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南宫陨反应过来,道:“哥呢?他没回来吗?”
闻言,三人皆是面色沉重,不敢与南宫陨对视,尽皆哑口无言。
感觉到不对劲,南宫陨急道:“爹,是不是哥出什么事了?现在我应该有资格知道一些。”
即便南宫陨如此说,南宫帘超依然支支吾吾,难以启齿。
见南宫帘超夫妇二人面面相觑,面如死灰,南宫问天一声幽叹,道:“罢了罢了,你早晚也会知道,你哥他,被楚天雄打伤了!伤的……很重。”这很重二字南宫问天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南宫陨沉声道:“哥他现在人呢,我想去看看他。”
南宫帘超轻轻的摇了摇手,气馁道:“没用的,你哥现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餐不进,滴水不沾,已经三日了,谁都不见,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什么?”之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南宫陨显然没有想到居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猛然坐起身来,一脸怒意,道:“我哥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伤?”
说到此处,夏采荷已经再度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回答道:“你哥他,你哥他被楚天雄挑断了手筋,一身修为,也尽数被废去了,现在,连块大点的石头都举不起来。”此刻任谁都能感受到做母亲的说着自己孩子的悲惨遭遇的那种痛楚。
“楚天雄,我要你血债血偿。”南宫陨厉声说道,显然在他心中,楚天雄已经被判了死刑,而且绝对不会让他那么轻易的舒服的死去,如果可以,以南宫陨此刻的心境,怕是要那厮尝遍世间所有刑法,才能以解他心头只恨。
一想到从前大哥南宫翔那时刻保护自己的背影,和那纯真的笑容,南宫陨的心中忍不住的一阵绞痛。
“爹,让我去看看哥吧,即便他不一定不愿见我,我还是想去看看他。”南宫陨颓然道。
南宫帘超缓缓的抱住了泣不成声的夏采荷,重重的点了点头,眼角似有泪花闪动。
南宫问天见也差不多了,安慰道:“你二人莫要悲伤,好生修整,族内不日便要搬迁,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陨儿你看完你哥就到我那去一趟。”说完便转身推门朝外走去。
“搬迁?”南宫陨不禁一问,但顾虑到父母如今精神状态不加,自己也见大哥心切,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稍微安慰了下二老,南宫陨便径自朝大哥南宫翔的房间走去,南宫翔的房间和南宫陨的房间相隔不远,但南宫陨一路上行却走走停停,他心中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待会该用什么样的态度见大哥,如今二人角色互换,大哥心中的落差会不会更大,如何才能让他安然接受现状?自己又能为大哥做些什么。
一切一切的疑问,都萦绕在南宫陨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虽然一路走走停停,但是没过多久,南宫陨还是走到了大哥南宫翔的门前,抬起敲门的手又放了放,又抬起,又放了放。
南宫陨一阵踌躇。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敲响南宫翔的大门,但见里面并没有回应,南宫陨轻声道:“大哥,我是陨弟,我回来了!”
就在南宫陨说完这番话,屋内忽然传来一些动静,接着屋内有个声音道:“是陨弟?你进来吧,若是有其他人就不要进来了,我只想见你一人。”
大哥肯见自己,南宫陨此刻心乱如麻,之前所想好的一切仿佛都在这一瞬间被打乱,再度不知所措。南宫陨那心情,简直比丑媳妇见公婆还忐忑些。
“吱”
轻轻推开南宫翔的房门,只见屋内一片狼藉,所有家具,茶碗,没有一样是完好的,唯有那张大床完好无损。
而此刻床上披头散发,身上破西破烂的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的身影南宫陨哪里能忘,这不正是自己的大哥,南宫翔吗?
南宫翔竟颓废如斯,南宫陨心头一愣。
轻轻的关上了门,南宫陨缓缓走到南宫翔面前,蹲了下来,激动说道:“大哥,是我,对不起,陨弟来晚了。”
南宫翔自嘲一笑,叹道:“该说对不起的是大哥,陨弟,大哥以后再也不能保护你了。”
说到此处,南宫翔不禁啜泣起来。
此时,南宫陨双拳都攥出了血,心中对楚天雄、楚家的愤恨已到极点。
“大哥,没事的,陨弟一定想办法帮你恢复。”
因为心急,南宫陨倒是忘了一个人的存在,那就是存在于自己丹田内的魔帝啊,魔帝见多识广,想必会有办法帮助大哥。
想到此处,南宫陨便暗自下了决心,即便是上天入地,他也要帮大哥恢复如初。
而此刻南宫翔心如死灰,再加上他对南宫陨的现状并不甚了解,努力忍住啜泣,拍了拍南宫陨的肩头,轻声道:“陨弟,不要想着为大哥报仇,那些人不是你能应付的。”
南宫陨自然不会主动跟南宫翔说自己现在如何如何,那样只会更加刺激他这位心灵已经受到极大创伤的大哥。
随意的点了点头,算是敷衍一下南宫翔。
南宫翔目色认真,正色道:“陨弟,你答应大哥,千万别去帮大哥报仇,大哥求你了,大哥已经失去了前途,不能再失去至亲。”
南宫陨眼带热泪,安慰道:“大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快点好起来,你这样,爹娘很担心的。”
闻言,南宫翔低头不语。
于是,南宫陨又劝慰了一下南宫翔后,便径自往南宫问天的房间走去,他要知道这一切的来龙去脉,他要——为兄报仇!
咚咚咚
“是陨儿吗?进来吧。”屋内的南宫问天说道
南宫陨走到南宫问天跟前,刚欲开口,却被南宫问天打断道:“我知道你有些许疑问,你不必问,我自然都会一一告知,且听我一一道来。”
说着,南宫问天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示意南宫陨在旁边的椅子坐下,缓缓道:“这一切的起因,要从我们后院那口枯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