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来人的小队骑着地驮兽一路从黑岩很出发,直往荒岩地奔去,一层阴影浓浓的笼罩在众人的心头,白木写了一封书信先交由白山独自先行而去,余下众人则带着仅有的几兽车物品随后跟去。
白山一骑当先,刚出了城门,远远的就感觉有几人在后面跟着,他用力的夹了夹地驮兽的肚子,一挥手中皮鞭,地驮兽吃痛,疾行的四蹄又迈得更紧密了些,“哐啷啷”往前面的野地奔去。
傍晚时分,白山又进入了之前所经过的密林区域,此时,四周已经能听到一些荒兽的吼叫声了,白山蹦紧了神经,他总觉得前方好像有什么危险似的,而且这种感觉明显不是由野外的荒兽带来的,他隐约的能够感觉到一股杀气在密林间缓缓散开,他把山鬼从背后抽出,侧身倒提着,山鬼的剑尖沾在雪地上,随着地驮兽的奔驰划出一条浅浅的线在雪地上。
此时,一股萧杀之气越来越浓,突然,一张张开的大网从两颗高耸的树干上迎头向白山罩下来,早有防备的白山忙脚尖向地驮兽上轻轻一点,身体如离玄之箭般迅速穿出的白山,身子在空中翻了一圈,一手搭住一根横向伸出的树干,再借力一跃,稳稳的落在另一颗粗壮的树枝上,而他所骑乘的地驮兽则被突然罩下来的钩网绊住,一个跟头重重的摔了出去,一头撞在一颗树上,剧烈的冲击直接撞断了一颗略细些的树干,整个趴在地上喘起了粗气来,从头部断裂的半只角处,一汪血水随即淌下来,显然这只地驮兽是受伤不轻。
此时,本已暗下来的密林里,不断的亮起一个个火把,一时间,整条密林两边通往荒岩地方向的密林中亮起了数百个火把,一个声音喊道:“别放那小子跑了,没了地驮兽,看他怎么跑得出去。”紧接着就是“咻~咻”的箭矢声响起,白山将手中的山鬼往身前抡起一圈的一扫,“当~当”的几声,几只箭矢箭头正好射在山鬼的剑身上,纷纷的掉向了白山的脚下边去了。
自刀疤刘强行抢走白家堡的兵器后,白木就感觉到了此件事情的不妥,白家堡的商队在外面经商多年,虽说也曾遇到过小型的路匪劫持,都被白家堡的护卫队打杀驱赶了,向这样敢在黑岩镇就明抢的,还是数十年的第一次,况且还是在大丰商会的院落内,要知道,向大丰商会这样在整个北源地都排得上名号的商会,最在意的就是自己商会的名声,能让人在自家商会的后院把另一只商队强抢了货物去,这显然背后一定是早已安排好的阴谋,向这样的大商会,又岂是一个两风山的势力敢招惹的,于是忙写了一封书信,将个中缘由一一列述其上,交由商队中战力最高的白山首先去白家堡报信。
刚一侧身又让过一支飞来的箭矢,白山此刻也是怒火中烧,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两风山的人搞的鬼,白山双手握起山鬼,几下闪身至一颗树后,挥起山鬼就朝树干后的那人斩去,那人才来得及将手中快刀格挡去,“硄”一声响,连人带刀被震飞出去,整个人顿时惨死当场,只见他七窍流血,手中的刀也裂成了几块,见此人头上果然缠着一条红锦带,当真是两风山的人。
白山对着密林中的其他身影喝道:“你们这帮不知死活的山匪,我白家堡的人素来与尔等无仇,你等却在此截杀于我,难道真以为我白家堡的人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不成吗?今日我就叫你等有来无回”此刻,白山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煞气,自幼就饱受内堡之人的欺负,爷爷也死在荒兽的利爪之下,白山自那时起,幼小的心灵中就认定了一件事,在这苍茫的尘世间,你只要是弱者,不光连同族的内堡之人会看不起你欺负你,就是连那心智底下的荒兽也想把你吞入口中,作那吃食,只有自己变强,强得足于震慑住所有想要伤害你的人或者是兽,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保得身边至亲的平安,如白家堡,之所以偏安一隅,就是因为总体实力太弱,举全族之力也不见得能在荒岩地以为的地界立足,所以数代的白家堡人才过着这种避世的生活,可是,你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如今就算不被两风山的恶匪盯上,迟早也是会被其他的势力盯上的。
