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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不安

第二日一大早,林霄就早起来,盥洗完毕,就去吃了早饭,饭间一直向店小二打听着去平都山需要注意的事项。饭后收拾完准备完东西,就按照事先打听好的路线,然后就径直朝龙虎城城西走去。半个时辰后到了西门,林晓果然发现龙虎城西门口乌压压的站满了人群,扶老携幼,有说有笑,有悲有叹的,就像以前西岭镇去丰都城赶集一般。

林霄也发现人群在缓慢的向外移动着,心里不禁暗自欢喜道,看来自己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龙虎城的城门应该是刚开不久,于是跟着后面缓慢的跟着人流缓慢地向城外走去。

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林霄突然快步向前半步,拍了一下前面一位人矮胖青年男子的肩膀,然后并肩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大哥,您这也是去小仙山,准备拜神仙求仙药的吧。”

“唉是啊,我媳妇刚给添了个崽子,但这小崽子没满月就生的,所以三天两头的生病,可愁死人了。”矮胖男子满脸苦涩地说道。

林霄以前常年在杨石的杨氏医馆帮忙,经常能见到前来问诊的幼儿,略微了解些其间的苦恼,于是边走着边安慰地说道:“噢,得子得福这是好事啊。不过小孩生病确实挺难的,那可得去求下仙药,据说那仙药可灵关了,肯定能治好。”

“恩啦,可是问题……唉!”矮胖男子不知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然后长叹一口气。

“这位大哥,既然有希望,又为何叹气啊?”林霄见此不禁问道。

“你看前面这么多人,还有除了龙虎城之外,别的地方的人,都在往小仙山去,据说每次去的人数都是好几万,这仙宗再厉害,也不可能解决这么多人的问题吧。”矮胖男子说道,说完脸上也多了一丝愁容。

“厄……,那意识是不是可能去了小仙山也可能见不到仙人?”林霄继续反问道

“是啊,所以我才发愁。”矮胖男子说道。

听此林霄不禁微微一愣,客栈中店小二自己也没提这事,林霄自己倒是没有想到这一茬,这么一算来自己这趟可能会白跑,甚至可能还是没法找到正一宗的人,那如何找得到那个冯庸,心中不禁念头翻滚。

而这林霄也在沉思中随着乌压压的人群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出了龙虎城,然后沿着一条西北方向的官道不断缓慢前行。

“唉,小兄弟,听你口音倒像是外面来的人,怎么也来这小仙山去求仙药啊。”林霄身旁的矮胖男子虽然面容愁苦,但也觉得长途漫漫路上无聊,不禁找话题聊着。

“啊,我啊,我是咱越州北边与雷州交界处一个山区的小镇上的住户,这不家里面有个老父亲,已经八十多,身子骨不太硬朗,所以就想求点延年益寿的仙药。我有个堂叔刚好经营者一个小商队,这次就跟着他的商队来龙虎城长长见识……”林霄听完后,就把在客栈中给店小二说的那些话再重复地说了一遍。

“没看出来兄弟小小年龄,既然知道如此孝敬父母,尊重老人,难得你的一片孝心。”而矮胖男子则听完后不停的夸赞林霄懂事与孝敬。

本来林霄就是随意杜撰的借口,被矮胖男子一夸赞,结果弄得林霄十分愧疚心虚,因而只有随便四处张望才能化解尴尬,但细心的林霄也发现四周之人与自己一样,都纷纷和身边的人说话,而且都是有说有笑,而且许多倒不像是眼前这个矮胖男子面带苦色,反而一些人都是喜笑颜开,虽然想想,大致能猜测个七七八八,但还是为了转移话题,于是假装狐疑地问道:“这位大哥,为何周围之人有许多神情是如此之喜悦。”

“小兄弟,这事正常啊,既然我们是去求仙药,当然有人成功有人没成功一样,这就像你去寺庙上香许愿一样,应验了你就欢喜,会接着去上香还愿,不应验,当然还得继续上香或者像我这样的就是许愿。”矮胖男子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看来如果这次我如果成功求得仙药,下次也得再次去小仙山还愿啦。”林霄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

※※※※

一路上林霄与身边的矮胖男子有说有笑,林霄也从其口中得知,男子姓张强,因而路上一直称其为中张大哥,张大哥刚好世代又都是龙虎城土生土长之人,对于越州龙虎城的许多逸闻趣事或者历史传说之类的东西还算是比较了解,在结伴相行的路上,林萧假装了自己是第一次出远门未曾阅事,一来趁机旁敲侧击地打听了许多事情,二来也算是打发时间,缓解了路上的无聊与疲乏。

