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娱记铺天盖地刊登在各大媒体网站的照片——他亲密地拥着文媛媛的照片。他没有解释,她没有问。多么默契!幸亏妈妈只看七点整的新闻联播,没有看其它新闻的习惯和爱好。否则,向长辈解释这些事情,真是万分麻烦和头痛,不知从何说起。
语冰陪着父母吃完晚饭,走往玄关处换鞋,王俊已经等在大门口。徐妈妈跟在她身后,语冰停住脚步,狐疑地看着她,问:“妈妈,有话说?”
“悠悠,你已有未婚夫,莫再与其它男人纠缠,女人名声要紧,名声坏了,再要嫁得好,很难。”徐妈妈语重心长,她怕女儿受到伤害。
“哎呀,妈妈,你古董,”她笑了起来,“若搁在古代,女人确实只能守在深闺,二门不迈,大门不出。现在不同了,现在的女人顶半边天呢。我有未婚夫,可,不妨碍我拥有自己的朋友圈,也不妨碍我出去进行正常的交际呀。妈妈,你放心好了,我有分寸的。”
“有分寸就好,别太晚回。”
“好,好,好。”语冰连连应着,人已走远。
靛青色的天空,无星无月。
王俊看着一身粗布连身裙,脚穿白色布鞋,全身上下不戴一饰一物的语冰,怔住了。
语冰将手指张开,在他眼前来回挥动,笑着说:“不认识了?”
王俊笑道:“穿套装的你,知性干练,高贵典雅;穿宽松棉布裙子,披散头发的你,似中学生。”
“假如可以,我愿永远做中学生。”
“你现在不快乐么?”
语冰惊异于他的敏锐,“不能说不快乐,可也说不上有多快乐。”
“显赫的家世,漂亮的脸蛋,掌管庞大的企业,英俊多金的男友,无论哪一样,都令无数女人羡慕,若你都不快乐,她们岂不是不用活了。”
语冰大笑不止,笑完了,才幽幽地说:“皇帝有愁,乞丐有乐,权势,地位,财富,这些东西跟快乐没有直接必然的关系。人前,我自然是快乐的。快乐给别人看。”她将真实的内心,撕开一道小小的口子,让他窥视。
王俊骇笑,“女人心有千千结。于我,只要有钱花,就会很快乐,我的快乐,金钱可以买得到。”
她透露一点心事,他回报一点心事。她的心思百转千回,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城市的霓虹灯闪耀着七彩光芒——柠檬黄,琥珀色,麦秆色,丁香紫,葡萄紫,天青色,烟蓝色,绯红,洋红。光与影交织,明与暗相溶。
这是一个人挤人,车碰车,楼挨着楼的世界。
店门口排满缤纷的花篮,散尾叶张开,是铺陈的绿的背景,用以烘托红艳艳的花,在这片翠绿的底子上,有规律,有秩序地插着天堂鸟,红玫瑰,香水百合,红掌,新鲜妍丽的花朵——热闹美丽,应是有淡淡的香气的,只是被人的气味掩盖住,闻不到。花篮上披着大红的条幅,上书:开业大吉,生意兴隆。俗不可耐,是一种喜庆的不令人讨厌的俗。
原是一家个人形象整体造型店,店堂内的色调以泛着金属光泽的湖蓝色与银白色为主,优雅华贵。老板是一个女人,一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人,叫李云,与王俊极其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