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饭,何月柔就开始把陷阱里的野鸡全部用草绳给绑了起来,然后提在手上,这样也方便许多。
“对了,大叔,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呢?”总归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这名字到底是要问清楚,日后好去报答他的。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冷峻的面庞上也浮现出了丝丝尴尬。“我叫……叫北莫瑾。”
“北莫瑾?这名字可真好听,只是……”取得也太文艺了,根本就不像一个庄稼汉的名字,难怪他会这么不愿意说出他的大名,莫不是怕别人取笑他吧!
北莫瑾看她没有像别人那样嘲笑他的名字,脸上不禁露出了几分欣喜的笑容。“他们都说我这名字很富态,可就是投错了胎,只能做一辈子的泥腿子,让人笑话。”
“这有什么好笑的,谁说你以后不能出人头地,说不定比他们谁都厉害呢?”何月柔终究是阅人无数,她能从北莫瑾的身上,闻到一股属于野兽的气息,还有几分沐浴鲜血的味道。
像这样独特又危险的人,始终都不是池中之物,迟早有一天他会大放光彩。
北莫瑾见她这么鼓励自己,不由开口反问道。“你就这么看得起我?”
“对啊!我真的是这么认为,而且我看人可准了。”何月柔笑意盈盈地坚定道。
北莫瑾原本就微翘的嘴角,此时因为她的认可,越发上扬了起来。“那我就借你吉言,早日有大造化。只是我还不知道该叫你啥名呢?”
“你叫我月柔吧!反正你比我大。”她毫不在乎的答道。
北莫瑾听她这么一说,立刻红了红脸,扭扭捏捏道。“月……月柔,我把大黑熊卖了,分你一半吧!”
“啊!”何月柔惊讶地微张着嘴,急忙摇头。“这可不行,北大叔,这大黑熊是你打来的猎物,怎么能跟我分一半呢?何况你还救了我两次,我也不能那么没有良心,平白无故地就拿你的东西呀!”
“我……我知道你为难,只是我吃了你煮的东西,总该要给你一些回报的。”他别扭的找着借口,脸庞越发红晕连连。
“北大叔,不用了,这钱你还是收起来,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可都要用着的。再者,是我请你吃东西,不需要你这么回报我,而且我欠你的人情可多了,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了。”何月柔觉得这北莫瑾也太实诚了些,怎么能因为吃点她的食物,就要这般回赠她呢?
“娶……娶媳妇,不是,我不娶媳妇,我……”北莫瑾其实很想说,让她以身相许可好,只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并且他要是真说出来,这何月柔肯定会认为他是一个登徒子。
他不敢说,只能憋在心里。
况且别人都说她的清白毁在了他的身上,以后只可以嫁给他一人。
他心里也愧疚的很,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他不忍心看她伤心,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若她真嫁不出去了,他一定会用心补偿她。
何月柔瞧他慌不择言,还以为他是害羞了,当下就转移话茬道。“北大叔,那个我发现山药的事情,能不告诉其他人嘛?”
北莫瑾肯定的点点头,满口保证道。“我不告诉他们,我啥也不知道,你放心好了。”
他窘迫地神态,因为她转移了话题,而微微放松了些许。
“谢谢你,北大叔。”何月柔是真心感谢他,她知道北莫瑾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所以她不担心这些山药会被人挖走。
“不用……不用谢,只是这么重的东西,你背的动吗?要不给我吧!”北莫瑾看她这个娇娇弱弱的小身板,不像是有力气的姑娘,因此,他才会开口询问她。
“没事,我背的动,虽然我的力气没法跟北大叔相比,可是这点重量还是难不倒我的。”
何月柔自信的笑了笑,还把她可爱的小虎牙给亮了出来。
一路上,北莫瑾从头到尾都是落于她身后,且一双冷酷深邃的眼眸,一直忍不住去看她的背影,甚至是流连忘返。
等到了村口,何月柔就跟北莫瑾告别分开。
省得让人看见了,说些不着调的闲话出来。
“妮子,你这背得是啥好东西?让三婶我看看。”钱氏扭着肥硕的屁股,花枝招展的朝她迅速走来。
何月柔早就把山药给搁到了背筐底下,上面全是一些猪草。
因而,钱氏也看不出什么。
只不过钱氏的双眼,却时刻紧盯着她手上的野鸡。
还好她聪明,在跟北莫瑾分别的时候,让她帮他卖了那只大白兔,还有她在路上逮到的其他几只猎物。
否则就要被这贪嘴的钱氏,给偷了去。
“三婶,你这头上戴的是什么?让我瞧瞧呗!”何月柔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头上那只新买来的绢花。
钱氏闻言,果断就捏着帕子,往后退了退道。“妮儿,我这戴的不值钱,没啥看头。今天不是该大嫂做饭吗?你快去让她把这野鸡给顿了,给我家宝儿补补。”
“三婶,这是我费尽辛苦自己打来的猎物,你要吃自己弄去,别来打我们的主意。”何月柔可没那么好心,把这两只野鸡全部分给他们。
再说了,何老三一家有好吃的时候,从来就没想过他们。
还一天到晚的老想占他们的便宜,真是想的挺美,从现在开始,她何月柔绝对不会让何老三一家,这么没皮没脸的继续把他们当冤大头给折腾。
“妮儿,你这是咋说话呢?我们家宝儿可是你的亲堂弟,你不疼他一些,还指望谁疼他呀?”钱氏脸皮子厚的都让人不敢恭维。
何月柔表情冷淡的撞了撞她厚实、肥胖的身子,毫不犹豫的讥嘲道。“三婶,亏你说的出口,你家的孩子还指望我来疼?那你咋不说多疼疼我和哥哥们呢?所以说,别给脸不要脸了,你要是再口无遮拦,信不信我剁了你的舌头。”
语气阴寒、毒辣的让钱氏打了一个冷颤,犹如厉鬼在她耳边喧嚣一般,使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你这死丫头片子,可别拿话吓我,我才不信你有这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