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人的怔了怔，再仔细看看，这分明还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这语气太正常了，正常反而就是最大的反常。
“离儿，是我糊涂了吗，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长进了。”华夫人看着君莫离，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哦？有吗？”她奇怪地看着华夫人。
“离儿，为娘没用，让你受苦了，早知如此，那日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断然不会让君娣带你离开。”华夫人一时间眼眶湿润，也不介意她一身污垢，紧紧将她抱在自己怀里。
君莫离的已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放柔了很多，但听在旁人耳里却还是十分严肃，她微微一笑，“这一趟北境之行也不全是坏事，我感觉自己脑子比以前清明了很多……可能是上天垂怜，不忍看我混沌一生吧。”
华夫人放开了她，捧起她的小脸，仔细瞧了又瞧，这双眼眸，灵动纯净，过去往往没有焦距，她们母子极少能用正常的口吻交流，因为离儿的注意力老是无法集中，因此不知气走了多少位教书先生了。
“离儿，你当真清醒了？”华夫人惊喜之余，还是不安地问道。
她本想道出真相，但转念一想，从她踏入这屋子开始，华夫人整个人都在深深的内疚和自责之中，若是让她知晓真正的君莫离已经死于君娣的暴力下，可能她会负疚终生吧。
心里涌起阵阵不忍，深知秘密揭开后的残酷，她决定闭口不提，她拥有君莫离的记忆，那就让她暂且代替君莫离吧……
她紧紧盯着华夫人的眼睛，郑重恳切地点头，“离儿再也不是曾经的痴女了。”
半晌，华夫人眼中盈着激动的泪水，多年来她一直不忘教导离儿，只要离儿每个月能长进一点，她便满足，如今，上天果真没有辜负她多年的坚信，还她一个正常的离儿了。
“娘亲还是快些带我去梳洗下吧……”她母子俩这阵对话看样子会一直进行下去，但是她还有更精彩的事情要去办，不得不赶紧中断话题。
沐浴过后，君莫离只感觉自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换上了干净的女儿装，一偏头，刚好瞥见了铜镜中的自己，她的动作瞬间凝固起来……
这是她第一看清这张容颜，五官与华夫人有五分相似，皮肤柔滑细腻吹弹可破，脸型小巧精致，虽五官还未长开，但已经足以判断，日后绝对是倾城之姿。
华夫人在一旁看见她吃惊的模样，不禁掩嘴笑了起来，“离儿，莫非这褐色斑点被洗掉你不认识了自己真实的模样不成。”
君莫离愣愣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怔怔说道：“确实看着很是陌生……”
“但这张脸的秘密只能你我二人知道，若是被旁人看去，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华夫人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眼神中透出了浓浓的担忧，去取来了南疆特药，“来，我这就帮你恢复平常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