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离得近,反应又快。
顺势搂住他,大拇指猛戳他的人中,才将他从昏迷边缘来了回来。
“镇里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你说对不对?你要面子,还是要命?”
江寒面无表情,语气平静,没有波动,看着他如同一把稻草。
越是如此,石长天越能感到他的漠视,面部肌肉抽动。
感到一股冰冷的恐惧袭上心头,慌张道:“命,要命,面子值几个钱呀!”
“哈哈!石兄终于懂这个道理了,我的一番心思没有白费,要命就拿钱来!”
江寒又拍了拍石长天的衣领,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
石长天这次哆嗦的更厉害,连五脏六腑都似乎在抖动。
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数也不数,直接塞进了江寒怀中。
他眼睛挣得老大却失去神采。
“江兄,这是全部!”
“怪不得一早就听到喜鹊在叫,原来是石兄要给我送钱。你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拒绝,以后还有这等好事,直接叫他们送来就可以,不用亲自送来的。”
江寒勉强收下的样子,石长天嘴角一抽,小脚一蹬,竟同时抽筋了。
江寒同情的憨笑一出,他鲜血狂喷,直接昏死过去。
侍卫一脸迷茫,在乡民的吆喝声中,终于清醒过来。
还是二公子的性命要紧,急忙架着石长天火速往山岩镇掠去。
“我可没打他,可能是舍不得钱银,早说呀,我可以不要的,何苦又是抽筋,又是喷血!”
江寒轻声嘀咕,乡民们投来异样的眼光,持续了一会,最后还是化作一抹担忧。
“各位叔伯不用担忧,江寒已是武徒二级,算是半个江湖中人,他们只能按照江湖规矩来。“
“绝不会牵连到你们身上。我们江家村虽地处偏远,但古越国法度森严,府衙不敢派兵刁难你们的。”
江寒来到这个世界已十五个年头,对所处的皇朝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皇朝军纪严明,无合理理由是不能私自出兵的。
“雷娃子,雷神下凡,我们嗅到了雷电的味道。”
“雷娃子放心,他们敢再来,我们就不是这般好对付了,村里不缺弓弩木箭,我们可不是这般好欺负。”
乡民闹腾了一阵,激情热血褪去,继续忙活着。
耕种,饲养牲口,每个人都不曾停下手中的活计。
江父江母担忧的看着江寒,有很多话想说,又不知怎么开口。
刚鼓起一口气,话到嘴边,又泄去。
“寒儿长大了,雏鹰展翅,就当高飞。”
江明枫终于说出一句话来,看来也是想了好久,平常说不出这么有学问的话。
“他爹?娃儿?”
江母王氏泫然欲泣,家中就一根独苗,听他爹的意思,是要放他离开。
江寒打小就没离开过她身边太远。
不忍,不舍,不放心。
太多的情绪夹杂其中,化作酸涩的泪珠滴下。
“爹娘放心,儿是武者,我不欺负人就算别人走了大运。这些银票二老留下,我暂时在暖阳江畔,习武练艺。他们若是寻来,就让他们前来寻我,正好试试他们有多少斤两。”
江寒将银票交到父亲手中,只余一张百两银票傍身。
接着就是下跪,叩首,咚咚之声不绝,震动着江明枫和王氏的内心。
他们脸部揪成一团,神色复杂到了极致。
“娃儿,不行。你还是远走他乡实在,留在这会有大麻烦。”
王氏紧紧抱住江寒,泪水悄然滑落,没有一丝声响。
只有她的胸口起伏厉害,江明枫看着,更是沉默,不忍打扰。
江寒心中狠下决心,怎么丢下父亲娘亲,独自逃离。
祸根是他亲手种下,就该由他亲自拔除。
这样他走才走的安心,不会被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说他是不忠不孝之人。
轻轻将王氏推开,一动不动的望着她好一会儿。
江寒才转身大步离去,眼角亦有泪水悄悄滑落。
却不敢去伸手擦拭。
“娘,你就放心,儿还要去洗颜剑阁帮你把儿媳妇找回来,他们若敢来,只是磨砺我武技的垫脚石。”
江明枫拉住王氏,将她抱得紧紧得,不舍,骄傲。
他的儿子,是武者,只能放手,让他去走他的道路,让他飞向他的天空。
“不讹石长天的银子,或许一切还能跟以前一样。”
“不对,反正都得罪了他,不讹白不讹,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我的。他的银子本就是用乡亲们的血汗压榨出来的,这是行善积德,替天行道。”
这样想来,江寒就好了很多。
他两世为人,两世都是淳朴农民。
从未想过偷奸耍滑,阴谋诡计之事。
他所在的地方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但现在或许是该思考的时候了。
“还不对,我怎么变聪明了,换作以前,被讹上被欺负的那个肯定是我,是神农系统,还是武功突破所致?”
