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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祖师的嘱托破了

叶小帅轻声地说:“看来是搜山的,是不是他们这里有谁失踪了?”

叶奇珍看着山下的人群说道:“不是,应该是冲我们来的。走,我们回洞里。”

叶小帅心里一怔,暗自想着也就随口说去来道:“会不会是我的哭声引来的?”

叶奇珍回头看了叶小帅一眼,回应说:“有可能,我们快点进去,希望他们发现不了石洞。”

叶小帅跟着叶奇珍又快速地绕过大岩石,通过悬崖过道,进入到石缝通道里,才放慢脚步。

回到石洞,叶奇珍通过石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一群人被分为三个组,一组向龙峡沟里面去了,一组朝悬崖上来了,一组就留在山下,一边守住出山路口,一边就在附近搜索。

叶奇珍想:“如果任其这么搜索下去,也许就发现了石洞。”

这时叶小帅在旁边说道:“我们就在洞里等着,今天晚上想办法出去,只有我出去故意让他们发现,就可以结束搜山,你就可以离开了。”

“好!也只有这样了,我和你恩师一样,在没有找到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证据之前,是不能被他们发现的。”

叶奇珍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好希望早点结束这种躲躲藏藏的生活,好想早日加入到火热的建设伟大祖国的队伍中去。可是没有办法,他又许多说不清楚的事,出去也只会当做叛徒、汉奸被审判,甚至被处决。

看着邢涛现在都被流落到叶家凹这个山沟里生活,也许就是受到自己和张凯的牵连,不然凭张凯的身份、资历至少也应该是个军师级的领导,职位应该和刘炳辉差不多。

想当年邢涛接受了锄奸任务,对自己和张凯进行追杀,但又在不经意间给自己和张凯两个人留下了逃生的出口,才得以保住性命活到今天,此为实实在在地救命之恩啊!

叶奇珍和张凯也曾经合计过,现在能知道他们两个人真实情况的只有张凯了。是否可以找找张凯,让张凯给他们做证明人,说明自己在敌营里的所作所为。

但是左思想来右思想去,总是认为不妥,说不定他们一出去,张凯的证明有没有作用不知道,而给张凯的生活,带去更大更复杂的麻烦,给张凯的政治前途,带来更大更严重的影响,却是肯定的。

叶奇珍想,就按叶小帅说的办法,这样对叶小帅也有好处,至少不用跟他们一样,在这野外过非人的生活。另外政府也不会对一个小孩怎么样,只会帮助他找到家里人,让他安全地回到家里也不是坏事。问题是不能让搜山人员发现这个石洞,可这容易做到吗?

叶奇珍问叶小帅:“如果他们晚上不撤走,怎么办?”

“晚上应该不会再搜山了吧?也看不见啊!”叶小帅回问道。

叶奇珍说:“这个难说,他们是吃得了苦的,而且他们做起事来,态度是积极的,精神是振奋的,只要是上级的命令,从来不打折扣,认真坚决的执行。过去在战争年代是如此,现在更是如此。”

叶小帅说:“没事的,我会小心的,不管怎么说,夜里总是看不见我从哪里出来的。”

中午,叶小帅和叶奇珍也没有敢煮挂面吃,因为石洞里的灶台是靠着悬崖石壁建的,正好利用了两个小石孔,下面一个石孔可以吸风,上面一个石孔可以放烟,只要一烧火,外面悬崖上就会有一缕缕的轻烟冒出去。

一般不注意是不会发现的,但今天是专门的搜山,就不能排除会被人注意上了,毕竟人多眼睛多,只要有一个人的眼睛碰上了,石洞也就被发现了。

于是叶奇珍和叶小帅两个人,饿了就喝点水,喝完水就养气,安神,练功。

天渐渐暗下来,山上的搜山队伍,也零零散散地陆陆续续的回到石头天台上,在天台上支起了六顶军用帐篷。

当然这些叶奇珍和叶小帅是不知道,既无法看到,也听不到人们的说话声。

悬崖脚下人们的说话声也多了起来,相互呼喊的声音更清晰,叶小帅和叶奇珍都听得明明白白,有喊“某某回来没有”的,有喊“把手电筒拿出来”的。

有问“今天晚上是回去还是在这里过夜”的,有问“晚上的饭是怎么解决”的。

也有高声叫着“哎呀,今天真是累死我了”,有说“我的脚被石头砊了个印子,痛死我了”。

也有人哈哈地笑着开玩笑的说“没有关系的,你们放心,所有累死的、痛死的,我都负责埋”。

有一个比较苍老带着威严的警告声:“狗吖,不要乱说话。”

听得出来这个苍老的声音还是比较迷信的,有种害怕触怒山神或者孤魂野鬼的意思。

“滴滴嘟嘟——滴滴嘟嘟”一阵紧急短促的口哨声在悬崖脚下向起来,人群也随即是一阵闹哄哄的杂乱的声音,不一会就完全安静下来了。

一个粗声大气又略带嘶哑的声音,从石孔里传进了石洞:

“同志们,今天大家都辛苦!我代表县委,县革委会向大家表示感谢和慰问,同时对你们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和乐观的革命的浪漫主义精神,表示由衷地敬佩和赞扬。

“今天,我们虽然没有获得重大进展,但还是有所收获,负责搜索妙空山的小组,在落雁坪发现了临时用茅草结成的草棚子,估计是有人在那里居留过夜的,并由此展开详细搜索,继而发现从龙井洞口到落雁崖顶,都有人通过的痕迹。

