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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缘起,混沌的日子

暗恋就像一只正在充气的红气球,越往里充颜色越淡,半掩半开,再充再充,想要炸开放出红火让人受惊还是使人惊喜。

不得而知,所以不敢,不敢轻举妄动。

苑子便是那样的人,那样暗恋的小心翼翼,那样卑微到底的人。

大雨恰停,小镇还未添砖的泥地翻起一块一块的黄土,着实不雅,不过这景落在镇里人便是微不足道之事。

这不苑家的小姑娘踩着拖鞋就从家里蹦蹦哒哒的跑出来,依稀还听到后面苑母骂骂糟糟的声音“这丫头,太不听话了,待会儿回来又要脏一身了,臭丫头”明明是廉价的水晶硬要装扮成克拉钻,就此而论。

“这下去找谁玩呢?梦兰爸爸?秋雨爸爸?还是海宝儿子”扎着羊角辫,圆嘟嘟的脸颊不知是穿着羊毛衫太热还是心绪不定,脸上的汗从额头冒出,流经眼睛到达嘴边,一张一合有些竟顽皮的钻进嘴里,有些可爱。

少时总喜欢在外人眼里装作乖乖女也总有孩子逞能想展示自己的威武,无论男女,而对于苑子来说,“别人看她觉得肉肉的好欺负,就将错就错,反正自己不好惹的很”其实果真好欺负。

“苑子,苑子,在这干嘛呀!穿的这样多,看你汗都冒出来了”抬眼一瞧,裹着厚实的大棉袄,还搭着一条蓝色围巾,蓝色像极了他给人的感觉,冷漠却又让人不自主想要靠近

“奕净哥哥,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不!不!不!你比我穿的还厚实。”羊角辫随着小脑袋晃呀晃,实在符合小姑娘的气质,好是可爱“你呀!要是总说哥哥,哥哥可就走了!”打趣似的拍了拍苑子的头

“坏,太坏了”气嘟嘟的“我要找爸爸和爸爸还有儿子,哼!我们祖孙看你还敢欺负我!”

一看,奕净脸色都变了“梦兰,秋雨她们胡闹,你也随着她们,还说欺负,我何曾欺负过你”

“啦啦啦!”伸出小舌头,耍宝似的嘚瑟几下“那是她们说的,再说,你,不欺负我...”歪着头想了想“你...好像是没有,欺负我,嘿嘿!”瞪大了眼睛,委屈的咬着下唇“干嘛!这么委屈的看着我,不知道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嘿嘿,哥哥,净哥哥,我的哥哥,你最好啦!不要生气嘛!我们去找爸...梦兰呀!”“走啦,走啦”拽着奕净的手,一奔一跳“慢点,慢点,要不然弄一身泥巴,你妈妈又要骂人啦!”苑子不高兴的回回头说:“啰嗦,啰嗦”一唱一和的声音,回荡在巷子中。

“到了,到了!”彼此的双手还互相拉扯着,同时抬头望了望。

有些破旧的门闩有些发青的痕迹仔细一看才明了,原来是长期不搭理所生长出的青苔,这倒应了江南小镇的风情,故而不旧,破而不糟,别有一番风趣。

苑子直截了当的推门而入,只见院中梦兰,秋雨还有海宝坐在鱼池边逗着含羞草玩,你碰一下,我摸一下的,对于苑子的破门而入都没有太大反应,或许习惯了。

“你们太过分了,我还到处找你们玩,没想到你们倒好,在这玩的到high”做势手搭着手抬到胸前要生气的样子,嘴角却早就出卖了自己,往上扬了。

“儿子,儿子,别生气,过去一起玩”“哼!”冷哼了一声,起身向前走,算了,不气作罢。

院中小述,梦兰,秋雨是苑子拜过天地,生生世世要在一起的朋友,当初于桃园之下,三杯两盏甜汁倒是颇有桃园三结义之感。

至于海宝真名亦是海宝,地球上占大多数的便是海洋,听说当初她的父母是愿天下人都将她当做宝对待,这倒是镇里人少有的知识运用,不过其心倒也实实在在表现的淋漓尽致。

“苑子,差不多了,天色已晚,该回家去了,不然你妈妈又要生大气了,你不怕?”微抬下巴,环顾四周,黄昏下鱼池中的鱼依稀在逗趣,四面院中炊烟袅袅。

“怕,怕,怕,回家吧!”拉着奕净的衣袖,蹦哒跳起“我们走啦,明天再来,明天可要等我们一起才开始,不然,我可就真的...”说着话还挽了挽袖子,昏暗下的脸倒是颇有一种阴暗感,腹黑感

