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八卦在空中隐现，一种气势从子夜的剑中迸发，一阵无形的浪涛打在了双莲兄弟之中，此时的他们仿佛化成了一颗小石子，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中飘摇，被浪花击打，然后不成人形。
理所当然的，他们两个也飞出了擂台，像那一高一矮两兄弟一样，只不过这一次人们看见了子夜出剑。
台上长房夫人的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中年人，他看着台上的子夜，感受到了空气中隐含的那道剑意，微微动容，然后眉头紧锁。
也是这个时候长房夫人看向了他。
他摇了摇头，凝重的说了两个字，“很强”
台下百无聊赖的那两个牡丹红袍女子中眉眼宽阔的女子看着子夜的剑，看着空中那隐而不现的八卦，皱眉喃喃道：“造骨巅峰。。。”
而坐在她身边玩手指的另个姑娘似有所感，抬头望向了擂台上的子夜，小脸上满是惊容。
第一场意外的，也算是意料之中的结束了，在子夜的纵横剑下，双莲兄弟他们自然没有办法幸免于难。
回到休息区的时候子夜感受到了两股炙热的目光，一股中杀意明显，而另外一股却充满着兴奋。
子夜回头，刚好迎上了那两名神秘女子的目光，而那股带着些许杀意的目光却是隐隐散去，因为感觉到了子夜的回眸，而目光的主人并不想让子夜知道。
那两名来历神秘的女子正在盯着子夜，眼中闪烁着怪异的光芒。
子夜看着眉眼宽阔的女子，眸中的眼白眼黑分明，有一种清晰灵动的感觉，而她身边的女孩怯生生缩着身子躲在眉眼宽阔女子身后，年长辈分一眼便知。
然后子夜看到了女子的一袭红袍，从头到尾脚的红，并不是鲜红，也不是朱红，而是一种介于艳丽与暗淡之间的颜色，红的很透彻也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
这不是一般的红，至少在人间少见。
而子夜的眼神也并不是落在那一抹非人间的红色之上，他看到了女子腰间，在他们的丝绸缎带之上，那一袭红袍之上，绣着一朵牡丹。
世有牡丹，多为朱红，而这一朵牡丹，为金色。
子夜并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只是隐隐在书上有看过这一种牡丹的介绍。
金色牡丹是牡丹的帝王，人间只有一处拥有。
所以他的眉头紧蹙，不经意之间慎重起来。
“公子要参加佛宗开宗考核？”不知何时女子已经站在了子夜面前，前一秒在远处，后一面已经出现在眼前。而看着周围人的反应，竟然是没有人看到了女子的动作。
子夜的眉头又紧凑了一分，尽管在心中已然知道了这两位牡丹红袍女子不凡，却也对她们的手段难以置信，看来要更加看重几分。
出于礼貌，子夜并没有一直看着眉眼宽阔女子的眼睛，在大陈，陌生男子盯着初识女子，这是对于一种女子的亵渎，更别说还不算是初识的女子，子夜拱手道：“姑娘是？”
木眠早已归去，像是要在族内处理什么事务，急匆匆地便去了，应该是因为这一次的大比展示的无量前途以及人脉关系，他又被予以重任。
他只是想借着子夜这一张虎皮在族内完成一点他没办法完成的事，子夜很明白这一点。
不过若是木眠此刻在身边，不免会嘲讽一句子夜人缘如此好，这刚下台没过多久就有紫姿色不错的女子搭讪，实为人生幸事。
子夜并不是这么想，所以他的礼节做的很全，越是对一个人重礼，意味着想对他敬而远之。
“我是谁并不重要，这是我师妹，允儿。”眉眼宽阔的女子把身后的女孩拉出来，一脸笑意尽显无余，似乎对这女孩很是宠溺。“我这师妹不通世事，身净无暇，还是一个比较天真无邪的孩子。”
“可是跟我说这些有关系吗。”子夜盯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眼睛中不加掩饰的宠溺，认真严肃地道。
“有关系。”眉眼宽阔的女子抬头看着子夜，眼中的宠溺消失，变成了一分凝重，“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也不想知道，因为这不是我的故事，你是好是坏都无所谓，因为，这是你们两个的故事。”
子夜眉头依然紧锁，仔细思索，却没办法得知女子的意思，“这句话不通。”
“怎么个不通法。”
“故事跟人没有关系。”
“怎么样的人才有怎么样的故事。”
“那你又说无关好坏。”
“因为是你的故事。”
子夜沉吟，不解问道，“我的故事可以忽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宽阔眉眼的女子突然笑了起来，文静的表面突然有了一丝豪放不羁地笑容，很是诡异，“因为你不知道你是谁，也是因为你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子夜脸色骤变，他在女子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有一丝感慨，有一丝怜悯，有一丝兴奋，也有一丝疑惑不解。
他不明白这些情绪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样一个女子眼中，而她眼中的那个人居然是自己。
为什么她会为自己怜悯兴奋，感慨万千。
为什么她突然说这些。
为什么无关好坏。
还有，我是谁。
子夜突然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眼瞳微缩，很久之前他想过这个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在长寺，他身边有方丈，有人爱着，有人关心，有人牵挂，所以他觉得那个样子挺好的，至少比那个不知道多远多渺茫的未来完美。
所以他很珍惜当下，他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但是他突然发现，很多他不愿意去想，去知道的东西，像是一层又一层的波浪，在这些日子的荡漾下，不停地挑战着子夜的耐心，他开始飘摇不定。
直到现在，他才开始认真思考。
认真是子夜的另一项能力，认真起来的他很可怕。
眉眼宽阔的女子拽着身边女孩的手，轻轻摆脱拉着她衣袖的手，拉到了子夜面前。“师妹是个很蠢的人，所以照顾好她。”
子夜看着半推半就被拉到了子夜面前的女孩，脸色凝重，摇了摇头，“为什么要我照顾她。”
“因为她是你故事里的人，你是天策，她是你的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