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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冲突

2013年,环太平洋地区海底深处出现了一个平行宇宙“突破点”,随后,一个巨大无比的巨兽生物从“海洋”中崛起,第一只巨兽首先摧毁了旧金山以及周围所有的海岸城市,随之而来的巨兽,席卷了全球。

太平洋,来自大航海家麦哲伦船队穿过这片风平浪静,从此便有历史上的命名:太平洋。这是一片宽阔的海洋,覆盖着地球约46%的水面以及约32.5%的总面积。跨度从南极大陆海岸延伸至白令海峡,西面为亚洲、大洋洲,东面则为美洲,跨越151°纬度,南北最宽15500千米。

耳畔嗡嗡作响,远处一阵接着一阵如同涨潮鼓浪而来,仿佛雷霆爆炸,又像是声嘶浩劫,无数种难以言喻,难以名状的声音或闪光的图像闪动而过,完全没有一点意识的陈明,潜意识地接受着磅礴的信息,紧接着,仿佛整个躯干血液贯通,身体一热,然后就是,一些记忆与思考,慢慢浮现了出来。

他想起自己好像要想些什么,但又不知要想什么,恍恍惚如同惘然,记忆碎片潮水般破碎重组,群魔乱舞,就像是树状图,分裂再分裂,奇思妙想在这一刻爆炸。他一会儿亲身经历着小时候,一会儿又是不同一个人,一个叫徐向源的人,一会儿又是不知名的外国姑娘……然后就是这些图像的扭曲,慢慢地分清梦境与现实的区别。

“我是,我是,我……我是陈明啊,我来自中国。”

所有属于他自己的一切总算是忆起来了,而那些杂音噪音也从鼓膜里消失。他下意识想要起身,突然想起昏迷前种种的不可思议,心中凛然警戒起来。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三四秒,他睁开眼睛,长身而起,手碰到裤腰,发现枪还在,紧绷身体做好准备。

阳光充足,鸟语花样,从大环境来看,这里似乎是旧时的码头,面前是一望无际的碧波海域,而陈明对这个地方感觉有点熟悉,略微思索,突然想起来,他们是在香港的九龙湾码头——怎么突然就到香港了。

尤其是他感觉这个香港,并不是他记忆里熟悉的香港。在记忆里的香港,虽然回归大陆后以后有些没落,但依仗着曾经的东方国际化贸易大城市的身份,高楼大厦,巍峨堂皇,而这个香港,虽然地标性建筑依然拔天云霄,仿佛苍穹天柱,不过相比之下,周边那些居民住宅楼,显得有些破落了,有点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老式单元楼那样,与标志性大厦有些格格不入。

不过比起这些,还是眼前比较重要。

在他的周围,大约有十几个印度人,其中一部分躺在地上,一部分站着。看不出为首的,有男有女,看到陈明发愣失神,他们其中似乎窃窃私语一番,然后其中一个大胡子阿拉伯人走上来,带着玩味地笑容高着头出声用阿拉伯语喊道:“喂,新来的中国人,你叫什么名字。”

陈明不懂阿拉伯语,出奇的是,这个大胡子阿拉伯人的话,他完全明白所有含义,仿佛他天生就懂阿拉伯语一样,但当他想要换思维用其他语种阿拉伯语说话时,却挖不出一点词汇,发现自己根本不会说阿拉伯语,但不说阿拉伯语他怕对面可能听不懂,而且他想到对方应该知道自己说的话自己是中国人应该听不懂,于是装作很茫然,沉默。

不过大胡子继续逼近,再喊一句陈明不应,突然有些生气,猛然想一脚踹陈明。起脚迅速,如同惊雷,而陈明骤然双脚齐蹬,急速后退,扫腿用力踢向大胡子的单腿,痛得他大叫起来,整个人面朝下摔到地上,挣扎起身被陈明欺身上前左右勾拳,连番狂打,然后按在大胡子胳膊,反身一扭,掐住大胡子关节,在剩下站在那边的印度人想要动身时,陈明顾不得这么多,掏出枪指着所有人,挟持着大胡子,用汉语大吼道:“不许动!谁敢过来,我杀了他!”

没有人动了,而这个时候,这群人为首的一个光头年轻人往前走两步,对话陈明:“警用格斗术,你是中国警察?”

陈明心中了然,不顾怀里大胡子杀猪喊叫,继续用汉语说:“你是谁?我为什么在这个地方?”

