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全泡了,我饿!”等到文妮拿那五碗方便面进来后,乞丐说了一句话又差点让文妮摔倒在地上。
“不急,方便面我管够,但是你刚才说了这么久,是不是也做出点事实来证明一下给我们看你确实没在说谎啊?例如那个从这里窗口下到一楼然后再由原路上来之类的。”文妮抱着方便面看着乞丐说道。
乞丐几乎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行!”
话音刚落下,乞丐就已经站上了窗边的椅子拆窗帘了,前后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乞丐就把左边的窗帘拆了下来,下来椅子后乞丐看了一眼文妮,目无表情地说:“躺下,别动。”
文妮听到这话顿时吓得退后了好几步,站稳之后立马吼了起来:“你疯了?我是说叫你自己表演,没说我也参与进来,而且你让本姑娘演个死尸也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我是导演兼发盒饭的,不,是泡面,你叫我去演个死尸?你还想领泡面不?”
“妮妮,好了,别跟他开玩笑了。”斐斐苦笑了一下出言制止了文妮,然后对乞丐说:“她跟你闹着玩呢,这里这么高,怎么能跳呢,你别当真。现在也很晚了,要不你拿那几盒泡面回去你房间吃吧,我们先休息了,明天睡醒了再聊吧。”
乞丐也没说话,站上椅子把窗帘恢复原样后,拿起五盒泡面就径直离去。
等乞丐关上房门后,文妮的声音马上又响了起来:“斐斐,你干嘛不让他跳啊,跳下去死了活该,我们给他吃给他喝本来也不求他回报我们,但是他却编了一个这么低等级的谎话来骗我们,真当姑奶奶是傻的啊?”
“我看未必,有可能他说得是真的。”胡斐想了一下说道。
“什么?他疯你怎么也跟着疯了?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他刚才说的了吧?”
“先睡吧,就快天亮了,明天睡醒就知道了。”胡斐躺上自己的床,盖上被子就转过身背对着文妮不再说话。
“聊得好好的你怎么说睡就睡了?喂!起来再聊一会啊。”文妮这会正在兴头上,看到胡斐睡了自己却也是没法再自己跟自己聊了,只好闷闷不乐地上床睡觉去了。
而在另外的一间房间里面,乞丐正在和那五碗泡面较量着,没几分钟那五碗泡面就被他消灭了。
吃完泡面后乞丐躺到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了十来分钟,然后从脖子上摘下一块吊牌仔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一块纯黑色的正方形吊牌,约拇指指甲大小,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成的,非金非银非钢非铁,用一根很细的金刚丝穿过吊牌上方的小孔里面,然后挂在脖子上。在吊牌的中间,刻有01这两个数字,在吊牌的正下方有一个牙签大小的小孔。
这吊牌是乞丐在自己醒来之时除了身上破烂得没法再穿的衣服之外唯一留在自己身上的东西。
“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算了,睡觉。”乞丐盯着这吊牌看了很久之后,又把它挂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这才闭眼睡去。
早上十点。
“快点起来了大懒猪!太阳都晒到屁股了!”胡斐在摇晃着文妮的肩膀,而文妮却把头缩进被子里面。“再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那乞丐已经来到我们房间了,现在就站在你床边看着你呢。”胡斐说道。
“啊!!!你怎么让他进来了,我还穿着睡衣呢。”在听到胡斐说完之后,文妮猛地睁开了眼睛,用被子把自己的身体包起来,抬头看了一圈房间,却没有看到乞丐的身影。
“死斐斐,你又骗我,看我不跟你拼了!!!”在发现是被自己的闺蜜骗了之后,文妮一把揭开被子就起身扑向胡斐,两人就这么打闹了起来。
几分钟后,两个女孩估计也打闹累了,大家同时松手躺在床上喘气。
“妮妮,昨晚你睡觉之后,我一直在想乞丐说的话,你知道我是学心理学的,我想了一晚,在乞丐的叙述中,无论他的表情或是肢体语言,都没有表露出任何说谎的迹象。而且他表达事情简单明了,这些都不是一个疯子或者骗子可以做到的。”胡斐休息了一下,等气息平静了之后对文妮说。
文妮站起来走向洗漱间,边走边说:“你该不会是相信他那个什么无痕处理吧?我听起来简直就像是天方夜谭。”
胡斐跟着文妮走到洗漱间门口,看着正在挤牙膏准备刷牙的文妮说道:“也就是这一点,让我产生了怀疑,如果说他那套无痕处理的说法是胡编乱造的,那么为什么他在说出来的时候这么不加思考而且毫无说谎的微表情或是动作呢?为了证实这一点,我今天一大早就起来去证实了一下。”
“噗!”听了这话后正在刷牙的文妮差点没把口中的漱口水给吞了下去,“你今天早上让他去跳了?昨晚我叫他跳你干嘛不让啊?他死了吗?”
