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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觉醒之夜

那一年秋末,地上的霜还是一样的枯燥,它随着风吹过我的脸,湿润了每一张孤独寂寞的脸庞。像岁月的沙漏,贴近了人们柔软的内心。那一年秋末,我记得我在我家窗台放过一杯水,还没来得及喝,却已经凉了一个冬季。一杯不会干燥的水,一双不会干燥的眼睛,却留给了一个枯燥的青春。当你在那一年走过我家乡的路口,你应该还能记得那种枯燥带着漫天落叶的沉重的脚步声。其实枯燥的还有这一个故事。

故事从一个清晨匆忙的梦境中醒来,我迷迷糊糊揉开双眼。第一个印象是床顶的天花板,一片空白。其后是疲惫赶地铁中浓重的汗水味。当我匆匆忙忙掀开被子,来不及穿工衣洗漱赶去上班打卡的时候,办公室传来一句话,明天你不用来上班了。那一刻的心情谈不上沮丧,只有一点不愉快。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我再也不用看见她和他的暧昧和打乐。不愉快或许只是因为迟到而丢掉工作导致的丢面子的受挫心,更重要的或许只是工资要被扣200块钱。悠然中记得她那天穿着粉白色的短袖披着一件淡蓝色的外衣,还有她脸上由于睡眠不足困倦的眼神,可看着他在她眼里是那么的幸福,我犹豫中要不要过去破坏一下气氛。我假装过去打个招呼:“放假啦,要不要也一起放个假?”她回答到:“不用啦,你回去一个人自己偷着玩吧。”这句话在我耳朵里却是那么的充满讽刺。我心里那些恨仿佛就从这一刻全都被撕扯出来,我拿起了旁边的杯子,我想要……就在这一刻,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站起来狠狠把我的手抓住,那种力量仿佛不可阻挡,那种痛一直钻到我心底。我死死的盯住她的眼睛,我仿佛看到她的眼里她的心底写的只有他清瘦的脸上,是那么俊俏,像山一样。“你这个臭婆娘!扣我工资,针对我,总是让我加班,总是让我难堪,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突然,她的眼神开始变得幽怨,迷茫,还有慌张。她的眼睛有点闪烁,仿佛看到了什么?她捂着嘴跑去了洗手间。那一刻,我的心仿佛触动了什么,我放下了手中的水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从座位上甩起昨晚加班遗留的外衣,带着愤怒,悲伤,绝望,迷茫,快步离去。从那一天开始,我感到无助我感到了堕落,也感到了罪恶。从那一天开始我决定我要报复,我要崛起!我想这个故事有点长,需要重新讲起。(新故事)

(老故事)一阵吵闹的喧哗声仿佛改变了这个夏季,也就是我们带来的声音,能够改变世界的声音。年轻的我们,茫然的我们,快乐却又并非欢喜的我们,对于未来,喜悦仿佛总是盖过了所有忧愁。这是一个毕业的季节,也许毕业相对于我们来说更多的只是自由。命运在人来人往的海洋里奔波,我就在这里面,我知道我将要随着这股浪潮而去,那一刻仿佛命运真的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了,可是紧接而来的迷茫仿佛注定了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

