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辞就这样在这里住了下来,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所有的娱乐活动都是捕鱼,捕鱼,看电视,捕鱼。
转眼间已经过去大半个月,莎岚不知什么时候买了几个红灯笼,用红纸剪了一个大大福字,贴在窗户上,把小木屋整理得喜气洋洋,很温馨。
莎国丰也每天背着个大袋子出门,回来的时候满满当当,全是些喝完瓶瓶罐罐。
日子似乎就这样平静安逸的过着,很快,也很慢。
棠辞坐在门口的木梯上,眼神安详,静溢的看着远处的大运河发呆。
冬天有些雾气,令人看不真切,就好像自己的身世一样,有一重迷雾,你越是想要看清,越是看不清。
“喂!我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该不会是想女朋友了吧!”一个甜美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他转过头,沙岚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棠辞身后,紧挨着他坐下。
风雪已经停了,似乎那场暴雪过后,世界开始变得生机盎然起来。多了一些趣事,也多了一个人,沙岚想道。
棠辞笑笑,也不说话,就这样安静着。
雪依旧没有化去,枯山白雪之间,两人紧挨着,多了一种说不清的情愫。
“那是什么?”棠辞指了指天地苍茫间一个黑点问道。
沙岚顺着所指的方向望去,是一个移动的黑点,渐渐的离得近了,是一辆轿车,正向他们所在的地方行驶而来。
离得越来越近,直到停在了小木屋前,看着黑色轿车奔跑时的轰鸣声,溅起的积雪,还带着一些泥,棠辞眼睛都看直了。
要是自己也有一辆车该多好啊,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速度还贼快,从刚开始看到这个小黑点,到现在停在面前的小轿车,棠大官人内心一种不安分的东西开始跳动起来。
黑色轿车停在篱笆外,从驾驶座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年轻人,干净利落的跑到后面,打开车门。
从后座出来一个满头黄发的青年,依然戴着墨镜,一件黑色风衣敞开,里面穿着合身的西装,看起来像个老板。
而左边车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穿着黑色丝袜的美腿,一只恨天高,等这位美女身子全部出现的时候,棠辞心里不由得赞叹,眼睛都看直了。
S形的身材,********,一件貂皮大衣,一种贵气扑面而来,脸上白嫩无比,由于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这几人到底长啥样子。
棠辞看到这女子,心里一喜,暗暗和沙岚做了比较,发现这女子无论是气质,穿着,和出场方式,都比沙岚要震撼很多。
连忙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准备打开篱笆门,不料那位********的女子嘟囔了一句。
“什么破地方?”女子说话不是很好听,有点像乌鸦的叫唤。
棠大官人倒也不介意,他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这女子长啥样,是不是和电视里拍广告的差不多。
人还没反应过来,那个首先下车的男子伸腿一脚就把篱笆踢个稀巴烂。
嘴里叫嚣道:“莎国丰你给我出来!”
棠辞自从被沙岚父女二人救之后,打心底里就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家,把莎国丰当做了自己的亲人。哪里能容忍这青年辱骂。
“哟!哪里来的狗在这乱叫啊!你狗爸狗妈没教你做人啊?”棠辞站在正中漫不经心说道。
正准备走过去开篱笆门的双腿也停了下来,而且另外一个穿风衣的黄毛青年也没反对他踢烂篱笆门,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哪里来的兔崽子,怎么跟你腿爷说话呢?信不信我分分钟弄死你!”张小腿何时受过这种气,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有人这么跟他说话。
棠大官人白眼一翻,蔑视道:“原来是狗腿子啊,那连狗都不如,算了,你棠哥我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你一条狗命。”
张小腿肺都块气炸了,嘴唇哆嗦着:“你特么是不是想死?”
沙岚从后面过来轻轻扯了扯棠辞的衣袖,示意他别乱说话。
棠大官人根本不理会身后人的动作,听了张小腿的话,脸上还像模像样的露出惊恐的表情:“怎么?想咬我啊?好怕怕!”
身穿风衣的黄发男子在张小腿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安静,转头对着棠辞儒雅的笑了笑,说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位小兄弟你过了!”
这时候那身穿貂皮大衣的女子走过来,挽住黄毛的手臂,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刚才由于隔得有些远,看不清楚女子的样貌,棠大官人还乐呵呵的准备过来开门,现在离得近了。
一看,简直惨不忍睹!
鼻子是歪的,嘴是斜的,眼睛不正常的大,而且还是香肠嘴,在跟那个黄毛说话的时候,脸上的粉底刷刷往下掉。
看得棠大官人差点吐了!
而那个黄毛,墨镜下面,右脸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有些狰狞。
至于后面那条狗,怎么说呢?除了智商是硬伤外!其他都还好,小脸白白嫩嫩的,不过此刻已经黑成了锅底灰。
那女子跟刀疤黄毛说着话,眼神是不是暧昧的瞥一眼前面带墨镜的张小腿。
老样子这女人和张小腿有故事啊!他不由得有些怜悯的望了一眼黄毛。
黄毛越过张小腿,与棠辞相隔不过一丈,开口笑道:“在金沙这个地界,我陈瑞方有一百种方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至于为什么?你可以试试!”
陈瑞方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让人一眼望去便心生好感,可嘴里传出的话,却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尤其是在大冬天。
棠辞自己心里都觉得莫名其妙,这二人是不是脑子有病,不仅无缘无故踢坏自家的篱笆门不说,还出口就是这么中二的对话。
中华名族传了几千年的优良美德呢?所谓的礼貌呢?所谓的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呢?
“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医院,别来这儿瞎****!”棠辞毫不留情道。
站在他对面的陈瑞方瞬间石化,这特么不科学啊?自己在金沙的不说是人人皆知,但是用来吓小孩睡觉完全没有问题啊!
这特么这人怎么就没听说过我?难道这几年我的名气已经跌落了?
听到陈瑞方名字的时候,沙岚明显紧张起来,双手死死的拉住棠辞的衣袖。
“行了,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让莎国丰出来见我,三分钟之内如果我没见着人,他知道的!”黄毛淡淡道。
“听到没有?特么快点让莎国丰那孙子出来,不然我们可不能保证什么了!”一个乌鸦嗓的女声叫嚣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