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赢了白纪宇后,白山也依照惯例到场边从他爹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一袋上品矿料,提着也往一炉旺旺的炉火走去,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适当的展现自己的实力,可以赢得他人对你的畏惧,没错,就是畏惧,善意只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施舍,你变强了,别人只会仰望你,讨好你,企图以这样的行为来换取自己的不被欺辱,你是弱者,就只能躲避在角落,避开一切可能对你的伤害,若是有强者要来欺凌你,你只有两个选者,要么反抗,要么忍受,但是,反抗是建立在有实力的基础上的。
呆坐在场中的白纪宇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输了,而且还是输得如此的彻底,自己不是白家堡的天才吗?望着手中昔日师父赐予的雪白玉佩,其上精美的雕饰上一个幽字刻于其上,他还记得,师父说他天资过人,待行了冠礼后便可带其到师父所在的门派去一试仙缘,对外界有仙人一说白纪宇是心中知晓的,听师父说,祖师爷的门派便是一处仙家所在,自己师父因为仙根浅短,此生走不了仙道,只能替门派内打理一下外务,故,白纪宇自小就不把白家堡看在眼内,在他心中,他早晚是要与仙人为伍的,只不过听师父说这仙门每二十年一开,自己只得忍耐罢了,历来高高在上的白纪宇此时犹如被白山从高耸的云端直接拉落下地来,这一摔,不可谓不轻,所受的打击自是不言而喻。
看着手中的玉佩,白纪宇原本有些涣散的眼神一时间突然又冷冽了起来,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提起鹰羽枪就往场外走去,看台上的白遇安见白纪宇落败也是极为的担心,自己这个孩子自小就骄纵惯了,突然受此打击,看着呆坐在场中的白纪宇,他也怕他自此一蹶不振,再观那白山,虽是胜了,却是气定神闲,不骄不躁,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在场地的另一端与几个外堡之人分别铸制着自己的剑器,此子当真不可小觑啊。
对白纪宇的败北,其实白遇安早有所料,毕竟像他那样的乖张脾性,早晚是要吃亏的,任你天资聪颖,不受些打磨,怎能成器?只是没想到他会败在一名同族外堡少年的手上,也许对白纪宇而言,未必是一件坏事,看着白纪宇突然站起,拖着鹰羽枪就往场外走去,场边的一众内堡少年无一人敢上前与其搭话,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去触他的霉头。
当夜,白纪宇便就骑着地驮兽离开了白家堡,去往何处?就是连白遇安也不知晓,只是在看到他那冷冽的眼神时,白遇安也放心了不少,以白纪宇的实力,在荒岩地还不至于发生什么危险,想来,怕是寻他师父去了吧,至少,他没有继续沉浸在败北的沮丧之中,想去,就由他去吧。
此次族比,虽说只是短短的几日时间,却成就了白山的天才名头,这位外堡少年一时间惊艳了所有的白氏族人,原本已有几位长老准备收其为徒,好拉拢一下这位新出世的天才少年,可是在出了与白纪宇挑战这档子事后,也没有谁愿意得罪白纪宇,倒不是怕族长白遇安有什么想法,而是在内堡,几位长老都知道这白纪宇身后可是有着一位高人作师父的,白纪宇历来记仇,所以众位长老也不想因为白山而得罪了白纪宇,这收徒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挑战结束之后,白山凭借众多的上品矿料,成功的铸制出一柄上三品的利剑,借此,也顺理成章的获得了入驻内堡区域的资格,白遇安亲自为白山一家挑选了一块地势优越的尚佳区域,在内堡区域,由于人户稀少,每户地堡间的间距比起外堡来更要疏远得多,在白松海父子二人几日的帮衬下,一座全新的地堡建成了,白家堡的地堡都是就地取材,把一块块坚硬的火岩灰石,经过简单的切割,然后用铁料加固过的粗大木料搭建起一个高大椭圆的框架,每根木桩的接头处都是由精铁套子加固过,再把火岩灰石用岩灰泥堆砌两圈外墙内壁起来,这样,一半在地下,一半露出外面的地堡就成形了,地堡极为牢固,一般除了故意的损毁外,随便住个几代人完全没有问题。
