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发明了剑奴,省去了血肉融合的时间,但是却更为血腥,变融合为吞噬。那些剑奴的生命精华,都被剑慢慢蚕食,剑奴成了剑鞘,每日供剑吸收,成长。而他们的生命,却一步步的走向了完结。
血肉养灵剑,精魄铸器魂,一念风云起,出鞘斩仙人。
柳家史料记载,柳家老祖柳渊,凭借着此法,进化为灵器的恶煞剑为神器,曾斩杀了一位剑皇,而那一刻,他的剑奴,曾为他殉剑。
没人记得殉剑的剑奴,甚至他的名字都没有人知晓,柳渊的名号倒是成为了柳家的骄傲。
血灵剑在屋中飞舞,望着诞生器灵的血灵,柳云哉缓缓闭上了眼,长剑没入天灵,进入修炼之中。
这片大陆之上,修炼的方式多种多样,但单就天岚帝国来说,剑修才是一个修士的唯一成长途径。
一个人,在他还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就已经被规划了以后的路。
觉醒了灵器种子,就注定了这一辈子都要和一把灵器共度,或碌碌无为草草一生,又或是凭借自身灵器打破禁锢,逍遥世间。
即便如此,也有不少的人觉醒不了灵器种子,成为蝼蚁,或是同剑奴一般的普通人,任人宰割。
灵器,多种多样,而神兵,却已经脱离了灵器的范畴,即便兵刃是修士实力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修炼,最主要还是靠自己的感悟,天道无常,一把兵刃都能超脱天地,修士,不过是借助兵刃的力量而已。
在九州大陆的修炼界中,灵器,是他们最为看重的一点。
而柳家,便是认为,兵中王者,才是神兵。修炼柳家剑气的修士,个个犹如出鞘的利剑。
修炼一途,分为上两重,中四重,下三重。
下三重为剑徒,剑师,大剑师。
中四重剑灵,剑王,剑皇,剑宗。每个不同的阶段分为低中高三阶。
血灵剑诞生灵智的那一刻,柳云哉便是跨入了剑徒中期境界。
再往前一步,在这小小的青龙郡,便算是一方强者,至少在柳家,也算是真正的高手。
中四重,才是修士一生之中最难以跨越的门槛,上可踏足大能之境,但是能进入下三重境界的人毕竟少之又少,大多数人一生都在中四重原地踏步。
中四重,算是修士的真正成长之路,相同的,这一阶段,兵刃之中诞生的器灵会进入到一个成长的阶段,修士随着兵刃成长,最终堪破天道,踏足那虚无缥缈的剑道。
“中四重,分为问灵,王,皇,宗,剑宗之后,器灵才算是完整的生灵,甚至可以离开剑主,成为独立的存在!”
而达到这个境界的修士,就算是在整个天岚帝国,都是万人敬仰的存在。
至于上两重,以柳云哉的见识,还不曾得知。
入夜,柳云哉盘膝而坐,身上闪烁着淡淡的紫金色光辉,在他的眉心处,一道小小的剑形符文正在不断的闪烁,而那没入天灵的血灵剑此时竟然颤抖了起来。
紫金色的光辉包裹着一人一剑,柳云哉的意识已经彻底的沉寂了下来。
夜空之中,洒下的银白色光辉就像被吸引一般,直直的涌向了柳云哉的身体,从天灵至四肢百骸。
他仿佛什么都不知晓一般,但是他的身体,却有了异变。
身体之中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挤压,浑身上下的污垢在皮肤之上慢慢的逸散出来,整个人瞬间就被乌黑的杂质所包裹。
一夜过后,晨鸡报晓之时,柳云哉呆呆的看着自己现在的这幅样子,心中满是疑惑。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血灵剑自他体内出鞘,散发着莹莹的光辉,若隐若现之间,柳云哉甚至看到了一条小小的影子在剑身上翻飞,擦了擦眼睛,柳云哉摇了摇头,收回兵刃。
“竟然出现幻觉了,呵呵。”
沐浴之后,柳云哉顿时感觉自己的修为好似又精进了几分,心中不免更加疑惑。
“洗筋伐髓?看来那道紫色惊雷对我的改变很大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柳运哉走出静安阁,今日,他要去干一件大事。
青龙郡,萧家,和藏剑山庄柳家一样,都是此地大家族之一。
半年前传出消息,萧家失踪多年的小公子萧方平藏匿在柳家,而且还是身份卑微的剑奴。
提供这一消息的,就是过去的自己柳清河,同样身为剑奴的他,与萧方平算是同病相怜,他知晓萧方平此时已经被化名柳青,成了三代子弟柳昊然的剑奴。
他想尽办法,才将这一消息传递到了萧家,谁知萧家人却豪不相信。
剑奴,本就对萧家心怀恨意,萧家人想着他必然是为了报复柳家,挑拨两家关系而来,不仅不相信,还将他打伤,驱赶出来。
得知这一消息,本着应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柳云哉被派遣调查此事。
果不其然,柳青的身世昭然若揭,为免节外生枝,柳云哉悄悄便斩杀了此人。
身为剑奴之主,柳清河的告密更是让柳云哉的面子上过不去了,势要将柳清河斩杀当场,仓皇逃窜之间便遇到了那紫金色的雷电,也就有了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望着萧家森严的守卫,柳云哉从怀中缓缓逃出一方玉佩,这是从萧方平的身上所得,而当初的自己也是根据这一方玉佩,得知了柳青是萧家之人。
“萧家,柳家,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让你们狗咬狗吧!”
血灵剑在柳云哉手中颤抖,一股不屈的战意悠然生出,柳云哉深深的望了一眼守卫森严的萧家大宅,眼神一沉,瞬间没入了人群之中。
风云暗动,一片乌云遮蔽了阳光,送来了一丝凉意,却带走了光明。
青龙郡地下千丈深处,一对犹如烈日般的火球爆射出巨大的火焰光柱,直至接近地面之上,才归于宁静,而整片大地,却因为那一瞬间而颤抖。
“风云暗动,见龙在田,潜龙在渊,青龙郡,要出大事了。”
高高的城楼之上,一位白须老者轻抚胡须,眉目间满是哀叹和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