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师经验老道,将现场气氛调动得紧张热闹。场内名门淑女,豪门贵妇,名流绅士,频频举牌,斗智斗勇。赵凯莉拍得一副民国期间的牡丹花卉画作,喜气洋洋,志得意满。
她悄声问:“语冰,没有喜欢的吗?”
“再看看。”
一位拍卖专员曾形容:天堂就是两个俄罗斯经济寡头争着拍下同一件艺术品。在拍卖会上,很多艺术品都会以超出预期的价格,甚至是以不可思议的天价被收藏家,或经济巨头等标走。也许,许多人在进入拍卖会现场前都会在心底给自己设定一个底价,就像去赌博的人,通常会给自己设定一个能输掉的最大数目一样。这样的设定,大多数时候,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源于兴奋,紧张,头脑发热,不服输等心理作用作怪,在竞价的时候,会一次又一次举牌,哪怕远远超出原本的底价,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输给对方。
大屏幕上放映出LOT号为0405的拍卖品,是一对水墨纸本。有五人竞价,经过三轮的角逐,最后剩下两人竞价。时机成熟,语冰闲闲举牌,加价十万。
拍卖师,喊:“100万1次,100万2次。”在他即将喊出第三次时,88号举牌,出价,120万。最终,88号以200万的成交价拍得这幅书法作品。语冰有些微失落,毕竟自己确实比较喜欢这幅神采上佳的作品,不过,她认为自己的放弃是对的,这对水墨纸本拍卖起价是12万,拍到200万的高价,只能说,88号比她更喜欢这帧书法。
语冰第二次举牌竞价是一副水墨扇面,也被88号以高价拍下。当她第三次举牌竞价一副山居逸趣图时,她敢肯定,88号会竞价。已经不能用偶然和巧合来解释这件事情了,语冰注意到88号没有参与其它拍卖品的竞价,但,只要语冰出价,他必然出价。好像她是蝉,而他是螳螂。果然,她出价500万,88号立即出价600万。她再顾不上矜持,转过半边身子,昂着头,隔着几百名衣着光鲜的男人女人,朝着88号看过去。是他!那个在酒店门口目不转睛,盯着她看的男人。他恰巧望过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顿时,怒从心头起。最终,语冰以3000万的成交价拍得《山居逸趣图》。整个会场都沸腾了,拍卖师兴奋得欢呼鼓掌,摇头晃脑。语冰,强颜欢笑,咬碎银牙往肚里吞,面上还要一派满不在乎,云淡风轻的表情。她像走在池塘里的踏足石上,一脚踩空,跌落水里,浑身透湿。她斗不过他,她打的如意算盘,想将价格抬高,让他付账,结果,付账的是自己,她后悔得想尖叫。就像用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打向敌人,结果他灵活轻巧地侧身,自己反而因为用力过猛,摔了个狗吃屎。尽管这样,当拍卖专员拿过来一式两份的单子时,她满面笑容,微微低头利索地签字。
赵凯莉眉花眼笑,“语冰,你一掷千万,爱心满满。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震惊全场。”
语冰不搭理她的调侃,问:“知道88号是谁吗?”
“宋泽文。怎样?没见过比他更英俊潇洒的男子吧。”
语冰惊讶万分,脱口而出:“他就是宋泽文?宋泽文就是他?”
赵凯莉看见语冰神情惊愕,不敢置信,便露出几分得意神色,掩嘴笑着说:“我没说错吧。一见阿郎误终身。”
语冰笑笑,不置可否,在她心里,谁都没有她哥哥英俊帅气。她确实过于震惊,千想万想,也不会想到,随意跺跺脚,云溪市便跟着震三震的人物,居然如此风流不羁,让她大跌眼镜,原以为,宋泽文是个长相英俊,但神情木讷严肃似雕塑的男人。最令她纳闷不解的是,为什么宋泽文会像狗盯着骨头一样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