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后,木木在医院苏醒。
窗台外面,桃花都开放了,一簇簇芳菲的粉红,艳色夭夭。
流川夫人正削着苹果,看着她醒了,对着她微微一笑,沉默了一会儿,暗自决定,任何事都可以拖,但感情的事,最忌如此不清不白,所以,她轻叹了一口气说:“木木,你知道吗?感情上有一条真理——最善良的,需要最残酷的心。最忠诚的,也是最没有感情的。爱和不爱都要一颗坚定的的心!”
“是吗?妈妈,我不是很懂,好像都是对立的句子。”
木木摇了摇头,自己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最善良的心,另一层解释就是问问你这颗心,到底是最深爱谁?然后把这颗仅有的心给他;同样的,对于其他人,你只能最残酷的拒绝,因为这种关系是相互对应的,那是为他们好,不必再痛苦沉迷下去!最忠诚的对最心爱的人;对其他人,只能最无情!”
“最善良与最无情?是这样吗?”
木木,眯起眼,望着蓝天的高远辽阔,心境也跟着广袤深远。
“是的,爱他,就要坚定!雷同的,不爱也要坚定!”
桃花瓣,翩跹而落,轻拂在雪白的床单上,映起一片朝霞的颜色。
“妈妈,这好难选择。”
“木木,你不要太善良,有时候,必须狠一点,不要再给他们任何希望,因为你给予的希望,恰恰是致命的绝望和煎熬!选择多,未必结果最优;选择少,未必结果就坏。有时候,拥有得多,未必是快乐;拥有得少,也未必就是痛苦。”
流川夫人,捡起床单上的桃花瓣,又说:“看吧,单一的颜色多漂亮。颜色多了反而杂了。”
木木点了点头,再次沉沉地睡去——多好,也许睡一觉,这一切只不过是梦境罢了。
除夕之夜,张灯结彩,鞭炮轰鸣,大街上一片的喜气洋洋。
有空袅曼妙的音琴回荡在四周,断断续续的弹奏着,诉说着一种难解的愁绪心伤,化成一柄看不见的刀,划过心坎,无形却痛不欲生。
女仆凯看着舒洛一直对着市医院的一扇窗户弹奏竖琴,却从不走近拜访。
而医院的门口,同样也徘徊着一个雪色英姿的身影,两个人,一个是守在门外,一个是守在窗外,隔个雨夜,相守到天明。
她摇了摇头,沉默地走过——感情是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无香……被毒死的时候,全无知觉。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吧,没有对错之分,也无时间早晚之分,更无等级国度之分,爱情就是爱情——因为是爱情,所以被毒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另一幢别馆里,杰洛对着浅裳说:“去丹麦的日程定了,到时候梅丽儿会跟我们联络的。”
“好的,大少爷。”浅裳点点头,望着杰洛的眼神透着一丝担忧和爱恋:“您今天吃药了吗?不要再抽烟,喝酒,那样伤身……”
“浅裳,你就不要多管了,对于一个已经被宣告将过完行程的人,就不要再苛刻地强迫他不准做这,又不准做那的了。”
“可是,关于您的事,要告诉二少爷吗?”
浅裳眼眸中的担虑越来越浓,声音如秋叶潇瑟,透着颤抖。
“不用了。一切都会过去,一切也都会好的。”
杰洛摆了摆手,望着夜空中美丽绽放的烟花,突然又说:“看吧,烟花就是为了毁灭才怒放的,即使昙花一现,也要完成自己的使命。多美啊,如日落的晚霞。”
夜空下,各种花炮烟花腾空而起,随着一声声清脆的炸响,一簇簇银光闪烁,宛如红霞纷飞,银雨倾泻,或跳于海面,或飞腾闪耀于高空。
烟花一朵朵、一团团,红如玛瑙、蓝若琥珀,白似珍珠,绿比翡翠,绽放无比的璀璨。当点燃烟花达到**时,全城被照得如同白昼一般,只见天上地下,到处蜂飞蝶舞,到处异彩奇葩——像夕阳下凄美的晚霞,渲染得极尽艳丽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