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王府——
黑袍男子手持银剑面向夕阳而挥动,身体灵活似蛟龙,动作像疾风,寒光凛冽气势如虹。
弑杀神色恭敬:“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何事?”
简短的回了两个字,男子却没有停下练剑。
“今日太子殿下留了十二名优秀的士子在府上待了三个时辰,并且给他们每人写了一张纸条。”
太子府?
一抹红色的身影划过脑海,帝墨渊脸色一沉,狭长的眼睛里有杀意波动。
“嗬……”
用力的挥出最后一剑,帝墨渊收剑上前:“到书房谈。”
余留的剑气放肆的在庭院里咆哮,一时间那璀璨的夕阳下只剩了一地残枝落叶满目狼藉。
到了书房坐定之后,帝墨渊马上进入正题:“纸条上写了什么?”
“据探子来报,所有的纸条都是一样的统一让他们做一首关于家的诗词,不过属下怀疑可能士子说谎。”
瞅着窗外的火红色的云彩,弑杀再次出声:“看样子,太子对那风夕倒是十分信任,全程只说了一句话。”
一个在短短几天就守一城夺一城的少年,就算是本王想必也是要另眼相待的。
不过,如果是那个少年把士子邀请到府上去,那么这十二个士子里绝对会有太子的人。
那个少年从来不做没有用的事。
况且太子在朝中势微,换了本王也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绝佳的机会的。
那么该如何区分这些士子?
“王爷!”弑武行了一个礼。
“说!”
“有人来报六皇子殿下派了杀手准备刺杀被留下的那十二名士子。”
冷眸微凝,六哥果然还是要出手吗?
“传本王命令,撤了衍楚楼的护卫。”
对于帝墨渊的命令弑杀从来不疑有他:“是。”
他们是知道六哥会出手,可那些士子会知道吗?
如果真的知道了还跑来衍楚楼求庇护,那么这些人有六成的把握就是太子想安插进来的内线。
“还有……”
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注意那个叫风夕的少年,一有机会就把他给本王抓回来。”
他有预感,那个看着放荡不羁的少年迟早有一天会成为他们的心腹大患。
既然得不到,那就一定要毁掉。
——太子府
“你把霂莲派出去了?”
斜斜的瞅了雪衣男子一眼:“不可以?”
帝陌宸回视风夕笑道:“本殿还以为阿夕是不会去救那些个士子的。”
剥着手里的葡萄,风夕漫不经心的道:“本公子是不想救,可是不这样,这出戏就唱不下去。”
瞟了一眼沾了一手葡萄汁的风夕,帝陌宸皱眉拍下她手里的葡萄,掏出手帕帮她擦了擦手嫌弃道:“还没洗,脏。”
剥好的葡萄成功的滚落在地上,风夕唇角微微跳动,却也没有阻止面前的男人去帮自己洗葡萄。
龟毛到极致的洁癖,似乎是这个温和殿下最不愿意妥协的毛病。
确保每一颗葡萄都洗干净后,帝陌宸才将一盘通透的葡萄端回来,还特意让霂羽准备了一些竹签子。
然后一边动手给风夕剥葡萄,一边开口道:“阿夕就不怕七哥宁可错杀也不愿意留下来一个么?”
用竹签子艰难的插起一颗滑不溜秋的葡萄,风夕撇撇嘴:“有战神之称的厉王可和殿下不一样,至少性格还没有长残。”
帝陌宸面上笑容不变:“莫非在阿夕的眼里,本殿已经长残?”
“殿下可曾听过那第十九层地狱?想必那个地方决对给殿下留了一个位置。”
“那肯定也有阿夕的一席之地!”
似乎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少年的慵懒神色却突然变得有些莫名,她偏头看向男子:“说不定本公子就是从哪里面爬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