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一小三位客人住进旅馆还没有一天,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啊——”
女客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单独住的那个房间里一大早就传出了响彻全旅馆的尖叫声。
周围的客人骂骂咧咧地冲出房间,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穿着丝绸睡裙、头发凌乱、花容失色摔倒在房间门外地上的女客人,那女客人还一脸惊惧地盯着房间里,嘴巴颤抖着吐出了几个字:
“死、死、死、死人、死人了——死人了——”
然后隔壁房间的又一个男客人冲了出来,慌慌张张地将倒地脚软站不起来的女客人揽在怀里,急切地关心道:“怎么了亲爱的?”
“怎么了?不害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看起来是丈夫的男人一手抱住自己的妻子,一手取下自己慌乱之时草草盖上的外套披在了衣衫不整的妻子身上,语气紧张但是温柔地询问着。
“惠媛、惠媛死了!惠媛死了!”
妻子吓得魂不守舍,在丈夫的怀抱里渐渐得到了安全感,顿时忍不住心中的恐惧哭了出来,泣不成声地不停说道:“惠媛死了——!”
一听见女客人说出这话,旁边闻讯而来的旅店服务员连忙冲进了房间里,映入眼帘的第一幕,就是一名面容娴静、留着长发、穿着白色睡裙的小女孩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
胸膛处露出一个偌大的血洞!
心脏不翼而飞!
……
警察很快赶到,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松江区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这么残忍的杀人案子了,几乎全警局的警官都出动,就连问相关情况的警员都足足有三个人。
甚至松江区警察局长还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周围借人——现场出没的人太多了,旅馆的监控又非要这个时候坏了(偶然还是必然谁都不知道),光凭他们警察局的人手可不够。
不需要多久,询问相关情况的其中一个警员就从旅店老板口中得知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
旅馆老板自诉在前天的一个晚上,有一位奇奇怪怪的客人住进了3208号房间,住进房间之后的这些天时间里就一直没有出来过,也没见过他点食物进房间,客房服务也拒绝了。
局长第一时间就聚集了警员围住了3208号房间的门口,在试图与房间里的人交流无果后(主要是无论他们说什么房间里面都一点声音都没有,要不是旅店老板信誓旦旦地说嫌疑人一定在里面,大家都以为其实里面没有人了),决定强攻。
“待会儿冲进去要小心,制服嫌疑人要快,注意不要破坏里面的现场,很有可能其中就有关乎这件案子的关键性证据……”
局长背靠墙壁、手握枪支,嘴巴像是开了机关枪一样吐词清晰而又迅速,但声音又很小地吩咐即将冲进房间的刑事小队队长。
小队队长慎重地点点头,举着枪等手下的队员用破门器破门后,身先士卒地冲了进去——
“放下武器!双手……”
“额……”
“呕……”
房间里哪里有什么杀人案嫌疑人?
有的只是又一具被掏去心脏、全身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尸臭的杀人案受害者!
……
……
承才低着头坐在桌子前看课本。
那天晚上的那个蛇一样的黑影子就像是他的一个梦,承才想起那个蛇一样的黑影子的时候,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膛。
‘可能真的是一个梦吧……’承才摇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开。
无论是去读哪个学校都要考入学考试的,特别他这种无父无母、无钱无势的孤儿入学考试尤其重要,这关乎他以后入学后是读A等班级还是D等班级。
也关乎他的奖学金。
“听说惠媛死了?”
“好像是被挖了心死的,据说她还在睡觉睡着睡着新妈妈早上起来一看就已经死了呢!”
“好可惜哦,她好不容易才有爸爸妈妈了……”
“对啊,听说领养她的新爸爸是首尔的室长呢!”
“室长?是有钱人吗?”
“应该是吧,好像在首尔都买了一套大房子呢……”
……
‘庸碌的人。’同在一个班级的孤儿院的孩子谈论惠媛的声音传到了承才的耳朵里,略大的声音打断了他看书的专注,承才心里有些不喜,在心中鄙夷了一声,又强迫自己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手上的课本上。
哪怕身边发生了天大的事,只要不发生在自己身上,对于正面临升学难题的承才来说都没有读书更重要。
如果因为别人的缘故导致自己读不了书、失去未来,承才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
“实在对不起,我们没能够保护好惠媛这个孩子……”
权太太脸色还是很苍白,神色憔悴:“如果那天不是我坚持要留一个晚上的话,惠媛也许就不会被害了……”
院长爷爷和姨母脸上挂着无法消去的哀痛站在停尸房的铁门前,院长爷爷听见惠媛死讯的时候整个人像是受到了莫大的打击,背脊都弯了三寸,他本来就不再年轻,在得知惠媛惨死的时候当天便不得不拄上了拐杖才能走路。
“院长,您不要太悲伤了,好在惠媛死的时候是睡着的,没有感受到过多的痛苦……”自己也很悲痛的姨母都顾不得自己难过,院长一大把年纪了,他对孩子的爱数十年来姨母都看在眼里,院长将所有的孩子都视为自己的孩子,惠媛的死他不免哀痛,姨母只能寄希望于院长不会因此伤了身。
天使孤儿院是院长爷爷以一己之力扛起来的。
“权夫人……权夫人您也不必太难过……这是惠媛这孩子的命……幸福就在眼前了,她怎么这么就没了……”院长爷爷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拄着拐杖的老手颤颤巍巍的用着力,哽咽着声音道,“掏心啊……她还是个这么小的孩子……是什么畜生才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啊……”
“惠媛是个多好的孩子啊,她怎么会命那么苦……”
“上天真残忍——她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惠媛啊……”
这两起案子影响极其恶劣,而且由于案发地点过于公众,更本无法封锁消息。
案件负责人正被上司逼得焦头烂额。
这个夏末秋初注定是个不寻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