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的拍卖大会已经结束,各路权贵都各自散去。春江楼一晚的喧闹渐渐平息,安静了下来。
“公子,拍卖大会已经结束了,总共拍卖出七件宝物,在预算之中。”文詹从门外进来禀告道。佫中悸点点头:“卖了多少银子,这些东西虽然我看不上眼,但是毕竟是些贵重东西,卖少了我岂不是要亏死?”
文詹一下子笑了出来:“公子,这您可不用担心,七件宝物一共卖了三百万两……黄金。”佫中悸看了一眼苍兆,对文詹笑道:“不错,不错。文詹,你去把我送给陛下的礼物带过来。”
看着文詹应声而去,佫中悸这才将眼神移到脸色不怎么好看的皇帝陛下身上,一脸的笑意浓浓:“草民请陛下前来春江楼看这大会,就知道陛下不会出手与自己的臣民争夺卖品,所以草民特意为陛下准备了一件物什,陛下一定会喜欢的。”苍兆冷着脸不语,
他才不会承认他其实很期待呢。
不过片刻,文詹便将礼盒呈了上来,恭敬的放置于桌上,而后掀开盒盖,方才退了下去。
看着礼盒里的物件,一向自持沉稳的苍兆眸中竟是又惊又怒,努力保持的冷静表情终于崩裂,竟是不管不顾的起身伸手一抓,隔着桌子掐住了佫中悸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保养的极好的手上青筋暴起,可见用力之大:“你到底是谁!”
佫中悸仍旧笑的温软,若不是微微涨红的脸色,简直让人以为被掐着脖颈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了。
对着苍兆几乎扭曲的表情和愤怒的话,
佫中悸不回答,反而垂了垂眸看向礼盒的东西,断断续续的开口:“适之九器……蓬莱盏,海……川螺,舞仙杯……匏子……巵,幔卷荷,咳咳,金蕉叶,玉……蟾儿,醉刘伶……东溟漾,陛下,是不是很……惊喜。”苍兆怒吼:“你是谁,你是楼承彦是不是,是不是!”
脖颈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佫中悸几乎要喘不过去,脸色涨红的越来越厉害了,连嘴唇也开始发紫。忍不住仰了仰首以此减轻脖颈上的压力,却还是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
只是两眼略带嘲讽的盯着苍兆,唇角也划出一抹讽刺的弧度:“……陛下这是要……杀人灭……口么?”
苍兆一愣,终于冷静了一点,缓缓收回了手,坐回了椅子上,端起茶盏来喝了一口。
脖颈上令人窒息的力量一松,佫中悸无力的跌坐回椅子里,掩唇低低咳了两声,伸手抚上被掐的青紫的脖颈,安抚下嗓口火辣辣的疼痛,笑容中有些明显的敬佩,不过在苍兆看来却更像是嘲讽。
又咳了几声,佫中悸缓缓开口,出口的声音却有些别样的沙哑:“陛下还是如此,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果然做帝王的和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呢,呵呵~”
苍兆又喝了一口茶,微微眯了眯眼,似乎刚才那个歇斯底里的人根本不是他。不过他却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或许可以说他还是没有平静下来。
“你果然是楼家的人。”苍兆摸了摸礼盒里青色蓬莱盏,话语间竟然有些后悔和……欣喜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