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生入学当然先去宿舍了。
我们十点多赶到学校,正是高峰期。我爸的车堵在路上进不来,只好由我妈和我抱着被子和行李来到宿舍。
第一次住校嘛,为了安慰自己之前在家幻想了好几个美好的入学场景。像《一起来看流星雨》中楚雨荨刚入艾利斯顿那样,多么高大上啊!谁知却像挤菜市场一样,人山人海!
望着食堂对面杂草丛生的空地和散发着浓浓橡胶味的操场,额滴神啊!这还不如老校区呢!我拼命告诉自己,“既来之,则安之。”
在高一时,我们的历史老师海盗先生绘声绘色的描述了宿舍的情况。据说,他有过实地考察的经历。
“宿舍四人一间,有独立的卫生间,可以洗澡!保证你们住的舒舒服服的”
呵呵,自打进入了这阴森森的宿舍楼,我就没见过四人间的房间!我哭着对你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海盗先生也是骗人的!
八人间的宿舍其实也行,其他人早把东西收拾好了,刚好留出一个靠近厕所的床位,还是下铺。
挺好的,我心里想。我恐高,睡下铺挺好,靠近厕所也就是靠近窗户,空气很是清新嘛!
圣洁同学是靠近门的下铺,我的上铺是个从重点班退下来的学生,估计学习也不怎么样,看着也挺好的。可我的对铺竟然是我最“讨厌”的一个男生——花炮。
说起花炮,那还是高一上学期。那时文理没分科,我们不在一个班,因为有着共同的朋友才认识,我们还是挺要好的。并且那时流行生日守夜——熬夜发祝福。我生日的第一个守夜人就是花炮,我真的蛮感动。
我们学校分科早,高一下学期就分科了。我是想选理科的,但那时理科成绩差,其实也不算差,只是相比文科有些差,这是主因。我们学校重理轻文,学文科的同学少之又少,文科的老师怕没饭吃,于是拼命拉拢学生,我受到“蛊惑”,这是客因。
在我成功的说服同桌选理科后,我却报了文科,气的同桌每次见我都叫我“叛徒”!
进入了涛哥的班之后,谁也不认识谁,座位自然和熟悉的人坐在一起喽。我、花炮和焕焕坐在一块,其实刚坐在一起我就发现不对劲了,花炮怎么不说话了,整天一副闷闷不乐的摸样。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于是把交往的重点转移到周围其他人身上,和花炮的交流更少了。
在第一次考试,我考到了全班第五名,我和花炮是彻底没再说过一句话。
你想想,和一个不说话的人坐在一起是不是特别扭!其实我也检讨过自己,是不是说话时没在意他的感受?还是在日记里写他坏话被他看见了?还是因为我平时不太努力但考得比他好,他嫉妒我?都不应该啊!
好!花炮!你不搭理我我还不搭理你呢!
于是我们就彼此粉转黑了。
现在他居然睡在我对面,我本着“远亲不如近邻”的态度主动给他打了个招呼:“花炮,你也住这儿啊。”
他简单的嗯了一声,没了下话。
果真不出我所料。
进了厕所我才发现海盗先生又骗了我们,淋浴头呢?只有两个坑——传统的蹲式马桶。
“淋浴头呢?不是说好可以洗澡吗?”我抱怨。
旁边的装修工人,对!没错就是装修工人!这破洗手间还没整好呢。他指了指坑旁边的两根水管,说:“这不就可以洗澡了?”
洗你妹啊!连个淋浴头也没有!呵呵,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没空调就算了,连个风扇也没有。我的天呐!连热水都没有,要是冬天大冷天的冻死都是轻的,我这一天一洗的秀发啊!
果然,我们四班的同学有的转学了,但绝大多数同学坚持下来,相信我们学校会越来越美好。当然学校会好,但我们的适应能力更强,不出一个月已经完全适应了这坑爹的条件与作息时间,并且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吐槽学校。
我们学校的女生宿舍在装修时,有个工人因公身亡。学校本来把这件事压下去了,奈何“小气”,赔偿不到位,家属多次来闹事,这就传开了。
于是女生宿舍入住了一位新室友——阿飘。
听女生们说,那天半夜老是听见有哭声,手机铃声不断。寝室的人都被吵得睡不着,开始诅咒那个“不接电话”的人发泄情绪。
有人心烦意乱的去洗手间上厕所,无意中在窗户瞥见一个黑色的东西缓缓从上飘到楼下。她吓得大叫,众人赶来时,黑东西已经不见了。
第二天,仿佛像约定好一样,好多女生都说自己晚上在窗户看到黑色飘动的东西,有人说是不是学校赔偿的不够,工人的冤魂闹事来了?
这学校引起了学校领导的注意,吴主任在开学不到一个月终于有理由“光明正大”的进入的女生宿舍巡查。我们都以为如果是恶作剧的话,吴主任来了之后,那人应该会收敛吧。阿飘在当夜的确没有出现,但哭声和手机铃声仍响彻整夜。吴主任带领班主任们整夜排查都没有结果。
学习学多了,连鬼都不怕!
管他什么阿飘,那些重点班女学霸们仍我行我素,早出晚归,与平时无异。最后,我们逐渐把这件事忘了,很少再有人主动提起这件事。
阿飘~飘啊飘~却没有飘到男生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