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被人杀死,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所以才不能够把敌人杀死,才不能堂堂正正的行走在阳光下。
少年低头摸着下巴:“还真是有意思的说法呢!不过死在本公子手里,你也不冤不是吗?”
毕竟那天在悬崖上,他们那么多人围自己一个人,本公子差点就死了呢!
骆郁抬头看着张扬的少年,没有半点畏惧和不服,这个少年在那般情况下还能活着回来,可想而知他有多狠,总归是死的在他手上也不冤!
“输给你,我很荣幸!”这是实话,个少年过分强大。
晲骆郁一副铁骨铮铮干净利落的样子,少年莞尔:“你为什么不求饶呢?你跪下求饶本公子就给你一线生机怎么样?”
“当真?”
少年扬眉:“自然!”
“那好!”
说完这句话后,骆郁就一掀袍子还准备跪下去,如果没有信仰,有骨气的前提是要先活着。
雪衣男子指尖微动,一道银光闪过,骆郁微惊。
这一跪终究是没有下来,骆郁保持着一个单弯膝的姿势被点了穴。
阴影下少年眸光晃动,这个看着像傀儡一般的太子,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从袖口里掏出一个小瓶,少年上前一步,将一颗药丸塞进骆郁因为吃惊而微张的嘴里。
殷红的唇瓣阖动,少年望着骆郁那复杂的眸子,说了一句话!然后给他解穴。
匆忙的扶住墙,站稳后骆郁还是复杂的看着少年。
唇角微勾,少年恶趣味的笑了一下:“怎么你还是想留下来被本公子杀?”
“告辞!”说完这句话,骆郁马不停蹄的运轻功离开。
帝陌宸带着白虎走近风夕:“阿夕想用他?”
少年偏头轻笑:“能屈能伸,难得的一个适应乱世生存的人。”
不过要不要用他还得再看!
雪衣男子瞟向西边,天空中金色的光芒已经被红色取代,而黑色则在慢慢腐蚀着红色。
“天快要黑了呢!阿夕我们回府吧!”
“好!”少年回了一句。
若没有黑暗又怎么会有新的一天?
这个道理不知道懂的人有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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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这是小六儿?”骆郁指着一堆白骨,悲愤使得他有些发抖!
“对!”回答的人也有些悲愤。
后退了两步才让骆郁重新站稳,他用手捂住脸,短暂的悲痛过后再次恢复冷静:“怎么回事?”
“主子让他去刺杀厉王殿下,然后失败了,主子就把他丢了喂食人鱼!”
刺杀厉王?现今谁能杀厉王?摆明了就是想让他们去死!
温热的水珠从脸上划落,虽然干他们这行的都早已看淡生死,但再怎么看淡,他们也是人!
又或许就只有他们自己觉得是人,他们的主人当他们是猪是狗!没有荣耀,没有信仰,没有亲人,更不得有情感,这样的日子我为什么要过下去?
拿出一块布将那堆白骨包起来放在已经放有很多布包的大木箱里。
“你们出去吧!站好自己的位置!别再犯错!”骆郁对屋子里黑衣人挥了挥手!
屋子里安静得过分,也没有点灯,骆郁靠着那个大箱子慢慢的划坐在地上,终于开始了有意识以来第一次痛哭。
他抱紧了自己,眼泪灼热却压抑无声。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这次死的可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搭档啊!
那个替自己挡刀扛剑的小六啊!死得理由又是那般的荒唐无理!
自己为什么要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