到了夜晚虽然路边也有经营的客栈或者驿站,但是早就被队伍前面的人群强占一空,许多人也就直接野外露营了。而且雷州地理位置靠南,日常的气候都是异常的炎热,夜晚户外凉爽,而反而在屋里闷热异常,步行的当夜林霄就在张大哥的带领下,找到路边一棵大树下,垫了一块垫子,就凑活着背靠背睡了一夜。

就这样每日算是长途跋涉,虽然天气炎热,但是路上两旁也是绿荫遮挡,白天赶路,夜里休息。也许是犹豫年轻的缘故,外加上林萧本人还有是筑体境的修为,体质已经远远超过普通人,二其身边的张大哥则在长期在一家富户里担任帮工,干体力活也是常有的事,因而身体也算是十分结实体力也还不错,边走边聊中不知不觉二人其实已经走到人群队伍的前面了。

第四日上午,周围之人传来惊喜的欢呼中,林萧循着众人的手指方向已经远远地看见了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半山腰已经是云雾缭绕,山顶处更是仙境一般,若隐若现。

一旁的张强则悄悄地说道:“林小弟,那个就是仙山,也就是仙门正一宗的所在之地,平都山,然后再沿着这条路往西南边走上五十余里,也就到了小仙山了。”

这时林萧也心中暗暗一喜,总算是快到了,这个地方风景还不错,确实是个修真的洞天宝地。如果以后这能真能找到冯庸,能进入正一宗,也算是非常不错,正喜悦,林萧就发现周围的群众就有陆陆续续朝着平都山所在的方向跪拜,林萧也被张大哥拉着然后磕头,正迷惑着,身旁的张强也就解释道:“这里的大仙山十分受百姓尊重,所以慢慢就有规矩,从开始见到那一刻,以后每走十里地就行三跪九叩之礼。这样做能表诚心,据说能更容易求得仙药。”

林萧虽然百般不愿,但也不得不跪拜下去,

“那张大哥,有我们可不可以上仙山啊?”林霄问道

“这个,据说以前有人偷偷上过仙山,但是后来就走走走着就迷路了,有些时候会自己莫名其妙地走到原来的位置,但有些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昏迷,然后醒来后发现自己就在入口处。”张强此时也附在林霄耳边小声说道。

听完这一描述,林霄明白这平都山的入山道路可能是个阵法,能让人不知不觉中走回原位,这可能也是正一宗来防范普通人误闯的一种方式,以此来保证宗门的清净。

一路上林霄也无奈地随着张强一起磕头行礼,当日下去就是人群中第一批达到倒座山。林霄也发现山下已经零星有了不少人在山下安营扎寨,一问才知道原来明天才是一月的“望”日(望在阴历之中指的是每月十五的月亮圆之夜,人们抬头望月之意),第二天才能上山,林霄遂与张强就随地找了地方休息。张强因为不是第一次过来,所以比较有经验,拿出一些点心,叫上周围的一些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也暂时忘记了烦恼。十四的月亮虽然不十分圆满,但与一群人赏月聊天也是一十分有趣之事,林萧也沉浸于欢乐融洽的气氛之中。

第二日一早天蒙蒙亮,林霄醒来后随着人群沿着一条蜿蜒的山道开始上山,一路上林霄心理虽然心事重重,莫名其妙感觉到有些压抑,甚至感觉到胸口中的白紫也略微有些不安的躁动。原来这几日白紫似乎也明白林萧的不便,一直都在静悄悄地睡觉连食物都没吃,林霄知道对于紫睛白蝰这种蛇类,数年不吃不喝都没有问题,所以也没多问,一路上自己反倒是落个清净。但自从开始上这座倒座山之后,十分不安的蠕动着,林霄毕竟和它相处了许久,有了一丝默契,也能感受到它的不安。

但林萧仔细观察四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看了一眼身后跟着的乌压压的人群,明白此刻下山根本是无路可走,心中多了一丝警惕,林萧一咬牙最后还是决定随着人群上山,只能暂时将不安抛在脑后。

到了半山腰上,一栋优雅而有不失豪华的庙宇若隐若现浮现在眼前,山顶之处也是氤氲环绕,放佛置身仙境一般,人群中更是一阵欢呼雀跃,也许是受人群气氛的感染,林萧也沉浸于周围的美景之中,再次与身旁的张强一起说笑起来,人群队伍的速度也快了几分,朝着山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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