看着这处大出外堡区域的地堡五倍有余的新地堡,白山娘不停的顺着一个个宽大的地堡地间巡查一般的转着,自己做梦也没想到,能在有生之年住进内堡,这么大的地堡,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会被荒兽突然的袭击了,偌大的储物地间,足够储存两年的肉脯菜干,白铁则是待在大大的铁器室内,铁器室中满满堆着大量的矿料,品阶还都是中品以上的,白山早已上缴了进入内堡时第一年应上缴的三品中阶剑器,看着武器架上的数十柄中品利剑,白铁在接下来的十年时间都不用为上缴配额武器发愁了,想着这一切都是白山所带来的,白铁的心中感慨万千,他想着,今后有了大把的时间来修炼内功和铸制剑器,如此多上好品质的矿料,自己这个当爹的也不能再懈怠下去,给白山丢了脸面,想罢,拿起铁锤开始敲击起刚浇铸出的一柄剑胚来。
白山此刻却是在另一处只有一个地间靠近自家新建的地堡处的一座小型地堡之内,此处地堡的空间要低矮狭窄得多,此时他正用几坨新鲜的肉块喂食着一只小型的地驮兽,这是他进驻内堡后分配下来的一头地驮兽。
在内堡,因为每年里每户人家都会有随堡内商队外出的护送任务,由于路途遥远,所以,但凡进驻内堡的人家都会圈养有几头地驮兽,这地驮兽乃是低阶的荒兽经过驯养而来,体型适中,气力极大,耐寒,耐饥,每个白家堡人都想拥有一头,三千里外的黑岩镇就有商人专门贩卖幼兽,只是由于饲养一头地驮兽成本极高,不是普通的外堡人家所饲养得起的,白山之所以也分下了一头,一是内堡对其进驻内堡的奖励,二嘛,有了地驮兽,在今后的商队押运中方好安排任务于他,总不能叫他跟着商队步行吧。
进驻内堡后,白山更是对什么叫内外有别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就拿中品矿料的换购来说吧,以前,在外堡的时候,白山用一块中品的矿料只能换取到半袋盐和一袋野菜干,可如今,住进内堡后一块中品矿料却能换回一整袋的盐和两袋野菜干,也就是说,这同样的东西内堡之人却可以比外堡之人换得双倍的东西,白山也曾经问过专门负责此事的人为何会这样,这人只是说,这是历代传下的规矩,哪有那么多为何。
进入内堡后,白山也听闻了白纪宇一人独自离开白家堡之事,对此他到是没什么想法,毕竟自己所做之事都是按照自己的本心来的,白纪宇在挑战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来就不是他所关心的了,只是,白纪宇临走前叫人送来的几袋中品矿料和一些盐布之类的东西,还是让白山对白纪宇有所改观,至少输了之后,他兑现了当初和白山的赌约,加倍赔偿了白山他们一年前被抢走的东西。
白山将白纪宇所赔偿的东西尽数都送到了白松海手中,任他分配给那次一起组队的几户人家,他自己的那一份说什么他也不肯要,因为这些东西现在对白山来说,确实已经不再那么重要了,可是对其余几户人家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进入内堡后,白山的生活逐渐的规律起来,每日里除了在地堡外演习火力决,就是回地堡的铁器室铸剑,偶尔的也会骑乘着地驮兽外出狩猎一番,日子就这样在一天天过去。
半年时间过去,内堡区域的一处地堡外,一柄玄黑重剑正舞得风起,随着舞剑之人的姿势变幻,剑风带起一股气劲,气劲围绕着舞剑之人旋出,三丈之内的雪花都被这股气劲一一荡开,只见舞剑之人的脚下所过之处,积雪都融化了一半下去,步法的推移间,地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圈,圈越画越大,剑风舞起的弧度也越发的张狂起来。
正在他舞得性起之时,一只地驮兽“啪塔塔”从远处奔来,还未至身前声音就响起了“白山在家吗?”话声刚停,一人一兽便已到了跟前。
看着一脸冰屑胡渣子的一个精瘦男子,正迟疑的望着手握山鬼的白山和他家的地堡,白山停下了身形来,这才问道:“我就是白山,找我有什么事吗?”此人看着眼前还是少年人模样的白山,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忙翻身跃下地驮兽来,抱拳说道:“我乃内堡商队的白信,此番前来是传达商队长老的命令,明日就有一批武器要运出去,护卫队伍中也有你一名,特来通告一声”白山也忙抱拳回道:“哦,那有劳兄台了,白山知晓了”见白山一脸的和气,此人心下想到,听说这白山是白家堡新出的天才人物,连那白纪宇都败在他手,观其年纪,顶多十五六岁,想不到竟然有如此天赋,原以为怕是会如白纪宇一般,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没想到此人如此谦和,心下也是坦然,“那明日午时在广场集结,莫要迟到了,我还要通知他人去,就不叨扰了。”言罢骑上地驮兽又往别处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