“咳咳,知道了”三人脸色不变,不过心里已知,下回不叫,这小丫头不知道会生起多大的气

“回家去吧,明日一定来找你”

“这还差不多,哥哥走”拉扯着奕净,又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孩子的纯真,腹黑感好像是幻觉

“嗯,嗯”奕净答应着,两人你前我后,跑出了院子,沿着小溪流,踩着青石板,穿过悠长悠长的小巷,回眸着,心有灵异的会心一笑。

“妈妈,爸爸,弟弟,我回来了”苑子很开心,但院子里的鲜花在黄昏照射下显得有气无力,定睛一看,爸爸妈妈都不在院子里。

门前的水泥板还依稀看见脚底板踩踏的痕迹,未砍尽的木头还有一把材刀立在上头,心中说不出的感觉,就像...就像是...那把材刀锤进了心里将心脏一刀一步的瓦解切割。

其实,苑子也不明白明明前一刻还很开心的自己,这是怎么了,捂着胸口,半眯着眼,眼睫毛在稀落的阳光照射下晒成白色,一张一合。

“苑子,苑子”耳旁传来熟悉的声音,忽然间醒过神来,大大的眼睛睁着,一霎一霎的,像被人用棒槌击打,突然间清醒过来。

“奕净哥哥...我...没事”支支吾吾

奕净总觉得有些奇怪,这是怎么了,前面还好好的,如今就像丢了魂似的,没有活力“没事就好”还是按理安慰下,心中的石块依旧沉着

“奕净哥哥,我爸爸妈妈和弟弟难道出去了,怎么没人?”一边彼此拉扯着,一边踱步向前走,走过一个门,进入另一个院子,上了几个台阶,所到之处,必定有几只蚂蚁东奔西跑,生怕遭遇佛山无影脚。

“妈妈,爸爸,弟弟...”连喊了几声,依旧没有回应“怎么了,去哪了?”

奕净见她嘴里嘟嘟囔囔在讲着什么,生怕她担心

“乖,乖苑子,我们在这等会,阿姨叔叔就回来了”轻拍着头,板着小脸,原本好看白净的脸倒是颇有严肃认真样

苑子见着哥哥这样,堵着小嘴,只好应句“好吧”

大概,等了很久很久,太阳全都落下,光芒被黑夜全部吞噬,远处近处人家的灯一盏连着一盏全都亮起,唯独苑子的家,一片漆黑,毫无生气。

苑子瞧了瞧旁边的奕净,昏昏暗暗,侧脸沉浸在黑暗中,透着万家灯火,奕净哥哥越发沉静,高高的鼻梁,一双桃花眼在灯光下,天使一般,充满希望。

“哥哥,你...先回去吧”苑子不知道为何要这样说,自己的心跳加速,扑通扑通,奕净若是再不离开,在舌尖上那不经过思考的话,只怕会一涌而出。

“那怎么能行,这么晚,叔叔阿姨还没回来...”顿住了,斜着脑袋,眨巴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越级的话“我不...放...心”

尽管在黑暗中,苑子还是认为自己脸红了,大概在阳光照射下,红的似火那么严重吧!因为脸庞的红烫让她不情不自禁的捧着脸

“没...没事”硬撑着淡定,语气还在抖擞“你想想,我在这住了多久,如今我都14了,我...我...我才不怕”

听着她嘴里抖擞的话,假装淡定,奕净在心里不禁笑出声“咳咳,真的?真的不怕?”

“不怕,我不怕”知道了奕净的怀疑,还强硬的给自己挺了挺肩背,显得自己士气大涨,强势说明问题。

“哈哈,小丫头,长大啦”望着苑子“那我走了...”尾声还在徘徊,想要对方挽留。

“嗯,走吧,回家吃饭去了该”

唉,这丫头奕净心头说不出的失落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跨步走到苑子前“苑子,那我真走了”

风吹过,院中的桃花树又落了几片叶子

“嗯嗯...”等到苑子缓过神来,早已没了奕净的身影。

沙沙沙,一地的落叶,风吹起旋卷着,来来回回永远纠缠着,直到风停。

直到风停,直到人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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