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有人跟踪我们！”
杨旭上前一步在乔衍耳边小声说道。
乔衍神色自若:“我知道。”
“那现在怎么办？”
将杨旭拉到拐角处，乔衍抽出剑:“见机行事！”
杨旭点点头。
黑衣人来势汹汹，上来就是狠手杀招似乎并不想给两人留下生机。
好在乔衍两人趁着夜晚又占据有利位置，你来我往，虽然两人都有些挂彩，但也放倒了不少黑衣人。
瞟着乔衍胸口处不断涌出的血，杨旭呼吸有些紊乱:“在这么下去，我们撑不了多久了，这些刺客实在是太多。”
“是啊！”乔衍微微闭眼。
不过，那个人应该是不会让他们死的，如果不出意外救兵马上就应该到了。
黑衣人的阵容突然变得有些乱，似乎后方受到了攻击。
乔衍和杨旭对视了一眼，再次握紧手里的剑，此时不反击还待何时。
黑衣刺客感觉到情况的反转，开始有秩序的撤退，也有撤不了，当场就咬舌自尽，似乎宁愿死也不愿意落在来人手里。
夜变得很寂静，呼啸而过的风带着血腥淹没了荷花的香气。
有时候人命好像真的十分卑贱，就像这一地尸体，撒上化尸粉后干净得悄无声息。
来人拉下面罩露出那张带着沙场气的刚毅面容。
乔衍收剑:“原来是弑武将军，救命之恩当真是没齿难忘。”
弑武连忙上前扶住他，跟了帝墨渊这么久客套话还是会的:“先生万万不能多礼，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到底是要混迹官场的，乔衍哪里还不明白这是厉王抛出的橄榄枝，随即笑道:“世人都说厉王殿下仁爱，看来果真不假，过些日子乔某和杨兄弟定会亲自上门向殿下聊表谢意！”
听到这话，弑武神色微松但目的虽然已经达到，面子还是要做足的:“依在下看说不定刺客还会再来，不如让在下送两位先生回翰林院可好？”
乔衍颔首:“那便有劳将军了。”
“应该的。”
回到翰林院时月色已经发白。
乔衍披上因为处理伤口而脱下的外袍，从木窗望出去，最后将视线停在那一轮圆圆的玉盘。
今夜便是十五了呢？
“你说今夜有多少士子能留下来？”
杨旭被挚友突如其来的问题砸得微愣:“你是说其他的士子也被刺杀了？”
微微颔首默认杨旭的疑问，乔衍又出声:“杨兄为何选择入仕？”
杨旭回答的理所当然:“但凡读圣贤书不都是为了天下，而且我出身卑微，就只有入仕这一条出路！”
说完又问:“那乔兄又为何选择入仕？据我所知乔兄出身名门望族，既不愁吃也不愁穿！”
为什么入仕呢？
乔衍也问自己，是因为看到伤兵退役后生活窘迫？还是不敢直视军妓那麻木的眼神，又或者紧紧是为了师命？
“或许是因为无聊！有些人就算是闲坐于府中，也能轻易的操纵别人的生死。”比如厉王，比如太子，比如红衣少年。
乔衍:“在下就想看看是否可以达到那种境界！”
杨旭:“乔兄还真是直接，不过不谈这些了，如今厉王殿下救了我们，我们应该算是厉王的人了吧？”
微微偏头，舌尖似乎还有淡淡的当归味，不，你错了，我们是太子府的人。
一抹苦笑出现在乔衍苍白的脸上:“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