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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幽潭”

在地火空间内的几月时间,不论是内功上的进境还是铸剑方面的技艺都得到了一个质的飞跃,这些都是他多日来的不懈努力带来的结果,尤其这几月里,他对铸剑方面的领悟有了新的方向,他想,这每件武器的配制矿料比例都是由白家堡的先辈们总结出来的,后辈之人皆是按照这些比例来铸造各色兵器,不是没有人尝试着去改变比例,只是在经过几次的失败后,矿料的损毁和时间的消耗是大多数的白家堡之人所承受不起的,最后也只得放弃这些想法,安安分分的按照先辈制定的比例严格铸造。

为了提升自己的铸制技艺,白山每次都会同时铸制两柄剑器,一柄是从每个步骤开始都严格的按照白家堡先辈们制定的方法来进行铸制,另一柄则从烧制剑范的形状开始白山就完全按照自己的想像随意的更改,每一个步骤和比例都作了更改,其结果自然就是那一地的奇形怪状的大小残次剑器,有的甚至连剑的形状都看不出来。

几月来,对于每次自己改变原有比例后的失败白山都欣然接受,要突破先辈们的铸制技艺哪是这般容易的,不过这内功修为的进境之快到着实让白山吃了一惊,不是说每层内功的修为越是到后面就越是难以突破逾越吗?怎么自己反倒在这几月里不知不觉的就练到了第四层的境界,想当初自己可是足足花了四年的功夫方才突破到第二层的境界,如今才四个月时间就到了第四层的境界,就算放在整个白家堡外堡上千户的人家中,也算得上是高手了,在白家堡外堡区域,大部分的成年人也只是内功修为到达二三层的境界,到第四层的寥寥无几,白山想,自己只要再把铸剑的技艺提升起来,只要能铸制出高品质的剑器,就具备了进驻内堡居住的资格,到时候,爹娘也不用再每日里要小心堤防荒兽的袭击了。

这日,白山经过几日的铸制,觉得有些心烦意乱起来,几番努力尝试后都觉得难以平静下心绪来,索性穿戴上在内堡长老处换来的上三品胸甲,把中一品的利剑握在手中,往地火空间熔岩所流淌的方向行去,握着手中的利剑,白山不得不承认内堡长老铸造技艺的高深。

几月间,他曾外出猎捕过两次荒兽,只有这时他才会穿戴上这件胸甲,这件胸甲是由几种坚硬金属混合铸制,内里还由经过特殊处理的兽皮作内衬,穿着在身既贴身也绵软,几大块的甲片很好的把身体的关键部位防护起来,三十来斤的重量穿着在身动作丝毫不受影响,尤其是在被一只荒兽的利爪划过胸甲时,上面甚至没留下一条浅浅的划痕,这让白山不由感慨道:“不愧是上品的胸甲”而那柄中一品的利剑在一剑就斩断一只荒兽的前肢后,也是让白山咋舌,这才中一品剑就这般锋利,要是换了上一品的,那还了得。

对这片未知的地火空间,白山也是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这片空间到底有多大,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穿上了胸甲,这万一要是突然跑出个一只半只的荒兽来,自己也好有个倚仗,穿戴停当,白山沿着熔岩河流一路走去。

慢悠悠的走了半日,白山发现,越是往前走,这地火空间就越是庞大,虽说这熔岩的河流依然是七八丈宽,可两侧的岩壁和上面的空间却越来越往两边和高处扩展,满壁的矿石种类也越来越多,越是往前走,越觉得看不到尽头。

“既然来都来了,我便要一探个究竟,我还不信我走不通头了。”白山自语道,完全被好奇心驱使的白山不管不顾的一直往前走着,约莫又走了两三个时辰,眼前突然就出现了一个有千丈大小的封闭洞窟,熔岩河流淌向一端的洞壁下的一个漆黑入口就没了踪影,想来应该是流入地底的什么地方去了吧,“这就到头了?还以为真的没有尽头呢”白山嘀咕着四下收寻,见岩浆确实是从一处壁岩下方的黑洞流入的,这黑洞洞口刚好够岩浆流入,也不知这是流往何处的,一番观察无果后白山随即也没了兴致。

目光离开熔岩河流,白山这才仔细打量起这片洞窟空间来,放眼开来,近千丈大小的空间内满是大小不一的杂石,洞窟的顶部竟然还生长着一些粗壮的墨绿色藤条,藤条根部深深扎入洞窟顶部的岩石内,长长的藤条直垂入地下,洞窟顶部被一抹碧绿的青光映亮,一堆大小不一的杂石遮挡了白山的视线,几丝凉气从杂石缝隙中透出。

白山此刻完全被洞窟内的翠绿藤条所吸引了,可怜白山自幼生长在荒岩地的地堡内,何时得见过一株绿色的植物啊,就连最爱喝的野菜汤也是父亲在内堡用上缴的铁剑才兑换回去一小部分,还全是已经烘烤干的野菜叶子,像这般鲜嫩的植物,哪怕只是几根藤条也完全的吸引了白山全部的目光。

