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腿慌里慌张跑回去,好像丢了魂似的,在火娃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发现妖怪了,就在那个山洞里,快去救人。大头进去了,我听到‘啊’地一声就没有再出来,八成是被妖精吃了。”
火娃端坐在石凳上,听他这么一说睡意全无,吃惊地说:“吃了,去了也救不活了。”接着“腾”一下站起来,对围观的人群说:“有愿意去捉妖的吗,愿意去的跟我来,不愿意去的在家睡觉。”
一下子热闹起来,个个来了精神,操家伙、点火把,凡是年轻的都去了,还有几个大孩子也跟着,长腿边走边向火娃介绍地形,这会儿他一点也不胆怯了,至洞口,大家举着火把大声喊:“妖精出来,妖精出来。”洞里除了传来回音,再无动静,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进去,一齐望着火娃,火娃正想进去洞中,这时出来一位瘦骨嶙峋头发花白的老年妇女,手扶一根木棍对围在洞前的人群说:“你们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三更半夜跑到人家洞前大吵大闹干什么?”长腿上前一步说:“我们的人进了你的洞中,快些放出来,不然我们就进去搜了。”
那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一点,眼神却很犀利,不屑一顾地说:“我这洞中全是住的女娃,外人不得随便进入,刚才你说你们的人闯进来一个,我去问一下。”说着进入洞中。
大家在外面安静地等了一会,晃晃悠悠出来一个人,长腿高叫起来:“是大头,怎么没死呢?”
大头好像迷迷糊糊没睡醒,打了一个哈欠说:“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大家先回去吧,我今晚不走了。”
长腿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看了看火娃,又不知道怎么解释。火娃问他:“这个人是大头吗?”
长腿勉强笑了笑:“长的都一样,分辨不出来。”
火娃怀疑是那妖精变的,于是问刚出来的大头:“你认识我吗?”
那大头摇了摇头,没说话。火娃指了指长腿:“你看这个是谁,叫什么名字?”
他还是摇头,眼睛向上翻着,这和平时判若两人。火娃让人找来大头的儿子问他:“可知道这个小孩的名字?”他还是摇头,大家都笑了。小孩有九岁了,抱着他的腿,他竟无动于衷。这时火娃断定,这不是大头,是妖精变的化身。上前一把抓过来,准备动手打,并厉声问道:“妖精,骗得了他们,可骗不了我,拿命来。”谁知,那大头一下子摔倒在地,火娃想把他拉起来,接触到身体才发现变地僵硬了。火娃也吓了一跳,向众人解释到:“你们看,大头身体都僵硬了,应该死了多时了。”有人挑着火把上前看,一时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才一会儿人都冰凉了,现在大热天的不会这么快吧。”还有的说:“不知你们发现没有,好像还有点腐尸的味儿,人刚死哪有这么快?肯定不是死一时半会了。”大家都相信不是火娃失手打死大头的,因而叫着进洞去捉女妖。
这时,又走出一个红衣女子,千媚百态,煞是好看。大家的怒气全消了,全都迁怒到第一个出来的老太太身上,认为只有她才是妖。红衣女子看到躺在地上的大头,扑上去痛哭:“大哥啊,是谁这么狠心把你给打死了,我们再也无法续前缘了。”哭地那个动容,好像多年的情侣。刚才还怒发冲冠的人群又一次安静下来。只有火娃没被蒙蔽,质问道:“看你哭的那么伤心,你可知道他的名字?”
