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匹马,小白又不肯和她共乘,百里荷便跟小白说好在下个集镇见面,快马加鞭先赶去为小白购置衣服马匹。
刚步入集镇,便听到一个老奶奶低声对她道:姑娘家,这里有人拐带女孩子卖去青楼。年轻姑娘失踪十几个啦,你这样单身路过的小女孩子还是赶紧绕道吧。
失踪?笑话!这里是唐诗剑诀门地盘,临安府外五十里路不到。
哪个毛贼这么不长眼来这里拐带女孩子,正好替天行道!
果然,集镇里安详太平,衣服店的老板娘和蔼可亲,原价一两银子的衣服卖她八钱;马店老板也很友善,还白白多送了她马鞍和缰绳。
满意地打包好衣服,将马匹拴好在镇内客店门口。百里荷叫了一杯香茗,边喝边等小白到来。
百里荷越喝茶越生气,气老人家乱说话,气毛贼不来这个集镇,不让自己这个侠女有表现机会。
若是自己遇见拐卖少女的可恶毛贼们,哼哼,凭着修行唐诗剑诀门十余年的身手,定要……
四周一片黑暗,百里荷昏昏沉沉。
不是正在喝茶么?为什么有人在推着走路?
缓缓三四步上前,两道黑幕左右拉开,一束幻光符照射在脸上,将百里荷催醒。
微眯着眼她想伸手揉揉,却发现手早已被天蚕丝紧紧束缚在身后。
待得稍微适应了环境,低头便看到雪白的脖子上已被人系上秘银打造阻碍诀要施展的锁链,全身上下不知何时换上薄如蝉翼的短裤和遮不住胸部的束纱,迷人三点似露非露。身边两个壮汉一人握住锁链牵引她来回走动,另一人不停用奇特手法抚摸露在外面的肌肤,让她难受的不断弓起身子,越发显得臀翘胸挺。
台下一群人震耳欲聋又肆无忌惮的调笑,台上的拍卖声同时响起。
“……现在是今早才捕获到的鲜货,验过牙口,年方十八,大家闺秀,处子之身,极好炉鼎,身材性感,可以养成,稍加调教必然是当红名妓,底价五十金,请各位出价!”拍卖师口灿莲花。
数百双阅人无数的眼睛在百里荷身上扫来扫去,几乎要让她落泪。
“是个含苞,我出八十金。”
“运往西莞培训调教后,这身材脸蛋,第一次梳拢就能赚回百金。我出两百金。”
台下均是各地牙行行家里手,早已将百里荷身为女人的价值估算的清清楚楚。
身边两名大汉丝毫不给百里荷躲藏机会,几乎将她身体每个部位都逐一展示。
若非考虑到保持适度神秘更为性感,恐怕私密处都要被看光。
直到有人出价六百金。
有熟客认得那是苏城销魂坊的人牙子,专门做运河船夫生意。
船夫是水上苦力,每次出水都冒着生命危险,工钱颇高。
常年出门在外水上劳作,不得归家,自然大有皮肉需要。
似这等细皮嫩肉贵家鲜货,更为船夫最爱。
船夫皆是粗人,浑不懂怜香惜玉,只知一味猛打猛撞。
客多活重,只怕这小娘子若去了销魂坊,只怕最多熬的四年便要人老珠黄。
买定离手,那边早牵去一旁,待得销魂坊将当地教坊章印上百里荷香肩,便是官家娼妓身份。
另一名性感女子又在哀叫声中被人拉上台。台下又一阵欢笑。
正满座尽欢,墙破,神秘男子白衣白发,黑伞黑瞳,缓缓步入。
他高大伟岸,衣袂生风,宛如远古帝王。
一双黑瞳扫视,一抹光芒震慑全场。
迎面遇上百里荷那惶急又期盼凄绝的眼神。
这眼神为何这般熟悉。
仿佛想起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未曾想起。
明明盼着小白来救自己,可又怕他遭遇所害。
百里荷啜泣道:小白你走,不要管我。
身边的销魂坊人牙子笑到:想必这小娘子久闻我销魂坊大名与手段,竟舍不得走,让那小白脸滚呢。
众皆笑,想来对这处拍卖场安保保全手段相当有信心。
“你走,回去九重天外啊,不要管我,他们穿不过九天罡风,奈何不了你。”
“奈何他做什么,我们只带你回去。”无数邪笑声起,肆无忌惮。
微一迟疑,玉璧合,无数封印封死九重天。
他无能为力,只目送那名叫夕颜的女子离开。
当时那双眼神,也如这般惶急凄绝又期待。
纷乱芜杂的记忆涌入男子心头。让他烦躁而愤怒起来。
他张开手中黑伞,天地昏黑,罡风四起。
持伞缓步走过,一道道黑烟散入周围人体,人群纷纷倒下。
宛如战神临世,不怒自威,万人辟易。
“这是什么妖法?”
“欢喜菩萨宗也算七大门派,如今也这般不讲信誉,护不住场子了吗?”
百里荷身边壮汉早已放下锁链,跑的一道烟都不剩。
百里荷又惊又喜又羞。还有一丝甜蜜。
一直以来被养尊处优,纵然时常幻想有个高大伟岸的男子为自己撑起天空,可父兄在前事事如意,又哪有什么需要别人呵护的呢?
却不想遇见小白……
十余把粉色飞剑夹杂奇怪香气往男子背后电射而去。
男子恍若未觉,只将伞写意地斜倚在肩头,飞剑叮叮当当全数射在伞面上,除了劲风吹起男子的白发,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也不知这伞面何物制作,居然坚硬若斯。
一声轻喝,男子将伞收拢,飞剑悉数被纳入伞内。
再度开伞,十余把飞剑电射而出,惨叫声不绝于耳。
数息功夫,场内已经只剩下几名被拍卖女子。
男子手一弹,百里荷身后天蚕丝自动解,轻轻一抚,粉颈脱离秘银锁链。
他身影却早掠入后台,且喜百里荷被抓仓促,随身衣物等皆在后台。
拾起衣服,轻轻递给百里荷。男子微微皱眉。
“又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