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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离去

暂住毛家的杜青青,一夜之间半边脸都成青色的消息在平安镇传开。

青青坐在自己院子里,听着手下汇报各种消息

小夫人到毛老当家面前哭闹,要把妖孽杜青青赶出毛家,要把引妖入室的杜娘子也赶走。毛老当家扬言会送小夫人去娘家避祸。

平夫人抱着大宝求毛嘉祥给母子留条活路,称算命的先生测出青青妨的大宝体弱多病。毛老当家说会去万佛寺为大宝求平安符。

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递帖子上门求见,几位毛氏族老也来看青青,族长要求毛老当家将青青送出平安镇。老当家说自家事外人勿干涉。

杜娘子避而不见青青只是日日哭泣,几度昏厥

二宝和三宝被毛嘉祥管住,不许来找青青。两人天天哭闹。

每日祈祷谷神保佑自己的人们,没有注意到自家供奉的谷神像中,仙草变大隐隐像似狗尾巴草的样子。

在府内人对青青心怀恐惧的时候,毛老爷子却是对人说青青是好孩子,可能是练功有误导致胎记变大而已。

青青很疑惑,自己对杜娘子、毛嘉祥、甚至乐清乐红都比对毛老当家好,但是这时候却是老爷子要护着自己。

青青一心修炼,精心准备为杜娘子做一场大法事。

这日明真亲自上门

“丫头,我师父是不是出事了,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不是圆寂了,我感觉不到他的生机。”

“元玄大师在养伤”

“丫头,外面谷神的事是不是你搞得?让我和你一起收受香火,是不是师父的意思,接受香火对修行有帮助?”

青青皱眉,一起?不过无所谓。“大师和我联手。”

“丫头,你想不想和我去万佛寺?”

“不想”

“好吧,不过人心难测。你若遇到难处吹响翎毛,我会来帮你。记着若想成就大圆满境界。要么永不杀生要么杀很多,但不能杀人。”

“佛曰众生平等”青青闭目继续修炼,明真消失,毛府人无人发觉。

这日,杜娘子来到青青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青青,五官几乎与自己一样,但是原来青豆般大小的胎记如今变得小儿拳头大小,颜色由浅绿变为深绿。

“娘亲,您来看青青了?”青青态度如以往一般亲昵

“青青,娘亲这几天一直没有来看你,也不见你,你怨不怨我。”杜娘子用手帕擦眼泪

“怨,青青想念娘亲,娘亲不想我。”杜娘子手一顿

“傻孩子,我把你从一尺大小养到现在,我会不心疼你?二宝三宝和你在我心里是一样的。公公说你是因为练功而伤脸,我信,我就是担心你长大以后怎么嫁人呢?这平安镇的人可会有人上门提亲?镇上人把你当妖孽,你能平安快乐的在平安镇长大?”杜娘子又哭

“娘亲?不怕!没有人能伤我,只要您别丢下我就好”青青帮她擦泪

“呜呜,孩子,你这是挖我的心呢。我和你爹商量了几天,我这里有二百两私房,你爹给你五百两,让乐清和她家人跟着你,到口外去吧。在口外毛家有一个货栈,他们会照顾你。这些钱你们买房置地可以生活的很好。娘亲以后会带着你弟弟们去看你。你爹爹走镖的时候也会去看你。”

口外,就是汉朝与西域番邦之间的一个交通分水点,往西走就是番邦小国凸国,往东走是汉朝。

“去那么远的地方,娘亲会忘记青青”青青不舍

“竟说小孩子话!哪会呀。青青不记得娘亲对你的疼爱了?”

“娘亲,如果我不走你会为难吗?”

“青青,娘亲在这个世上只有你们姐弟三人是我最亲的人。你爹爹他如果没有咱们娘几个,还有他的平妻和大少爷,以后也可能会有其他女人其他孩子,他不会为我们做出抛家弃业的事。你小祖母不可能永远不回这个家,可是她要是回来就得咱们娘俩离开,你弟弟们还小,保护不了自己,离了娘亲二宝三宝只怕都活不到长大。”

“那我们四人一起走,我能养活娘亲和弟弟们。”

“是,我的青青很能干,可是娘亲很无能,而且娘亲也不会离开你爹爹,虽然娘亲认得字不多,但是也明白子凭母贵的道理。二宝三宝要想做个有出息的男人,就不能有被赶出家门的母亲。这辈子除非是毛家不要我,否则我不离开毛家。”

“我明白了,娘亲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不过我还要帮娘亲治病,等娘亲身体好了,我就走。”

“治病?我哪有什么病?再说,你什么时候学会看病了。娘亲知道你舍不得走,那就再陪陪娘亲后天再走。”

“娘亲,你的病恐有性命之忧,不医治我不放心。”青青偎进杜娘子怀里。

“娘亲懂,你这两天好好收拾下行礼。”杜娘子神色中有几分惊慌,青青注意到娘亲的视线始终躲避着自己的胎记。

青青通过毛老爷子主院里的桂花树看到屋里的人

“爹,镖局里退镖的商户已经增到五家,也有一些人往府门偷偷扔烂菜叶子。管家说咱们家的管事如今在镇上买不到东西,需要去临河镇采买。镇长他还召集人商量是否要邀请万佛寺的高僧来咱们府里做法事。咱们家如果还想在平安镇发展,最好还是和族长、镇长、王老板他们搞好关系。”毛嘉祥坐在左手第一位。

“爹,我已经和青青说好,她愿意去口外生活。”杜娘子站起身来

“爹,这是件好事。既然是大嫂子和青青说好啦,那就这么办吧。毕竟青青姓杜,承续的也是杜家香火,和咱们毛家不是一家人。咱们难道要为收留她而毁掉家业?要被赶出平安镇?家里如今也不像个样子,大嫂子要顾着侄子,娘亲回了外婆家,小嫂子又被禁足,府里连个主事的女主子都没有。再说以后镇上万一有个天灾人祸的事出了,保不准就赖在咱们府上,到时我们怎么办?我和福弟过两年就要下考场,只怕找个保人都很难。”毛嘉瑞道,毛嘉福点头。

“胡扯,一个小孩子而已,凭我们毛家还护不住一个小孩子?毛家从你们太祖爷爷起就是镇上的大户,这么多年从来都是数得上号的人家,没有人敢惹咱们。只是你们兄弟都不善经营,瑞哥和福哥今后又要走科举的路,我这才将家族的铺子卖了一些买了田地,准备些银子以后帮你们打通关系,老大你以为没有钱你那镖局能招揽来这么多能人?没有能人哪来的好买卖?你以为自己功夫好,押几趟镖就能在道上立住名号?狗屁,没有钱就啥都办不成。外人觉得咱们毛家紧缩摊子必定是不行了,瞎了他们的狗眼。如今不过是这些人想联手对付咱们,想把咱们家整垮,抢咱们家的家产。你们这就怂了!我都替你们脸红,我死之后还能指望你们能光宗耀祖嘛?狗屁!软蛋玩意,都给老子滚!”毛老当家气得拍桌子喊

四人齐齐跪在地上挨训。

青青皱眉

第二日清早,乐清拿着一张纸慌张地来找杜娘子。

青青自己离家了,没有惊动任何人,没有带走任何东西,留下一封一句话的信——半年后必会回来为娘亲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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