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赖人杰,就连易天行听闻她这话,也都不由愣了愣。
君莫言虽然对于剑道很执着,可却从来不是个好战分子,这可不像是她会说的话。可看着她那满是认真眸子,他也不由有些异动。
君莫言很强,这他一直都很清楚,但她究竟有多强,他却是不知道了,也未曾问过,这倒是了解一下她的实力的好时机。
更重要的是,他也想知道,自己如今的实力,有多强。
可他的理智,还是压下了冲动。
微微笑了笑,他露出一丝遗憾之色,道:“我也想知道我们之间的实力的差距,可我不能答应。”
“为何?”君莫言神色如常,问道。
“你知道的,我是忘忧谷出身的。学习的都是杀人技巧,出手便难以收手,我怕伤到你。”
他这话,在赖人杰听来,就是吹牛。
就凭一个凡人,想要伤到君莫言,简直就是一个笑话。可他一回想起,那天在小院落中,易天行的一匕首划破廖忆年的脸颊的情景的时候,一下子又是沉默了。
这贱民总是这般做出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再看君莫言,她却是轻轻点点头,表示很认同易天行的话。
她知道,易天行的战斗经验丰富,更是手段奇多,擅用计谋,若要认真起来,这两人之间,胜负是其次,说不定就伤到人了。
这根本就是得不偿失,尤其是,这有个万一,恐怕会让一行人都处于危险的境地。
君莫言的战意来的快,退的也快,她转身便要继续练剑,却又听易天行这么一句话。
“而且,我并不想向你出手。”
君莫言顿了顿脚步,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霎时间,惊艳万分。
只可惜,易天行看不到,只有站在君莫言面前的赖人杰看到了这完美的笑脸,顿时张大了嘴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看的易天行都是一愣一愣的。
这厮莫非终于承受不住打击,崩溃了?
他又哪知道,赖人杰早已经将他的事情忘到了九霄云外了,满脑子都是君莫言的笑脸。
原来君莫言其实这般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经过这么一个小插曲,一行人再次启程。按照易天行的说辞,此地山贼出没,并不安全,还是在日落之前,离开这山贼地域比较好。
为此,也不等沐羽晨睡醒,打断君莫言练剑。可君莫言对此还是很赞同的。
经过了‘祸首’一事后,君莫言对于外界的险恶,也了解的更多了一些。而他们都不曾忘记,此行的初衷,就是来祭拜晨儿的母亲的。
而这一次,马车的前室,总算不再拥挤了。沐羽晨还在睡觉,君莫言照顾她,赖人杰还是副魂不守舍地坐在里头。
可易天行却有些怀念那种挤的感觉了。
正如昨夜赖人杰所言,这条小道,的确难走的多了,坑坑洼洼的,只能勉强让一辆马车通过,两旁的林子,伸出无数的树枝,像是在索要过路费一般。
易天行一边赶车,还得一边开路,免得那些枝叶,伤到马匹。
而在这颠簸之下,还能够睡着香甜的沐羽晨,实在是让他佩服的很。
这位姑娘,当真是睡功了得。
这种状态,就这般一直到了晌午时分。
晌午时分,该醒的,不该醒的,都醒过来了。
由于这条道路,根本就没有可以停歇的地方,落叶铺地,两边都是林子。易天行也不敢随意点火,又吃了一次吃了干粮。
“吃完了就赶紧出发吧。”易天行道。
“小黑,快到了么?”沐羽晨一边逗弄着小金小银,一边问道。
这两条大狼,在这儿一蹲,就堵了一条路。易天行很想知道,挤在他们中间的沐羽晨,难道就不觉得难受么?
“一半的路程都还没有到。”
“咦?怎么会这么慢呢?”沐羽晨不解问道。
原因?最大的原因当然就是因为沐羽晨和君莫言生活习性了……
只是易天行嘴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而君莫言却似乎已经意识到了,微微侧过头去了。
而难得的是,这一次,赖人杰竟然没有出来跟他抬杠,也没有去骚扰沐羽晨,就这么沉寂了一个上午,简直跟变了个人似得。
这厮该不会真的是打击过大了吧?
易天行摇了摇头,经验告诉他,这厮是不可能会有低谷的,这必然是其他他所想不到的原因而已。而事实上,他也的的确确猜对了。
“接下来的一段路程,我们可能还要慢些。”易天郑重地对三人道:“这条道路很难走,搞不好就会翻车,翻车事小,要是车子坏了,可就麻烦大了。”
“而且这深山野岭的,野兽就不用说了,指不定还会有异兽出没,我们得小心一些。尤其是得警惕那两个山贼窝了。。”
君莫言轻轻点头,握紧了手中古剑。
很快结束了休息,他们再次出发。
又像是昨日里那般,四人齐齐坐在了前室的位置,易天行一下子又觉得,这会儿一点儿也不怀念了。
马车再次行驶。
只是,与山贼们的相遇,还是比易天行所预料的快上不少,只不过一个时辰的行程,便叫他们遇上了。
一道马匹高昂嘶鸣声响起。
易天行猛一拉缰绳,将马车停了下来。猝不及防的赖人杰差点儿便给甩了出去,他总算也从那神魂颠倒的状态之中恢复了过来,瞥了一眼旁边的两女,顿时感觉脸上挂不住,对易天行怒目而视,道:
“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驾车的?见鬼了么?”
只见易天行面无表情地指着前面。
“鬼没有,山贼倒是有几个。”
“区区几个小毛贼,竟然就将你吓成了这个样子,丢不丢人啊?”他冷哼一声,不屑地撇撇嘴,一转身,喝道:
“你们这帮贱、贱、贱……”
这后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前方,密密麻麻的人群,重重迭迭的,围了马车一圈又一圈,皆是些身负刀斧兵器的虎背熊腰汉子,或凶神恶煞,或者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而那一群山贼后边,便是数个身穿甲胄,骑着宝马的中年人了,显然便是这一支山贼的头头。
尼玛,这就是所谓的‘几个山贼’?赖人杰差点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