红衣女子止住哭声,冷冷地说:“我们相识已久,从不问姓名,就像我不图什么名份。”
火娃拉过一个男孩说:“你看,他儿子都有这么大了?你不要再冒充了,我知道你是妖精变化的。”
红衣女子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是你失手打死了他,所有的人可是都看到了。”转而指着火娃问围观的人群:“是不是他打死了人,你们都亲眼看到了,还不把他抓起来。”人群里都默不作声。火娃想该出手了,让她现了原形,大家才能信服。出手去抓她的胳膊,当火娃接触到她的胳膊时发现和刚死的大头一样是凉的,禁不住缩了回来。心中狐疑,不像人的手,莫非是蛇精?再看看她活蹦乱跳的,又不是死人,怎么大热天的这么凉呢?火娃想反正不是人,打出原形再说。再看那红衣女子冷笑着拉开了架势,火娃一个玉兔出宫,一掌击在她额头上,接着应声倒地,连一滴血都没有流,随即脸色苍白,身体僵直了。人群发出一片唏嘘声,有的人感叹死的太可惜了。没等火娃解释,又出来一个绿衣女子,一看到倒在地上的红衣女子就上前大哭,久久抱着不肯放手,那场面直感动的人落泪。最后,突然站起来,一脸愤怒地指着火娃说:“你杀了我的亲姐妹,偿命来。”火娃厉声严词:“别演戏了,她是妖,你也是妖。”那女子扑过来撕咬,被火娃一把推开,头撞在地上死了。没等大家缓过神来,又出来一个黄衣女子,瞥了一眼地上的两个女子,不由分说哭嚎着朝火娃张牙舞爪冲来,眼看阴阳瓜就要到火娃的脸上,火娃嗖的变小了,之后大家都发现不见了。那黄衣女子一时呆住了。止住哭声,四处搜寻也找不到,转身对人群说:“大家都看到了吗?他才是妖,这会吓跑了,害死了我的两姐妹,岂能饶你?”大家都沉默不语,实际上他们也分不清谁是妖。其实火娃正躲在旁边的树上,静静地观察将要发生的一切。那黄衣女子又说:“大家快散去吧,如果见了那个家伙,一定替我报仇。”趴在倒在地上的绿衣女子身上哭起来。大伙见她哭地伤心极了,此时又找不到火娃,以为他已骑马走了,小声商量着佯装撤退,看看有什么情况。在撤退中,大人跑的快在前面,小孩子跟在后面,最后一个小孩年龄小不知怎么摔倒了,当再爬起来时大人都走远了,那黄衣女子见四下里没人,追上那小孩,伸出尖锐的手指,准备吸血。这一切被躲在树上的火娃看到,刚才散去的人群都躲进了树林里,也看到了这一幕。火娃及时出手,飞身跳出拦住了,这令黄衣女子很是吃惊,接着周围响起掌声,刚才围观的群众突然冒出,更令黄衣女子花容失色,惊呼到:“原来你们都没有走,小孩摔倒了是我扶起来的。”其他的人怒喝到:“你在干什么,我们可是都看到了。”另一个人接着说:“要不是这位英雄出手快,小孩早被你吃了。”她见没有人再相信她,不再说话。丢了那小孩就想跑,刚跑出几步,被火娃一脚踹倒,愤怒的人群一拥而上,很快她就毙命了。接着又出来一个穿黄白相间衣服的女子,一言不合又打起来,被火娃打死后,又出来一个女子……
就这样,出来一个被火娃他们打死一个,一夜出来999个妙龄女子,每个长的都不一样,也很标致,卖弄风情,使出各种手段,都难逃火娃的法眼,全死于非命。加上头一个老太婆正好是一千个人了,老太婆是没有死,怎么说她也不会有一千个女儿吧,这时火娃也累了,个个都疲惫不堪。最后出来一个女子,把火娃吓了一跳,竟和桃花仙子长的一模一样,不仅长的像,说话的声音也像。
一上来就指名道姓地问火娃:“火娃,你怎么在这里?”
火娃一征,揉了揉眼睛,以为看花眼了,再怎么看都像桃花仙子,于是,试探着问:“你认识我不足为奇,那么你从哪里来,为什么来这里?”
她爽朗一笑:“我从桃花谷来,为寻找你而来。”
火娃见回答正确,心想,就算是真的桃花仙子也不会从这个洞里走出来,就已经断定是假的。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三更半夜的找我作甚?”
她说:“我是你师傅,怎么会不知你在哪里,我还有些本事没有教你呢,我这次来就是要带你回去学艺,时间紧迫,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火娃又说:“既然你是我师傅,就该帮我把女妖捉了,我自会随你去。”
“妖在哪里呢?看看你干的好事,打死的这些全是凡人。”
“那我们师徒二人切磋一下吧。”火娃想看一下她的拳法,说着做好了准备。
“好,为师今天就教训一下你。”先发制人,打出如影幻步拳,火娃只顾着躲闪,感觉她的步法有点乱,像是喝醉了,不像师傅,步态笨,没有师傅出拳干脆。明知是假的,也不忍心去打,想先回去看看再说,他跳出圈外说:“我有些内急,去去就来。”然后悄悄地走了,围观地人群等地都睡着了,鼾声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