白山整个人提着玄黑的山鬼,跳跃于密林的树干间,但凡与其对上的两风山恶匪,全都不是其一合之敌,在进入内堡后的半年时间,白山在内功上的修为进境又是进了一步,如今敏锐的直觉和迅捷的动作再加上一身的浑厚内力,白山每挥出的一击都是恰到好处的能正好攻击在山匪们出招的漏洞下,在他眼中,仿佛每个人的动作都极其的缓慢滞后,他只用轻轻的扫一眼,就能感觉到对方会有什么动作,而且不止一次的,对方挥出的一招一式都和自己感觉中判断的相差无几,这是他在击败白纪宇后,就发现的事情,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有这种奇妙的感觉。
随着白山的身影鬼魅般的在密林中穿梭,一个个两风山的悍匪化为一具具僵硬的尸体,可怜这些两风山的喽啰,尽都是只是些二三层境内功的人,平日里打家劫舍也都习惯了以多欺少的围攻,今日遇到白山这么个煞神,他们是苦不堪言啊,白山下手好不手软,喽啰们放才发现其近身,基本下一刻就化作了一丝游魂,在白山屠诛了数十个两风山的恶匪后,终于没有谁再敢向其扑来或是偷施冷箭,因为凡是朝他射去箭矢的几人此刻已经没了生气,扑出去的几人也再没回来,一时间,众人也是被白山的气势摄住,只得任由他抢了一只地驮兽骑着往白家堡的方向疾驰而去,再无人敢上前去阻挡。
再说白木一行,刚出了黑岩镇六十里地,到得一块广阔的平地,刀疤刘早已纠集起了一只数百人的地驮兽队伍等在当初了,见白木一行人行来,刀疤刘当先骑着自己胯下的地驮兽当先朝白木他们迎去,在还距离众人十丈处,双方都勒停了所骑的地驮兽,白木见其架势,直接喝问道:“二当家的,你这此堵住我等去路,是何道理?这兵器也让你等拉去了,莫要欺人太甚。”
刀疤刘闻言扬天而笑道:“白队首哪里的话啊?这不我们两风山的头领早就听闻白家堡的族人铸制技艺高超,之前向你们所购得的兵器也是大受弟兄们的青睐啊,这不,头领说了,向请白队首一行人虽我等上两风山小歇几日,也好让我们头领敬上几杯薄酒,了了这仰慕之意啊,所以,我才带着这一干弟兄吗,专候在此,恭迎白兄弟等人”言罢,露出一副和睦的嘴脸,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定会说这鬼头会做人,看他一副和善的嘴脸,所说之言岂能有假。
可其一副笑脸之下,白家堡的众人都知道藏着一副恶魔的心肠,见其一副不知廉耻的厌恶嘴脸,白木只得说道:“多谢头领及二当家的一番美意了,我等还有要事要办,就不去两风山叨扰了,他日定当亲自上山去给大头领的请安,还望二当家的放我等过去”言毕,白家堡众人戒备的看着缓缓向众人围拢的两风山众人,刀疤刘听得白木的回话,立马整块脸就阴沉了下来,厉声责问道:“怎么?连我两风山大头领的盛情邀请也不赏脸面,嘿嘿,好,很好,弟兄们,既然他们敬酒不吃,老子也懒得和他们啰嗦,全都绑了,带上山去,静候大头领的发落。”
于是,两风山的“哗哗”的全部抽出了腰间的生铁片子,晃悠着就朝白家堡众人冲来,白木此时也拔出了腰间的斩刀直指刀疤刘喝道:“刀疤刘,你们真当我白家堡是任由你等宰割的吗?今天我等就与你们拼了,就算丢了性命也要让你等知道,我白家堡的人不是你们可以随意招惹的”言罢,当先就朝刀疤刘砍去。
其余白家堡的众人也都纷纷拔出自己的兵器与围拢上来的两风山喽啰厮杀去,在北源地,由于贫瘠的生存环境,和长年与荒兽的生存博弈,早已铸就了北源地上的人们一股与生俱来的彪悍民风,白家堡的族人自然也不例外,早已被两风山的人激怒的众人早就生起了拼命之心,只是一直被白木压着,所以才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此刻,已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若再忍气吞声,还有何面目生存于这天地间,于是,在白木拔出斩刀的瞬间,三十多名的白家堡人就挥动着手中的刀剑朝两风山的人砍杀去,为了捍卫自己一族的尊严,他们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此刻,他们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他们想的,就是多斩下几个敌人的头颅,这样,即便是死了,也不算是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