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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蛤蟆开会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村边的那条小河水质还是很好的,村里人淘米洗菜,甚至直接挑回家饮用,都毫无问题。

这条小河的水不是很深,河湾里面栖息着很多各种各样的小鱼小虾,夏天的时候,人们白天农忙,到了晚上,就会有一些人打着电棒子来河边摸鱼捉虾。

在河湾里摸鱼,几斤重的大鱼很少,但是下酒的小鱼小虾却很多。那时候的人穷,但是也不贪心,偶尔有点收获就很满足,晚上来河边摸鱼也是人们放松和娱乐的一种方式。

过去村里有个叫尕牛的小伙子,很喜欢晚上来河边摸鱼捉虾,顺便在清凉的河水里洗洗身子。

尕牛摸鱼的经验很丰富,河湾里哪些地方能摸到样子漂亮、颜色鲜艳的鱼儿哄小孩子,哪个地方能摸到油一炸就酥脆爽口的小面鱼,他都心里有数,所以人们都愿意喊他一起去河边摸鱼。

有一个晚上,尕牛吃完晚饭,见没有人喊他去河边,就一个人拿了电棒子,拎着一罐子鱼饵来到河湾里。

尕牛所带的所谓鱼饵,有时候是一些馍馍渣子,有时候是自己诱捕到的一些粉面虫儿。捕鱼的时候,将鱼饵撒在鱼儿活跃的地方,再用电棒子照亮水面,只要有鱼儿浮上来吃鱼饵,就可以用小网兜网住捞上来。

这天晚上尕牛来到了一处长满柳树的河堤边,这里河水较深,流速较缓,比较阴凉,河堤边的树窟窿里常常有成群结队的小面鱼儿。

尕牛先没有用网兜和鱼饵,他打着电棒子顺着河岸在石头底下和柳树窟窿里面掏摸,不一会就摸到了十多条面鱼儿。

每次来都是这些收获,尕牛心里有点失落,他一心想捉几条大一点的鱼儿,好在村里的玩伴面前炫耀一番。他这样一想,就朝着柳树河堤的上游走去。

这柳树河堤的上游,河床变得很窄,河水也比下游深很多,是有一些比较大的鱼。但是这里的河边是一大片荒坟,坟滩里柏树郁郁葱葱的,晚上很有几分恐怖,所以村里人一般都不会来这摸鱼。

尕牛打着电棒子慢慢往前走,他人年轻,火气旺胆子大,也就没有将岸边的坟茔放在心上。

当尕牛走到一处水流较缓的地方,打算将衣服脱下放在河滩的一块大石头上下水的时候,他手里的电棒子不经意朝着大石头扫了一下,这一扫这下,尕牛惊呆了。

只见这块平整的大石头中间,正蹲着一只足有小面盆大小的大蛤蟆,这大蛤蟆两只眼睛在灯光下闪闪发着红光,十分诡异。更让尕牛惊奇的是,这大蛤蟆的周围,还蹲着一圈巴掌大小的小蛤蟆,这些蛤蟆就好像在开会商议什么事情一样。

这些青蛙看着尕牛,不知道是被电棒子迷住了眼睛还是它们本来就不怕人,还是静静地蹲坐在石头上,没有逃走。

尕牛惊慌之下,抱着衣服就往后退了十多步。他本来打算扭头就离开,但是想想村里老人常常讲故事,说老蛤蟆也有可能修成精,他又觉得心里不安,怕被蛤蟆精报复。

于是,尕牛又壮着胆子来到巨石边,他用电棒子照亮水面,一边口中喃喃解释说:蛤蟆大仙,我不是存心打扰,还请您原谅,不要计较。他说完灵机一动,将鱼饵罐子里面的一些粉面虫儿都撒在巨石之上,就像给庙里奠茶奠酒一样,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

尕牛回家一夜没睡好,说实话,面盆一样大的蛤蟆,整个村里估计都没有人见过。他辗转反侧到第二天一大早,心中还是不踏实,于是又起床去河湾里查看,想看看那些蛤蟆到底还在不在,有什么蹊跷。

尕牛一路来到河湾里的那颗大石头旁边,哪还有大蛤蟆的影子。他仔细一看,只见大石头正中间有一颗发着暗绿色光芒的小石子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大蛤蟆留下的。

尕牛好奇,下去捡起那块石头端详,只见这块石头通体透亮,还有暗暗的荧光闪烁,绝不是一般的石头。他将石头揣在怀里就回了村。

尕牛人实在,他将石头展示给村里人看,村里人都不认得是什么宝贝,但是大家都觉得这块小石头是个稀罕东西,说不定很值钱。尕牛将石头收藏了起来,到了八十年代末期,被一个慕名而来的南方商人高价买走了。尕牛自此成了村里的富户。

尕牛发富后,人们百般向尕牛打听宝石的来历,尕牛将自己的经历讲了一遍,人们都将信将疑。有些人再去那巨石边的河里打捞,除了捞得一些鱼虾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宝石。

时光飞逝,尕牛富了,村里人办工厂采河沙养猪养牛外出打工,也都渐渐富裕了起来。尕牛的经历渐渐被人们当成故事流传,人们都不再认真了。

是啊,谁再对尕牛的这段经历认真,谁就是傻子了。看看现在的小河,臭水上面漂浮着油污和垃圾,柳树早就枯死了,鱼虾几乎绝迹了,蛤蟆还没变成蝌蚪可能就被河水毒死了,怎么可能还会有面盆那么大的蛤蟆出现呢?就连当初那些小鱼小虾,也都成了稀罕了!

生灵要长大或者“成精成仙”,也需要一个没有被污染的环境啊!现在这样的小河,估计蛤蟆精在,也无力回天啊!叹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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