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因为他是弹钢琴的,对手有特别的要求,但他撞车时右手恰好抵在了方向盘上,所以骨骼有些错位,也就是说他再也不能弹钢琴了。”我真觉得我是在做恶梦,梦醒了就好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跑到辰的病房的,辰神情呆滞的坐在床上,手上打着厚厚的石膏。我轻轻的走到他旁边,他并没有发觉我来了。仍旧直着眼睛,没有一点的神色。我蹲下身来抚摸着他蓬乱的头发,仿佛就在一夜之间他苍老了许多,岁月的沧桑爬上了他的脸庞。这真不是我认识的辰,平时的他总是神采奕奕的,发丝梳的一丝不苟。他一定很痛,那种痛就像是一个侩子手在慢慢的割着身体的肉,一点一点的折磨着。他的眼神没了明亮,高贵,取而代之的是悲恸和绝望。我握着他的手,凉的让我不敢碰。辰开口说了话:“以杉,你告诉我,我要不要恨你。”他没有看着我,只是眼泪在挣扎。“你要恨我,是我把你害成这样的,是我害了伯父。”我说。“我想我要恨你的,可是好累,我做不到,我恨我自己为什么那么爱你。爱到让我不顾所有的一切。”辰的声音好沉。“辰不要让自己太累,恨我就要认真的恨。”我咬着牙说,因为眼泪在袭击着我。“知道吗?当我爸在临死前告诉我说是你和阿飞串通好要整垮我们家的。知道我有多震惊吗?阿飞就是那个欺骗我家走似古董的幕后黑手,一个关于我家企业生死存亡的合同就是阿飞在操控的。而你又和他……我觉得我一直以来都是个傻瓜。”辰没有一点表情的说着,波澜不惊的样子让我更加伤痛。如果他现在打我骂我,我心里也好受点。我再次受到了致命的打击,事情到底往哪个方向发展?谁可以告诉我的路该怎么走?
“辰,不是这样的,是因为……”因为什么?因为阿飞犯罪了怕被人跟踪才会有那一幕的吗?我能这样说吗?辰渴望我说下去,然而我却看着他没有说话。辰或许是彻底的失望了,他推开我说:“以杉,不用解释了,我懂了。”“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我控制不住自己压抑的心绪。可恶的手机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