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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一

景国初建,处于战火纷飞之中。边疆地区战事频繁,与邻国因国土界线,商运问题,摩擦不断,大大小小的战争不断发生,都有败有胜。

但战争持久终是造成人力物力短缺。边疆百姓有家不能归,奔走逃离战场硝烟,整日食不饱腹。饥荒蔓延。

景国七年,新帝纪辰焱率领三十万大军御驾亲征,终于使景国窘迫的局面有所缓解。也不得不叹,纪辰焱是一政治军事奇才,仅用一年半,便使战事结束。

景国九年,冬,鹅毛大雪无间断地下了六日,掩埋了战场厮杀的惨烈,将士们盼了六年的一纸停战协议落下,景国同三个或骁勇善战或民风彪悍全民皆兵或神秘不可测的三个邻国终达成和平协议。

军队以及边疆百姓大呼:“辰皇!辰皇!”纪辰焱威名远扬,皇宫之中那些企图谋权篡位的人也安分了下来。

“禀皇上。”飞鸽传书,内监接到一纸卷信。

“说。”冷漠的声音,没有一丝情绪。纪辰焱开口。

“腊月初九,贵妃娘娘喜诞一皇子。”

这一喜讯传来,新帝辰焱龙颜大悦。喃喃道:“一年多了…”

转过头对内监命令到:“加快前行速度!”

内监:“是。”随即对浩浩大军高声道:“皇上有令,加速回朝。”

黑压压的一片,很是壮阔。

…………

但是事实总不像想象的那麽简单。

明月高挂,皎洁月光肆意泻下,给红墙金瓦的皇宫笼罩一层白雾。

橘黄灯火未歇,轻纱柔曼,红烛火。

“娘娘,是一小皇子。”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但倾国倾城的女子,细长的眉,精致的眼,淡色的唇,洁白的肌肤。

她虚弱地开口:“抱来我看看。”额上全是细密的汗珠,额发也被打湿。能看出她此刻真的很累了。

接生婆把刚出生的小皇子抱来,“小皇子长得真俊俏!娘娘以后有福了!”

刚出生的小孩皱巴巴的,不知接生婆如何看出小皇子的漂亮的。也许懂着一行的人会觉得是这样。

小皇子长得肉呼吁,咧开嘴对贵妃笑,连眼睛都没睁开,还把手伸进自己嘴巴里,可逗趣了。

但小皇子的这一笑,却让贵妃感到毛骨悚然,她的脸越发显得苍白。皱着眉头,神情带着丝恐惧。

为何如此,那是她的孩子,为何她会感到害怕,恐惧,不安,还间杂着愧疚……

难道……真的如那人所说……

她看了看不远处茶桌上的钗,心沉了沉。

钗子镶嵌着金花,花小繁多却也不显得杂乱。红宝石点缀金花中心,绿珠环绕,很是精致。

不会……怎么会?不要相信那人的胡言乱语,怎么会?那只是一支普通的钗,没什么的,不要相信!不要相信!

可那人的话一遍遍回响耳畔,她觉得自己……

三月之后。

京都一片喜气洋洋,热闹非凡。今日御驾亲征战功卓著的新帝辰焱皇帝回京。百姓们一大早便出门,整齐地排列在道路两旁,等待着他们心目中威武霸气的皇帝回京,就算见不到真容,也要表达内心对新帝辰焱的尊敬,感谢,表达激动欢迎。

没错,百姓是因感谢纪辰焱。在景国建立之前,战火烧遍整个京都。在景国初建,一直到现在,到今天,百姓们才真正获得和平。在战事紧急中,全国百姓要捐物资,出人力。

他使景国终获和平安定,使边疆百姓远离战乱,使在资源短缺,夏格外暑热冬格外寒冷的边疆将士们可以回家,可以与分别多年的亲人相聚。

虽然悲伤亦留下,当年战士遗骨归,但终归这带给活着的人一些想念。

皇宫。高楼之上。贵妃一袭百鸟朝凤曳地裙,盛装立于高楼,目光未曾离开京都城门口。她立于皇宫之中的最高处,冬季的冷风拂过,丝丝凉意袭来,随行的姑姑给贵妃披上温暖的狐裘。

“娘娘,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

贵妃美丽的容颜上一双凤目,定定的看着远处,带着期盼,“我要等他回来,他说过的,让我等他。”

天空飘起洁白的细碎小雪,贵妃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只有唇上一抹鲜艳的红。

“娘娘,身体要紧,请随奴婢回宫。”

贵妃神色不变,“你走吧。”

巳时,终是看见密密麻麻黑点似的大军队伍一点点接近皇都。

皇都城门被打开,贵妃移了移脚步,有些不稳,应是脚有些麻了。

“扶我下去。”

“是。”

两个丫鬟牵起贵妃的曳地裙尾,刚才那位姑姑扶着她。雪还在下,寒冷也挡不住人心中热念。

……

纪辰焱看见跪了一地的百姓,仍旧没有情绪地说到:“天冷,待会儿,都回去吧。”摆了摆手。目视前方。

“辰皇英武!辰皇英武!”“辰皇!辰皇!”百性们不断喊到,都很激动。

辰皇就露天坐于马上,百姓们得以看见真容。

再辉煌的人,也有感伤的一面。英雄的内心深处也会有牵挂……

皇宫。

当宫门“轰隆”一声打开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他深夜心心念念想的人。

隆重的发饰,素白的盛装,淡淡的脸装,倾国倾城的容貌,唯一在这冰天雪地中不一样的色彩,是她的红唇。这样入画一样的人。

下马,身着蓝金铠甲的他敏捷下马,一步一步走向贵妃。

她看着他,两行清泪流下,笑中带泪。不见当年墨衣少年,只见今朝(zhao)英姿勃发的辰皇。

寒风吹得她头上繁重的头饰“碎碎作响”,纪辰焱走近她,接过一旁奴婢手中的狐裘,为她披上。拂了拂她头上的雪花,说:“天这麽冷,为何不在屋里待着?又为何不多穿一点!”冰冷的眸子里浮现温柔。责备的话语,全是温柔关心的语气。

都说帝王无情,但那大多数是帝王不得以为之。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勉强挤出一抹笑,:“你说过的,让我等你。我想一直以最美的样子等你。”此刻的她虚弱无比,步子很不稳,晃了两下。

纪辰焱连忙扶住她,:“怎麽说这样的话……阿珞,你怎麽了,阿珞,醒醒。”

“快叫太医!快!”

她跌入纪辰焱怀中,闭上了眼,嘴角溢出鲜艳的血,在这白色的世界,开出红色的冷艳的花……

她的手中紧紧握着一只点缀有金花红宝石的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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