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砸醒的王安并没有睁开眼睛,总觉得有那么些还是不舒服的,无论是头还是胃,每一次当他喝多的时候,王安总会告诉自己下次绝对不喝酒了,意志力在这一刻是那么的坚决,只是这种意志力永远都不会持续到下一次。
“今儿小黄来,我去接他,你去不去?”徐子凡说。
“小黄?小黄是谁?”王安有些蒙圈,脑袋里转了一圈,也没有想起小黄是谁来。
“能不能行了?黄瑞。你这记性,不应该忘记同学的吧?”徐子凡无奈的摇头,那时候上学那儿会,他们在一起都挺好的。
“哦~”王安突然间就想了起来,原来他从来都没有喊过黄瑞为小黄,所以才想不起来的,好像除了徐子凡这么喊他,也就没有其他人了。王安从床上坐了起来,说:“不去,我跟人家不熟,还是你俩好。”
“你俩怎么就不熟了?”
“我俩真的不熟。”王安说,“那时候,你俩天天腻在一起,我跟人家怎么会熟悉?想什么呢?”
“说的我俩是两口子似的,神经病。”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真的搞基呢,他来做什么?玩?还是?”
“有什么好玩的呢,都这么大年纪了,当然是跟我开辟新世界。”
“他?不能吧?他的性格?太内向了吧?”王安有些惊讶。
“为什么不能?内向怎么了?内向的人总是会有太多的优势的,你不会明白的。你知道没,如果没有他,现在我根本什么都没有,可能我早就输掉了所有。”
“怎么说?”见徐子凡把黄瑞的位置说的这么重,他真的很奇怪,因为在他眼睛里,徐子凡是不会把任何事情或者人的位置表现的这么重。
“知道我第一桶金哪里来的吗?”
“知道啊,现货市场呀。你这命也够好的,开始输掉了那么多,最后全赢回来了,关键的是还知道收手了。”王安知道,最开始的时候,徐子凡输的差点就崩溃了。
“我命是真的够好的。”徐子凡禁不住在笑,“是黄瑞,最后我赢回来的那些,几乎都是以他的意见来操盘的,明白吧?当时,我佩服的他真的是个天才一般,是他对于市场的判断才在最后的赌博中赢了我想要的,至于之后收手,那是必须收手,因为我明白,在这个市场里,最终都会是输家,只有懂得获利出场的人,才能够是最后的赢家。”
“不能吧?他好像也不是学习金融的吧?”王安惊到了,“他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技术?”
“为什么非得是学金融的呢?每个人都会对市场有一个判断,无论你是专业的,还是不专业的,专业的理论性是很强的,但是局限性也很强,明白吧?”
“不明白。”王安摇摇头。
“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明白。”
徐子凡不喜欢和王安探讨一些他认为有那么些层次的事情,王安的心总不会在这儿上面,他的心思完全就花费在他的媳妇身上,至于其他的,怎么着都好,根本就无所谓。不过,在心里,徐子凡也挺羡慕王安的,有那么个好媳妇,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一起都会嘲笑王安怕媳妇。在任何时候,只要是他媳妇一声令下,王安就会屁颠屁颠的服从命令,而这些“所谓”的嘲笑,在王安看来,根本就无所谓,只是可能他不知道,这些“所谓”有时候会是别人内心的最真实的嘲笑。
最终,王安还是没有选择和徐子凡一起去接黄瑞,其实,他也说跟着去了,只是,他媳妇来了一个电话,让他去逛街拎包。
想着开徐子凡的雷克萨斯,但是徐子凡没有让王安开雷克萨斯,在这次的选择里,徐子凡只是会把宝马丢给王安,其实,王安也是喜欢雷克萨斯多一点。
北京站的人总是人来人往,这么多的人,喜欢这座不安的城市,真的搞不明白为什么,因为这些,根本就不关乎梦想。
现在,人,很多人,都没有了梦想,有时候会碰到别人问你的梦想是什么,你总会感到无法回答,或许在你的心底深处是有那么一种类似梦想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可是怎么也表达不出来,梦想,是一个很遥远的词汇,人都已经忘记了。
其实,到现在,徐子凡也没有特别清晰的确定自己真正的想要的是什么,好像很清楚,但是总是有那么些模糊。
黄瑞穿了一件红色T恤,红色的大裤裤,背着一个阿迪的双肩包,关键是他居然是个秃子。在人群中,红色本来就是很显眼的,再者,秃子是一个更显眼的存在,当这俩点集聚在同一个人身上,徐子凡一眼就望到了黄瑞。
徐子凡当然惊讶的很,他从来没有见过秃子黄瑞,虽然黄瑞的头发一直不是那么长,但是也从来都没有那么短过。
徐子凡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黄瑞,黄瑞挑了下眉毛,说:“怎么了?不认识?”
“你怎么就想起来剃个秃子呢?走,我给你先去买个帽子。”
“买什么帽子?我要是戴帽子,那我还剃秃子干嘛?”黄瑞说,“不知道夏天秃子更凉快一些吗?”
“拉倒吧,这么些年都没有见你凉快过一次,怎么了,这么冲动了?”
“冲动是冲动了些,我觉得还是值得的,总有那么些时候,是需要冲动一些的。”
“怎么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发生了一些简单的事情,做了开始,中途猜到了结尾,只是当结尾来到的时候,没有想到是那么难以接受,所以呢,就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黄瑞说。
徐子凡笑了笑,没有对这些做一些哪怕简单的评论,在他看来,这些他是不能评论的,或者说他根本就评论不来的,因为,他也有过同样的体会,他也冲动了,只是以不同的方式。徐子凡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快一点了,他说:“走吧,想吃什么?”
“泡面。”
“不能吧,兄弟,你别逗我?泡面?”徐子凡被这两个简单字吓到了。
“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