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跪了多久,天空开始阴沉,皎洁的月光也逐渐消散,夜空变得没有一丝光亮。
忽然昊天感觉脸上一凉,冷冰冰的,漆黑的夜空好像开始下起雨来。
“轰隆隆”
接着一声巨响,天际传来轰轰雷声,蓝色闪电张牙舞爪地划过黑夜,仿佛天空裂为数块。
“秋天也会打雷吗?难道是我真的错了吗?”听着惊人的轰鸣,昊天独自呓语,膝下却是传来酸疼。
一瞬间,雨滴噼噼啪啪的砸下,打在竹林之上啪啪作响。稍后,便是倾盆大雨,滂沱不绝。
天地之间,顿时一片迷迷蒙蒙,昊天全身已经完全湿透,衣服紧紧贴在他的身上,说不出的冰凉。
黑夜中,昊天独自在这里受苦反思,他低下头,一动不动,而这场大雨,也是下个不停,雨势丝毫没有减弱,依旧电闪雷鸣!
此时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眼睛几乎已经完全模糊。
雨更急,风更狂!
都说雨滴是上天的眼泪,从古至今都不曾流完,有时是悲伤的,有时是喜悦的,有时也承载着人间的思念,而这时昊天却不知道是喜是悲。
“轰隆隆!”雷声仿佛要震裂天空一般,风雨呼啸之中,冰冷的雨滴打在昊天脸上隐隐作痛!
不知过了多久多久,雨势方才稍稍收敛,昊天全身一片冰凉,加上剧毒刚清,如今寒气再次侵袭体,手脚早已冰冷,自知雨这般下去,自己必定大病一场,即使如此昊天也不愿起身躲雨。
黑夜苍茫,风雨潇潇。
风声、雨声,不听呼啸,而此时昊天只觉脑海中早已经一片空白。
清晨,云开雾散,湿气升腾。
“吱嘎!”
这时,竹门应声而开,老头也慢慢走了出来,只是依旧皱着眉头,好像一夜没有休息,脸色依旧阴晴不定。
半刻后,老头终于缓缓走了过来,昊天也听到声音,慢慢抬起头来,看到是师傅,嘴巴动了动,低声叫道:“师父!”
老头也看到昊天的状况,头发上水珠不时滴落,由于身体虚弱再加上昨晚大雨滂沱,寒气入体,脸色一片煞白。
想到此处,老头眉头不禁稍松,但还是轻哼一声,转身向屋内走去,不忘淡淡道:“你随我进来吧!”
昊天连忙答应一声,便要起身追上,谁知身子刚直起半截,脚下却是一软,竟然摔倒在地,只觉的自己双腿麻木酸痛,并且毫无力量,想是跪了一个晚上所致。
老头走在昊天前面,好像也听到了身后的异况,因此身体不由稍微停滞一下,好像是犹豫了一瞬间,但也仅仅是一瞬间,他依旧没有回头,接着向屋内慢慢走去。
昊天咬着牙敲打双腿几处经脉,连连按摩了数次,发现稍有感觉,立马再次用手撑着地面,这次终于慢慢的站了起来,只是觉得双腿依旧犹如千斤一般,还是咬牙一瘸一拐的跟了上去,走了数十步之远,双腿气血开始微微畅通,力量也随之恢复。
进屋后,昊天看到师傅一直背对着自己,依旧沉默不言。不由让昊天变得更加紧张,心中有点压抑,这可是师傅第一次这样对待自己,之前即使自己犯错,也不过是罚自己抄写丹药配方和医书而已,而这次师傅却是真真正正的惩罚,好像真的很生气,这如何让昊天不心烦意乱呢,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就在昊天胡思乱想的瞬间,背对自己的师傅突然转过身来,让昊天心里跟着也是一跳。
自从进屋以后,屋内气氛明显不对,除了屋外传来的鸟兽虫鸣之声,便再无任何动静。
老头上下看了昊天一番,但依旧面无表情,好像冰山从未被融化一般,淡淡地道:“昨晚你原本余毒刚尽,身体本就虚弱,又加上昨晚淋雨,身子可还撑的住?”
昊天立马摇头,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暗道只要你不惩罚我,我就烧高香了了,怎敢还说撑不住啊,只是嘴里不忘低声道:“师傅,没事,没事的,你从小就为我改善体质,这点小雨怎么可能会有事呢,没事的!”
听到昊天的回答后,老头心中多少有点难受,原本当时自己是真的很生气,所以才罚他跪地反思,谁想风云变幻,晚上又是大雨滂沱,想起昊天的身体,老头多少有些后悔,只是事已至此,为了面子也不好意思让他回屋休息,于是他自责一夜。这不!天刚亮就跑出去,还好昊天并无大碍,让老头心底也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面子还是要继续装下去的,接着便是轻哼一声,道:“你虽然嘴上说的如此轻松,心里可是多少有些恨我的,这个师傅我明白,也不怪你?”
听到师傅的话,昊天可是吓了一跳,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心中那个苦啊,换做以前,自己说不定顺杆子往上爬,但今日却不敢惹人家,急声道:“师父!弟子、弟子我可绝对没有那种想法,绝不敢怪罪师父您的,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有道理的。”
看到昊天脸上的焦急,老头心底更有些过意不去了,不过依旧叹了口气,脸上神色不由变得几分温和。
“好吧!那昨日之事你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想起昨日的事,老头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看到事情转来转去还是回到原地,昊天心中那个苦闷,暗道,有什么您问不就好了吗?干嘛非要我说,我怎么知道说什么才好呢?
只不过,这些话他却不敢对师傅说,更不敢再让师傅提示,只怕到时候会再跪个三天两夜,那自己可就不会如此轻松了,不由悠悠道:“师傅,昨日之事是这样的。早晨我就去山崖边采药,谁知中午在回来的路上嗅到一股血腥味,我发现好像是有人受伤,起初以为是你,所以就一路狂奔,但看到一群人后,结果不……
最后,我醒来就发现山洞中只有我一人,旁边还有一堆柴火燃烧,而且当时看到天色已晚,我怕您担心就匆匆赶了回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