想了一会儿,弄不明,江寒也就放下心来。
农民务实的特性,是不会浪费时间在瞎想上的。
江寒突破后天境,到达武徒二级。
轻飘飘一步迈出,就有九尺之遥,话音落下,他已消失在江父江母视线之中。
脑海中更是已经百转千回,想了许多的事情。
暖阳江旁,大石墩之上。
江寒傲立,江风轻抚,发丝飞扬,手持青花白瓷瓶,遥望寒山之巅。
气质乍看当真孤寂落寞,仔细品味又有纵横江畔之意,逾越高山之巅意境。
“江水为伴,见证我的成长,如果这些杂碎都不能对付,何谈叱咤江湖。”
江在宽,总能淌过。
山再高,总会逾越。
江寒性子坚韧,连同武道意志也一样坚韧。
收起小瓷瓶,如一只小鱼般咻的一声,扎进水底。
江寒竟在水中练起拳来。
先是普通军体拳,一招一式打了三遍。
后是军震八方,震动水域,江面上还是风平浪静。
最后才是新近得到的惊蛰雷拳掌。
在重雷真气的配合下,静则如渊如岳,动则迅猛如虎。
一套拳掌打出,竟有数十条小鱼儿口吐白沫,仰着肚皮往上浮,雷电之力威能更甚。
一炷香后,江寒方才自水底浮出,比以前在水底呆的时间长了三倍不止。
江寒选择待在这里,一是这里安静,可以心无旁骛的习练武技,提升实力。
二是借暖阳江水压力,淬炼武学,坚韧武道意志。
三是江寒自感没有师傅领他入门。
但他可以拜天地自然为师,从一物一景中领悟武学至理。
在岸上休息了一会,江寒从小农庄园之中拿出一小块强身石芝。
含在口中,再次潜入水底。
这次他演练拳法腿法不在拘泥于军体拳,惊蛰雷拳掌。
而是兴之所至,拳之所动,水流之力,腿脚逆行。
一拳一式虽普通之极,如山野村夫,庄稼把式。
江寒使来,还是别有韵味流转其中,隐约可以看到军体拳简单高效,直接致命的精髓。
而含在口中的石芝,此时渐渐融化。
竟有一股灼热气息在肌肉之间流动,似乎要将所有的肌肉,所有的劲道,拧成一股绳。
江寒仔细感受体内变化,却没有停止练拳。
继续逆流而上,抬腿直踢,皆是水流合力之所在,挥拳侧打。
却往往绕开合流之力。
初始很慢,渐渐的。
他力量越来越大,且力道相连,融成一体。
在水底,他挥拳的速度要比在岸上慢上很多。
但挥拳的速度却是以看的见的速度在增长。
练至后来,一拳击出,水流无恙。
该怎么流,还是怎么流。
拳止,在拳头的正前方轰然炸开,居然达到劲力凝而不散,凌空遁击之境。
江寒若在与石长天相斗,远在一丈之外,他一拳击出,就可以将其击飞,实力进步快到飞起。
“这不是传说中的隔山打牛吗?”
江寒吃惊,他竟打出如此厉害的一拳。
他不知道那些会厉害武技的武徒是怎么样的。
但这一招隔山打牛,不会弱于那些玄级武技。
强身石芝,强悍至斯!
如果消息泄露,肯定会引起武林中人纷纷出动。
导致江湖中血雨腥风,为了和平,无论如何都要保守秘密。
“看来要去寻找野山参,还一种作物就留着,等有合适的在种植。”
江寒武徒二级,打开四个窍穴,可以在小农庄园种植四种作物。
“看来我江寒天生就是来干农活的,简直就是农民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