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易山对那家丁道:“元凶已灭,人死债消!不过有些事情我还没弄清楚,你扛上徐员外的尸体,到外面我还有话问你!”
出了假山,一阵和风吹来,乔修凡竟然闻到一股花香味,和白天中的花毒一模一样。不过却没出现头晕目眩的情况,反倒觉得脸上不那么痒,不那么辣了。
寻着气味,终于在假山后面的墙角下发现一些开得雪白的花。摘下一朵,放在鼻子边一闻,还真是此花发出的香味。之前急着寻找宋晓思,倒是没注意到此处栽的花。
将花朵在那家丁面前晃了晃,他问道:“这是什么花?”
家丁答道:“这是我们小姐亲自栽的,听说叫作曼陀罗花。平时都不许我们过来看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乔修凡把花揉碎,往脸上一敷,竟然感到清凉无比,疼痛感渐渐有所缓解,于是又去弄了几朵拿在手里备用。
这徐家虽然巨富,可是府里并没有几个下人。除了一名老管家,三个家丁,两个厨子,再没有其他人。
赵易山朗声问众人道:“你们可知包庇凶犯是什么罪吗?”此言一出,众人吓得全都跪在了地上求饶。
老管家道:“差爷明鉴!我一个糟老头子,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这几年我老眼昏花,老是办错事。老爷念我功劳,才留我在府中养着。所以近年有什么事,老爷都是交给钱贵办的!”边说边指着之前那家丁。其他人附和着老管家的话,都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看来阖府上下,徐员外只信任这叫钱贵的家丁。
“难道你们晚上的时候,从来没有听到过女子的呼喊声?”赵易山皱着眉头道。
一名家丁拱手道:“回差爷,这倒是时有听到。小姐从小有心疾,犯病的时候就会大喊大叫的。为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老爷就在假山下面挖了地窖。每当小姐要发病时,就将她关到下面去。”
家丁钱贵听到这里,眼神闪烁,神情慌张,忙将头低了下去。这种动作,又怎么能躲过目光如炬的“冷面神捕”赵易山呢?
赵易山猛然喝道:“钱贵!知道什么赶紧道来,不然班房之中必有你一席之地!”
钱贵哪经得起吓唬?不住的磕头道:“我说,我都说!”他擦了擦汗,咽了咽口水道:“我们小姐是有心疾,而且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什么?小姐三年前就死了?”此言一出,老管家、另外两个家丁以及两名厨子,都惊得合不拢嘴。几人想想都觉得脊背发凉,每天生活在一个院子里的人,竟是个死人!一辈子哪见过这么诡异的事?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乔修凡三人则想,三年的光阴,徐盼凝要杀多人,吃多少人心,才能活到现在?
钱贵看出众人的疑惑,于是继续道:“唉!也是小姐命苦!死了都不得安宁。其实小姐是老爷抱养的养女,并不是亲生的!这件事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知道!”
原来在三年前的某夜,钱贵喝醉了酒,不小心走到了徐盼凝的闺房外面。等看清了是小姐的闺房,将钱贵酒都吓醒了一半。因为徐员外严令全府,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徐盼凝住的院子,不然就打断双腿逐出徐府。
钱贵当然不敢逗留,拔腿就要离开,转身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徐盼凝的娇喘呻吟声......钱贵自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于是就悄悄的趴在窗户外面看了看。不看则已,这一看,可真是把他剩下的一半酒都惊醒了。
大床之上,美人在怀的,不是老爷徐员外是谁?钱贵抹了把冷汗,转身欲走。可是始终酒喝的太多,走路不太稳。脚下不知被什么绊到,一个跟斗,摔了个狗啃泥。一时天旋地转,竟然爬不起来了。
这一摔惊动了屋里的徐家父女,徐员外大喝一声,披着衣服就追了出来。一看是钱贵在地上,脸色阴沉至极,像要吃人一般。
徐员外正要发作,却听里面徐盼凝痛苦哀嚎,连呼救命。进去一看,徐盼凝捂着胸口,满地打滚,竟是心疾犯了。于是赶紧喊躺在外面的钱贵去请郎中。
钱贵领着郎中回到徐府,却被老管家告知小姐已经没事,用不着郎中了。打发了郎中,钱贵被叫到了徐员外的书房。徐员外告诉钱贵,小姐其实已经死了。不过嘱咐钱贵不准说出去,并且交代他去请一位好友过府议事。
徐员外那位好友是位玄门中人,法力高强,常常说自己能把刚死的人起死回生。平日里徐员外只当好友说来玩笑,从未当过真。徐盼凝一死,他实在舍不得就这样失去挚爱。于是想起好友往日说的玩笑话,心道何不死马当活马医?所以才遣钱贵去将人家请到府里来商议。
不想那位好友平常道貌岸然的,此次却提了个让徐员外发狂的要求。那就是救活徐盼凝后,徐员外必须答应让她伺候这位好友。起初徐员外死活不干,但经过钱贵的开导,加上他自己确实也放不下徐盼凝,所以就点头默认了。
也不知那人用的什么邪法,真的让徐盼凝死而复生,不过却有一个隐患。每月的初一、十五,徐盼凝都必须吃一种那人配的独门解药,否则就会慢慢腐烂而死。
另外还有一种方法可解,那就是把美貌女子的活心吃下去,也可以抑制肉身腐烂。最近那人无故失踪,徐盼凝没了解药,只能抓年轻女子回来吃活心,所以才有了之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