胡斐皱了一下眉说:“你在胡说什么呢,我说的证实是早上八点我就下去那辆大巴那里守着,大约八点二十分的时候司机就来启动车子了,然后我问了一下司机,他们这个团确实是昨天晚上十点半才从丽江来到这里,路上还下了一场雨。而且我问了他们这个团今天是否就离开这里了,司机说他们团今天白天是在这里的市区参观,今晚还会再住一晚,明天才离开。”
“我等了十来分钟,那些旅客就陆续来到了车子上,果真如那个乞丐所说的那样,所有旅客只是带了一些随身物品,手提包包或是双肩包之类的,并没带大件的行李箱,所以并没有开大巴的行李舱给旅客放行李。”胡斐一边皱眉一边说着。
文妮吐出口中的漱口水,看向胡斐说道:“那又怎样?就像星爷电影里面所说的那样,就算他是乞丐中的霸主,也还是乞丐!”
胡斐站在洗漱间的门外,背靠着墙,望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样的观察力和思维逻辑,不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有的,我感觉他不是一个乞丐这么简单,他现在失忆了,如果能帮他找回记忆的话,那就能知道他是什么人了。我很好奇他这么年轻,怎么会懂得这么多东西,你说让他跟着我们好不好,回到BJ我带他去找我叔叔,让叔叔看看能不能治好他的失忆症。”
正在用洗面奶洗脸的文妮听到这话马上睁开眼睛,也顾不得一脸的洗面奶还没冲掉就冲出洗漱间的门口睁大了眼睛看着胡斐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还是昨晚没睡好所以头晕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让一个陌路相逢的人跟着我们回BJ,他身上连个身份证都没有,你叫他怎么活?再说了,回到BJ了他住哪?他的开支谁来付?俗话说长贫难顾啊,失忆这玩意儿不是说一天两天能治好的,万一弄个一两年都没好那这钱可就花大了啊。”
“这些我都已经想好了,你洗完了出来我再跟你详细说吧。”胡斐看着文妮一脸的泡沫感到一阵别扭。女人就是这么奇怪的一种生物,她自己洗的时候一点不觉得那些泡沫有什么别扭的,但是看到别人脸上有泡沫就觉得别扭。
大约过了半小时左右,文妮洗漱化妆穿衣完毕,走到了胡斐坐着的沙发上,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这才对胡斐说:“你的想法是怎么样的,具体说说吧。”刚才在胡斐离开洗漱间门口之后,文妮一边洗漱一边想了一下胡斐的话,发现这个人真的像胡斐说的那样挺好玩的。所以才会在洗漱完毕之后认真地问清楚胡斐的打算。
“我想先带他回BJ,然后找我叔叔帮他治疗,至于生活费,你就让他在你男朋友那打工,给他开回工资,包食宿,这样不就行了?”胡斐对文妮说出了她的计划。
“就这样?”文妮楞了一下才发问。
“是的,就这样!”胡斐毫不犹豫地回答。
“敢情你这丫头的主意全打在我身上啊,你两手一抖就负责带他去找你那叔叔给他看一下病就行了,合着其他的一切都是我来安排的啊。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啊!”文妮怪叫着就要扑过去锤打胡斐,好在胡斐早就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一闪身避开了她的“攻击”。
“好了,别闹了,对你男朋友来说给他个吃住也不是什么问题,何况他又不是白吃你男朋友的,以那乞丐的身材,干活应该差不到哪去。”胡斐避开了文妮的“攻击”后继续说道。
“这倒也是,他看起来应该有一米八高吧,虽然看起来瘦瘦的,不过体力活应该还是可以干的吧。”文妮“攻击”失败后顺势坐到了刚才胡斐坐的位置说道。
“今天早上我在酒店下面的商店买了套衣服给那乞丐,我们拿过去给他吧。”胡斐从沙发脚旁拿起一个袋子说道。
“你自己去,我还要穿鞋。”文妮赤着脚又想去踢胡斐,结果被胡斐闪开还顺势扭了一下她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