?她,有一个照相机,她,有一只可爱的宠物狗,她有一双美丽的眼睛。她,拿着一个照相机,用水灵灵的眼睛看着我。我…我该怎么办呢?那接下来我们恋爱吧。她第一次牵起了我的手,就在校园后门的大树底下,在我们仿佛尝到了第一次偷腥的快乐。因为我们该不该让家人知道呢?我们还会不会害怕呢?马路上火辣的阳光在车影人流里慢慢消散,我牵着她的手,是那么的坚定,连同身后的所有人,也全都忘记。仿佛整个世界里,只有她,除了她,我只剩下自由。这就是初恋,记忆中永远不能忘却的甜蜜。我们就这样一直牵手直到天黑,直到记忆退却后只剩下的苦涩。之后的每一天我们都渴望形影不离,直到我们各自回了家,只能网上聊天聊一堆说不完的情话乃至只是废话。我们也偶尔欺骗家人出来一起逛街,只可惜她住在别的县城。在逛了一天之后,她肚子饿了,我们决定去吃我们这里比较有名的小吃,螺蛳粉。找了好一会,脸上全是汗。终于找到了一家,我开心的挽着她的手走了进去。她加了个鸡蛋,我就逗她:“原来你爱吃蛋啊?”她就对着我笑:“你想什么呢?你想吃你也加一个嘛”我就点了个原味的,然后都要加辣。我们找了个最角落没有人的位置坐下,并且坐在一起,我让她靠里面,仿佛可以永远保护她。她问我:“你渴不渴?”我说不渴,沉默了一小会。我对她说:“等着,我去帮你端过来。”于是我偷偷对厨师说:“给这碗再加点辣。”男生总是做苦力,我端着两碗粉来到她面前,把最辣的那一碗给了她。她先是想都没想吞了一口,之后就大口喘气了,在那里说:“咋这么辣?辣死我了辣死我了……”我在一旁偷笑一边说:“你这么辣那就再吃点辣嘛,而且反正你还这么能吃。”听见她唉声咒骂撒娇然后一边手往我肚子边扭,我说实话都有点心疼,就为她抹去了嘴边的辣油。只不过我是用嘴巴抹的。“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看着她羞涩泛红的脸颊,我只有在一旁得意,满足,并且真正的快乐。之后我仿佛想起了什么事,我就跟她说:“等我会,我去买点东西。”我去买了两瓶饮料回来,心里琢磨也不知道她喜不喜欢。反正也买了,不过我知道她爱吃甜甜的东西。她看着我回来,竟然说:“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就故意气她:“刚在路边看到一个仙女,忍不住多望了两眼。”之后她瞪了我一眼:“那你怎么还回来?”“我这不是怕你一会跟着哪位道友跑了或者被拐去尼姑庵了嘛~”“等下你别过来,过来我就咬你。”“我就随便买了点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喝。”她得意幸福的模样轻声说:“喜欢~”可是仔细一想,也许我只是幸运罢了,也许她并非真的喜欢。之后我们来到了车站,在售票窗口买了不同方向的票,我沉默了一会,对她说:“我帮你买吧。”她也随口一应“好啊~”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错过你。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有些忐忑。在临别时,我们还是牵着手的。我送她上了车,她回头对着我笑,还有一点不舍。而我的心情,也有些失落吧。可是在我车途中,我的思绪却总是停留在那是我父母的钱,我跟我爸说出来随便帮家里买菜苗的钱。也许我应该是时候长点本事了,那一路真的好颠簸。下了车,我还要走很长一段山路才能走到家。由于家里不住县城,农村的孩子说实话经历这些多了,走走山路也没什么。终于我走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家了,那个时候正好是夕阳,家里却一个人也没有。最后一缕残破的阳光洒在家里苍老陈旧的家具上,泛黄而且安详。或许还有点伤感,想想这些年来欠他们的真的太多了,陪他们的时间却又那么少。他们在家的日子好过吗?过得究竟是什么样的日子?怀着不安的心情。我去到菜地找到了他们。在我犹豫要跟他们怎么说的时候,我却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知道对错了。就这么跟他们说吧:“爸,今天我跟同学喝了点酒,我忘记买了。”父亲祥和的声音还是没变:“改天再让你妈去买呗,在外面少喝点酒。”那一夜的晚餐,还是妈妈的手艺。我坐在沙发和爸爸看电视,听见熟悉的炒菜的喳喳响,一切的熟悉,一切的家的感觉,哪怕电视放的只是广告的声音,并不精彩,都很温馨。“妈,今天的醋鱼多放点辣椒。”“你这混小子,总爱吃香辣的~”我爸在旁边乐呵说:“好久不吃这个菜了吧?”我搂着父亲的肩膀骄傲的说:“除了我妈,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人会煮这个菜了吧。”我妈就在一边唠叨:“你们老师教的可不少啊,这些话也是你们老师教的?”看着我妈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来,俺爷两胃口顿时都上来了。甜蜜,幸福,那一刻,我感觉我的世界是如此的满足。吃到一半的时候,父亲问我:“准备要去找什么工作?”仿佛他完全不记得今天我今天出去玩的事了。而是更关心我的未来。“没有,目前还没有找到工作呢。我觉得也不用急,因为我可以自己找,能找到的。”“如果找不到就去你大伯那里,你小姨那边也有几个朋友,听说那边有工作,待遇很好的。”我顿时觉得有点烦躁:“不用,我可以自己找,让别人帮找有什么本事嘛。”父亲竟然高兴的点了下头,说:“未来靠你自己了。”晚饭过后,我没有看电视,或许觉得里面的内容和意义距离生活太远,又或者是出于对甜蜜与幸福故事短暂的恐惧。我想她此时此刻,应该也在看电视吧。于是拿起手机,问她到家了没有。之后又聊了点其他的事我就去洗澡了。洗完澡后,我去了楼顶,晒衣服,我轻轻的扭,一遍又一遍,仿佛就希望所有一切都能从这温暖的风中带走。活动半刻,便坐在一旁停驻观赏夜空,眺望那些遥远的光亮,感受如此寂静美丽的夏夜。只可惜星星会慢慢变少,正如同希望不总是那么的多,时间不总是那么的长。我隐约可以感觉到秋天的脚步近了。那一夜,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绪万千。或许是因为今天买票的事,或许是对未来的担忧,或许是对于爱情的离别,又或许是对于自己内心深处那孤独而渺小的自我的诉求。

?

也许我在对的时间遇到你,也就证明了我会在对的时间错过你。

在我们在一起走过4年风雨之后,仅仅只是因为一顿晚饭而分开了。也许在这样一个时候,再小的事都可以变成借口。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我寄了最后一封信给她,信的封面每一处笔迹都令我感到很深刻。收方名字:聂小倩来自于顾别梦。(如果你来过我的家乡,那么在秋末的时候,你会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是枯燥的,除了你努力工作流下的汗水,除了眼角的两行泪滴,除了窗台的水杯里还没喝完的水。这里的天空不下雨。这里的故事还有很多,那你现在是要听以前的故事还是新的故事呢?)所有的忏悔,所有的罪恶,那也是我死后的第三天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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