“我是湿婆·甘天,婆罗门,你挟持的是我们的队友,默罕默德·约里夫,这里是印洲队,听着,中国人,我们并无恶意,我们是一个团队的,请放下武器。”

“我不相信你。”陈明冷冷地说,“任谁也不会相信陌生环境下恶意如此明显的人。”

“相信‘主神’已经将信息输入你的脑子里了,我们现在是在《环太平洋》,我们是资深者,经历恐怖片最长的兰姆有五部恐怖片了,我是两部,我们要活下去。”小和尚,不,甘天摊手说:“上一任队长在上一部恐怖片死了,现在我暂理队里事物,我向你保证,我们不会动你,现在你是我们队里仅次于我的地位,一如婆罗门之下的刹帝利。”

陈明突然阴冷一笑,话锋一转用商量地语气说:“抱歉,我还是不能信任你们,不过我大概了解了一些规则,现在这里有所谓的资深者有新人,我想单独行动,所以有多少个愿意与我同伴的,就站在我这边。”

这是赤裸裸地闹独立,闹分裂!甘天眉头一皱,在他旁边一个肌肉男印度人想要暴跳如雷冲上去,被甘天一只手拦住,使了眼色,说:“中国人,你这个提议很过分。”

“我管你过分不过分。”陈明回敬道。

“我可以答应你,但看看有多少新人愿意跟着你。”甘天扫了一眼所有起身的新人们,用锐利地眼睛压迫着他们,然后说道:“我们是资深者,我们有武器,有资源,有食物,有力量,更重要的是——”甘天顿了顿,说:“我是婆罗门。”

原本大多数印度新人们眼中的犹豫少了些,取而代之的是麻木与服从,畏惧的神色,而陈明环顾一眼,了然于怀,开口说:“没有资深者,我们一样可以活命,我能给你们自由,不会压迫你们,而且你们也知道我来自哪里,知道我们那个国家正发生着什么。”

这番话没有高昂,也没有低声,只是简单的叙述。他并不在意会有多少个会脱离这帮如狼似虎的团队,种姓根深蒂固,他手里没什么牌,但他也不会投靠这群人,从他们看待自己是中国人就可以看出。

这是一条自取灭亡的路!

果然,大多数都站到了甘天那一边,不过出乎陈明意料的,有两个印度人站到陈明后面,一男一女,一个肤色较之普通印度女孩微白的十七八岁女孩子,另一个三十上下的印度人,比较明显的特征是特别黑,而且很瘦弱,有些拘谨,害怕与彷徨。

“很不错。”甘天道了一句。陈明抓住约里夫,直接将他推过去,一支手枪仍然指着他们,对一男一女印度人说:“我们离开吧。”

“兰姆,快!”甘天大喊一声,猛然间,陈明感觉到眉心一阵寒芒先到,根本不曾多想,他早就猜到这个场景,注意力从刚才开始根本没有分散,扣动扳机一枪朝着约里夫后背打去,然后受身蹲伏,整套动作一套呵成,然后就是背后三十米的集装箱那里,清脆一阵声音,然后洞穿一个细口。

约里夫的惨叫紧随着集装箱洞穿声传来,然后陈明脑海里收到一个机械合成音:“杀死己方轮回队员一名,扣除一千奖励点。”

警笛声如约而至便来,而这个时候,陈明被甘天冲上来连续几拳打得头昏脑胀,虽然趁着甘天一个破绽一把抓住甘天肩膀使劲一扭折断骨头关节,不过下一刻还是被那个肌肉男怒吼冲上来一拳打到腹部,仿佛整个内脏都错位了,他身体腾空,狠狠撞到集装箱上,摔在地上嘴巴里全是血沫,刚刚起身,忽然感觉到危险,双手捂住面门,然后手臂一阵钻心地刺痛,出现了一个血口,而陈明头一偏,让过了这致命一击,不过紧随而来,便是小腿剧痛,差点让他跪下来。

“我报了警,如果你们想打的话……那就大家一起被抓好了……这里是香港,也是中国……”陈明反而露出肆意地笑声。

警车鸣笛声越来越近,资深者对视了一眼,甘天说:“我们撤,不要留下污点。”然后也不管陈明他们了,赶紧朝着四面八方分散离开。

印度女孩赶紧上来扶住陈明,紧张地问:“先生,先生,你没事吧,啊,你流了很多血……”

“先生。”气喘吁吁的印度男子指着外边说:“香港警察要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让他们抓住我们。”陈明虽然很虚弱,但好歹还能正常吐词,从口袋里摸了摸,将枪跟一台iphone7与AR增强器交给印度男子,说:“等会你把手枪丢到水里面,把这台手机跟AR,等会上车时,自己机灵点,放在警车任何一个角落里,不要给他们发现。”

“然后。”陈明直了直身,拉近印度女孩,凑身边说:“他们到以后,你们先不要说话,就不停用印度语喊,随便喊些什么,就要有很愤怒地感觉,然后进去以后,他们会把我们单独放在一个房间对口供,记住,统一口供,我们是黑帮火拼,你们是被印度人贩子卖到香港来的,我是来救你们的,问到你们来自哪个地方,随便说个印度最偏僻的地方,懂了吗?”

说完闭上眼睛,放松身体,昏睡了过去,耳畔,是警车聚集的声音,然后就是,眼前那一闪一闪的强烈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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