们去那儿?”

“蔷薇苑。”

黑袍少年闻言一动,白金剑壳紫晶闪耀,他身后的荷花若隐若现,似欲破墙而出,雕工不是一般地精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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