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修凡定睛一看,这人影正是画中的青衣女子!矮下身子,走到门外,他飞快的掏出含象鉴,右手一张飞天铁帽符“啪”一下贴在上面,然后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大喝道:“胆大恶鬼,看我不收了你!”
那青衣女子本来正要上床与假王公子亲热,被乔修凡一声大吼,不禁怒从心头起。
回头一看是乔修凡,她却妖艳的笑道:“你扰了我的雅兴,可不是一件好事!不过昨晚没能和你同床共枕,现在正好可以补上!”说着她手一挥,房间里的环境就起了变化,和昨晚一样,是宋晓思的闺房。青衣女子也变成了宋晓思的模样坐在床边。
乔修凡心知这一切都是幻象,于是稳住心神,假意中了招,走到床边道:“我怎么又到你房里来了?”言毕暗中咬破舌尖,含着一口精血。
青衣女子见乔修凡被迷住,心中甚是得意,“咯咯”笑道:“修凡,你累了吧?赶紧上来休息一会儿。”
乔修凡微微一笑,依言坐在了床上,紧挨着青衣女子。
青衣女子一把抱住乔修凡,张嘴就亲。两唇相交,乔修凡一口精血全吐到女子的嘴里。
“啊……”
青衣女子一声惨叫,周围的一切又回到了现实。
“哪里跑!”见青衣女子想要逃遁,乔修凡厉声大喝,手中含象鉴一把对住她,口中急急念起咒语。一道刺眼的红光从含象鉴激射而出,正好照在青衣女子身上。
女子被这红光一照,立时满头大汗,痛苦不已,随即倒在地上左右翻滚,口中不住求饶。
乔修凡见火候差不多了,出言喝问道:“快说!你是哪里来的恶鬼,叫什么名字?为何藏在画里做怪害人?还有王公子的两魂三魄如今究竟在哪里?”
“小女子并不是什么恶鬼!我也没有害过人,我和王公子是真心相爱的!”青衣女子“呜呜呜”的哭道。
乔修凡冷笑一声,怒喝道:“还敢狡辩!你将王公子精血吸去不少,如果我晚来几日,他焉有命在?赶紧道来,他的魂魄在哪?”
青衣女子脸色越来越苍白,诺诺的道:“大师你手下留情,我告诉你就是。他的魂魄被我吸到了画里陪我,并没有大碍。”
“我问你,你说你不是恶鬼,那你到底是什么?”
青衣女子道:“其实我就是这幅画,当年受作画人的一滴伤心血,历百余年修成人形。时光荏苒,我在画里至今差不多快四百年了。”
女子的话让乔修凡惊愕不已,想不到一滴人血会让画成精,真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而且还是五百年的道行,难怪乔修凡昨晚看不见她。
“我曾听王公子喊你乐婉,想必就是你吧?”乔修凡问道。
青衣女子眨了眨眼,尽显妩媚的道:“是的,乐婉其实是作画人的名字。我修成人形后有她的一丝记忆,所以我就以她的名字自称。”
顿了顿她哭着道:“大师,我真的没有害过人!要不是王公子机缘巧合得到我的画像,把画打开,我可能永远都会被困在画里出不来。至于王公子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是真的不知道。”
青衣女子后面的话让乔修凡不禁皱了皱眉头,暗道这画精不通世故。美人在前,夜夜春宵,再强壮的男人都会出事。何况还是跟一个画精?想想脑门都冒汗。
“我告诉你,人与人才能结合。你是妖,如果和凡人结合,会把凡人的精血吸尽,导致他身亡的!你说我是该让你何去何从好呢?如果你是鬼倒好,我还可以送你去投胎,可惜你不是。唉,这事也怨不得我,留着你毕竟是个祸害!”言罢就要动手把画精收到含象鉴里。
画精闻言恐惧不已,伏在地上不住磕头,嘴里悲哀的喊道:“大师不要啊!我知错了!请大师留我性命,以后我愿意为大师做牛做马,绝无怨言!”
其实乔修凡只是吓唬吓唬她,毕竟这画精并没有做下大恶。如果是杀过很多人的妖精,身上多少会有些戾气。但眼前的画精除了一股天生的煞气,其他的乔修凡倒是没有感觉到。由此可见,画精她没有害人之心。而且万物有灵,修行不易。如果贸然灭掉她,有干天和。
乔修凡把含象鉴面朝下,对她道:“我也不想多做杀孽,不过如果哪天让我知道你是谎言欺我的话,小心我让你元神俱灭!”画精伏地叩首,连称不敢。
“好,既然如此你先退到一旁,待我把王公子魂魄取出来!”手中的含象鉴对着画像一扬,乔修凡口里念起咒语。鉴中的红光照在画上,片刻就从画里飞出五道颜色不同的光,被含象鉴一一吸附在内。
收好含象鉴,乔修凡对画精道:“你可以回画里去了,以后不得我的话,你不许出来!”墙上的画像青光乍现,画精影子一虚就回到了画里。
乔修凡取下画像,将之卷了起来系好,然后摸出一张灵符贴在上面。收拾好东西,乃往王公子的住处行去。
踏进房门,诸人都迎上来急切的问道如何。乔修凡把画像往桌上一放,微微笑道:“作祟的东西已被我降服,原来是这幅画借着一滴人血修成的画精。”众人闻言惊叹不已,都道世间多奇事。
乔修凡言罢不理会众人,径直走到王公子身边,用纸钱把他围了一圈,将铜钱按五行方位放在纸钱上,然后在王公子的额头贴了一张灵符。
“嘘……大家莫再出声,免得惊走了公子的魂魄!”乔修凡掏出含象鉴对众人说道。
他把含象鉴对着王公子,集中精神,运起道法,口中默默念起咒语。须臾只见含象鉴里蹦出五道光彩,片刻功夫全都从王公子的脑袋钻了进去。
做法完毕,乔修凡把含象鉴递给宋晓思拿着,在包里找了一张北极四圣化煞符,然后化了碗水,喂王公子喝下。
没多久王公子便悠悠醒来,他张眼望见王夫人,颤颤巍巍的说道:“娘,我好渴,我要喝水!”王夫人见儿子恢复正常,顿时喜极而泣,手忙脚乱的给他倒了杯水,慢慢的喂他饮用。
这边厢王大人给乔修凡深深的鞠了一躬,激动的道:“多谢乔镖头大恩大德救我小儿!老夫铭感五内,此恩永生难忘!”乔修凡一把扶住道:“大人客气,不必如此!”
王大人满脸笑容,朝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唤来下人,吩咐厨房整治酒席,说要与乔修凡等人一醉方休,不醉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