“所以,明天我们要集中力量加强这一带的搜索,务必找到在妙空山上藏匿的人。

“同时,我告诉大家,这个发现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大家所议论的山崖哭声,不是什么上皇三太子在哭,不是什么恶魔白蛟在哭,更不是什么山神在哭,而是真正有人在哭。

“我也要求大家将这个消息带回去,通过你们的家人、亲戚或者其他同志传出去,让一切谣言在事实面前不攻自破。

“现在,我命令:一组、二组回妙空大队休息,三组留下值守,十二人为一班,每班值守四小时,四人一岗,一个值守岗在龙峡沟的出口处,一个值守岗在落雁崖上面,一个是游动岗,在两个固定岗位间巡逻,传递消息,在某固定有突发情况时,给予支援。

“上面石头天台搭有帐篷,不值岗的同志们就在那里休息,晚饭马上就有妙空大队的同志们送过来。”

话音刚落,就是一片啪啪啦啦的鼓掌声。

这个说话的就现场总指挥南岳县武装部副部长李鸣鹤,四十五六岁的年龄,是去年刚刚从部队转业到地方的,在部队时就是团长的李鸣鹤,转业到地方按规定应该担任副县级以上职务,享受行政十九级以上的待遇。

但是一到地方,需要安置的人多,而职位就那么几个,没有办法,就成了县武装部分管民兵训练和国防教育的副部长。只是一个正科级职位,享受行政二十一级的待遇。

李鸣鹤,人长得很精神,身材魁梧,个性豪放,作风硬朗,不到一年,就成为了老部长华东的心腹爱将,左膀右臂。

老部长华东是参加过北伐的老革命,只因没有什么文化,又比较思恋家乡,所以在解放后就申请回到家乡。

其实他家里也没有了什么人,父母早在三十年代就因病去世,兄弟叔伯几个不是逃荒失踪,就是病死饿死,还有一个和他一起参加革命的小大,在对日作战中牺牲了。

他们华家就剩他一个人,人家给他介绍对象,可他总是说:“已经老了,不要害人家了。”他所思恋的只是家乡的山山水水、田园村舍,和他的“人老了,总是要归根的。”朴素情怀。

等鼓掌声落下,李鸣鹤停顿了一会又高声问道:“大家听清楚了没有?”

一阵风过树林般的声音参差不齐地回答道:“听清楚了。”

李鸣鹤又问道:“三组有没有问题?”

这次声音整齐响亮:“没有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李鸣鹤的声音也响亮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嘶哑,说道:“好!我夜里也和你们在一起。”

接着又喊道:“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一组、二组,向左转,齐步走!三组就地休息,等吃饭。”

一阵有些整齐又有些凌乱的脚步声向远处走去,不一会,悬崖脚下恢复了宁静,没有了一点声音,疲惫的人们坐在大大小小的石头上,昏昏欲睡着。

叶小帅说:“老师,看来他们晚上是不走了,而且天台上还住着人呢。”

“是很麻烦,你想趁夜色看不见的时候出去,也很困难,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你是从哪里出去的。”

叶奇珍说着叹了一口气:“唉,看来这个石洞是保不住了。”

“老师,你放心!我肯定不让他们发现这个石洞的。到时候你只管睡觉,不要管我就行。”叶小帅显得态度很坚决而又胸有成竹的样子。

叶奇珍有些惊异地问:“你有什么好法子?说出来听听。”

叶小帅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保准你明天早上就可以动身离开。”又摇着叶奇珍的肩膀说:“老师,你放一百个心,我不会害你,更不会害自己的。”

叶奇珍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别摇了,我这老骨头被你摇散架子了,不说就不说。”

等叶小帅放开手,叶奇珍站了起来说道:“现在天黑看不见,我去下点面条吃吧。这中午没有吃,饿的是有些慌了。”

叶小帅说:“我来烧锅。”

说着,叶小帅就跑到灶台下抓了一把干松毛,塞进灶膛里,划了一根火柴,将松毛点着,又塞进一些干细木槎,灶膛的火就旺盛起来。

叶奇珍在灶台上给锅里添上水,又从木箱里拿出一大把挂面,从土罐里拿出六个鸡蛋,都放在灶台上准备着。

水开了,叶奇珍拿开锅盖,将挂面放进锅里又盖上锅盖,等会水潽起来时再放鸡蛋。

就在这时只听悬崖的脚下,响起一个急切而又显得惊恐的声音,从石孔中传了进来:“李部长,李部长,那个悬崖上有亮光,红红的。”

又有几个声音同时喊:“亮光没有了,亮光没有了。”

叶奇珍一听,立即跑到灶台下将火扑灭,才到灶台上把鸡蛋浆倒进锅里。说道:“在开水里闷一会也能熟的。”

叶小帅幽幽地说道:“现在不会愁饭吃了。老师不该把火灭了,他们马上就会找来的。”

叶奇珍说:“不会吧?”

“老师你想,他们刚一喊有亮光,你就把火灭了,不就告诉他们,我们听见他们说话了吗?”

叶奇珍一拍脑袋:“哎呀!是的是的,当时一着急就没有想那么多。这怎么办?”

“现在真没有办法了,他们也最多要用一个多小时,就可以找到我们,出去没有用,里面又没有地方躲。”

接着叶小帅又说:“老师你看这里面有没有可以藏得住的地方,你藏起来,我等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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