白山怎么也想不到在这片炙热的空间内竟然会生长着鲜活的藤条,翻过几块散落在地的巨大岩石,顺手抓过几条垂下的藤条,有小孩臂膀粗细的藤条上散落的长着几片翠绿的叶子,白山忍不住扯下一片来轻轻的放在嘴里一嚼,顿时一股清新的苦涩流入口中,虽是涩苦,白山却舍不得吐出来。

顺着更多的藤条方向走去,又翻过几块石头,一汪清潭跳入眼帘,碧幽幽的潭水四周尽是凸起的岩石,无数的藤条枝干浸入潭水中,只是浸入潭水中的藤条竟然被一层晶莹的寒冰说包裹,丝丝白雾从潭水中缓缓飘起,大致一看,这潭水表面怕有百十丈大小,这一发现到是让白山不由的兴奋了起来,这几月在地火空间内挖矿铸剑,虽是有取之不尽的矿石原料和地火可以用,可是唯独缺了这水,让白山是凭白的浪费了许多时间外出刨雪,如今意外的发现了这汪潭水,这以后自己的铸剑日子岂不是可以更为顺利,这一身的臭味早已熏得自己都有些闻不下去了,可是矿洞内融化的雪水他又舍不得拿来洗澡,实在脏了他就每次刨雪的时候脱了衣服,就地在雪地上滚上几番,虽然没有用水洗得干净些,但好歹也能去去身上的汗味。

冰潭白山不是没看过,在荒岩地就有好几个,因为北源地终年冰雪,慢慢的行成一些天然的冰潭,但那些冰潭虽然敲击开厚厚的冰层下面也是未曾凝固的水,可是要敲开厚达两尺的坚冰还是一件极为费劲的事,像这般水面不曾结冰的潭水白山也是第一次见到,怎么不叫他欣喜若狂,顾不了那许多,他几下便跳下岩石,三两步走到潭水边,抄起一把潭水来就往嘴里灌下去。

一股冰凉的水流顺着喉咙淌入肚中,白山一个寒颤打起,体外的燥热也瞬间被这股凉意驱除,白山也没想到这潭水会这般的寒凉,看着幽幽的潭水也不知道有多深,可惜自己是个不通水性的旱鸭子,发现了此处寒潭,白山立马就决定以后就把自己铸制剑器的地方搬到这里,沿着潭水四周走了一圈,白山不断的用手中的三尺利剑往边沿处插去,他这是想找处浅水的区域泡泡一身的臭味,没走几步,还真让他找出一片四五丈的区域来,原来是一块浸入潭水中的巨大石块,白山小心翼翼的站了进去,水深只及膝部,一脱衣裤,全身瞬间就沉浸在一片刺骨的凛冽寒凉之中。

不自主的运起火力决来,身体慢慢的也暖和了起来,白山一番搓洗,满身的污垢也随着水波荡入了潭底,舒服的用头枕在边沿的一块岩石上,想起近日来很少再盘膝好好的修炼过火力决了,白山干脆就****着身子坐在潭水中开始运行起火力决来。

已至四层境的火力决迅速从丹田内冲出一股猛烈的火劲,迅速的就通往心脉抵达四肢百骸,强烈的灼痛感再次袭来,这几月里,由于白山分心铸剑,火力决虽然时缓慢的在运行着,却是抵不过认真的静坐修习来得迅猛,正当他咬牙忍住这股全身灼痛的时候,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泡在潭水中的肌肤慢慢的浸入白山体内,所过之处,灼痛之感立马缓解消失,火劲刚在前面带出灼痛之感,这丝凉气后面立马就把这灼痛消除,此消彼长之下,竟然有慢慢盖过火劲对身体带来的灼痛感的趋势。

这一现象的出现着实是让白山狂喜不已,一直以来,白山修习火力决吃了无数的苦头,他曾经也有过无数次的想法想要放弃修习火力决改修其它的功法,可是每当想起当日爷爷惨死的场面和白纪宇那戏虐狂妄的眼神,他就不断的提醒自己,这一切都是为了自己能够变得更强,若是连这点苦都受不了,拿什么去保护爹娘,拿什么去捍卫自己的尊严,所以,不管再苦,白山也还是咬牙坚持了过来,这几月来,虽然功法上又有了两层的进境,白山估计还是跟这片地活空间有关,因为每当运行起火力决时,他能感觉到又细微的热流从肌肤处进入体内,随即融入那团火劲中,虽然意外的让其进入了第四层的境界,可是无时无刻体内都传出的灼痛感也越来越明显,已经快到了他能承受的极限了,如今无意发现的潭水竟然能在其运行火力决时消除他修习功法所带来的痛苦,对白山而言,无疑是天大的机缘。

火力决之所以在白家堡无人修习,就是因为其在修习期间所受的苦痛太多,所以大家情愿选者残缺的功法来修炼,白山觉得一定是爷爷在天有灵,心疼白山练功的辛苦,才在冥冥之中指引着白山寻到了此处地火空间和潭水,“爷爷,您放心,您在天有灵就看着孙儿成为一名强者吧,我一定要让内堡的人不敢再小瞧我们外堡的人,让爹娘过上更好的生活。”白山眼神坚毅的望向洞窟的顶端,仿佛白老爷子就在那里似的,收了功法,白山穿起衣服就往来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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