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依,哦不,梅熙然他去哪里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慕容浅渐渐的没了耐心。
“啊!我也不清楚。”
谢朗逸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的,但忽然间面露惊喜。
“师兄”
原来是梅熙然回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
“师兄,小师妹不见了,可能是被绑架了,你看看这个。”谢朗逸说着就急着把那个纸条给了梅熙然。
“怎么办?师兄,上面也没有明确说出地址。”
看向来人,慕容浅这才发现,对于上官无依来说,梅熙然这个名字更合适,因为他总是一副冷情、寡言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时看着淡泊、超脱,可有时他那幽深的黑眸中又仿佛蕴藏着深沉如海的情感,让人看不透,猜不透,引人思之,悟之。
“你们可有发现什么异常?”梅熙然把纸条慢慢叠好,沉吟道,似乎不在问别人问题,而更像是自言自语。
“我想我知道他们在哪!”
想起回客栈之前的情节,慕容浅几乎可以肯定那些高手就是抓皇甫依儿的。
“走,立刻就去。”谢朗逸已经等不及了。
“等等,朗逸,那些人可是想要梅熙然的命,你是要他去送死吗?”慕容浅看向谢朗逸。
“那怎么办?”
“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先冷静下来。”
慕容浅提议道。
“我冷静不下来。”
“无妨,姑娘带路吧!”好吧,既然梅熙然都发话了,那她也就不说什么了,领着他们向城西走去。
烨城的西边,是一片荒芜的树林,其中杂草丛生,平常几乎没有人走动,此时,日薄西山,这里更添寂寥与凄怆。
果然,他们在这里已经等候多时了。
“不是让你一个人来吗?怎么来了三个人?不过即使来了三个人,结局都是一样的,你们依旧都要死。”
这位貌似头头的杀手,说起话来,嘴角肆意咧起,可见其自负与张狂。
“打就打嘛!把那个小姑娘放下吧!你们几个大男人挟持一个小姑娘,好意思嘛!”谢朗逸倒也算机智,用激将法激敌人,想办法救皇甫依儿。
“这……”
“反正,你们主子要杀的是梅熙然,不是吗?”
“放了她,兄弟们,上,杀了他们,我们就不用再继续做杀手,可以远离这样血腥的生活了。”
一阵微风吹过,残叶在树下打着转儿,天地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黑衣人把皇甫依搁置一旁,慕容浅他们三人被层层包围,背靠着背,拔剑在手,平举当胸,静观敌方,以不变应万变。
剑气袭人,迎风而出。
慕容浅的目光始终不离梅熙然,此时的他眉宇间尽是风华,素来平静的脸上也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芒,不是落拓不羁,不是血戮杀意,而是君临天下的傲势,一切了然于心的自信。不像之前的他,不温不火的。
如果爱上这样的人,注定是一种磨难,因为你永远猜不透他,即使猜了也是错误的。
这一刻,慕容浅见识到了他的实力不是她所能窥见的,惊情,亦惊心。
他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取敌人咽喉,剑还未到,深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势不可挡,他的招式变化无穷,完全是信手拈来,不属各门各派,见所未见,武功造诣连她也看不出来。
剑锋疾速划过,只见一两个黑衣人,脚步一溜,后退数尺,脊背已贴上了树干,沿着树干滑落下去。
逼人的剑气摧得残叶都小心翼翼的飘落而下,仿佛被它震慑,连看戏也是奢望,景象凄绝,艳绝!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一片静寂。
至于慕容浅,趁势剑走轻灵,突出重围,解开皇甫依的穴道,拉起她来。在谢朗逸和梅熙然的掩护下,尽快回城,这战已无再战的必要。
回到客栈之后,他们就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了,一夜好梦。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慕容浅就起床了。此时正是春的季节,到处是一种生的气息,花儿争妍斗艳,吐露芬芳,轻灵久远。
慕容浅早早的骑马来到城郊练剑,在这美好的早晨里,她用饱满的激情在刚柔并济中舒展侠骨柔肠,恣意洒脱。有时,她不禁在想,人生也许根本不需要那么复杂,满足快乐,简简单单就好,就像这春天,在属于它的季节里尽情的绽放它的美丽,也许并不惊艳,并不被人们所需要。
慕容浅不禁畅想着,在春天,能依卧栏杆,看进入眼帘的山花,浮动着,烂漫着,剑舞飞花;在夏天,便手持凉扇,赏湖光潋滟,风起涟漪,月影风荷,在水上凌波微步;到了秋季,可以身披枫叶,看如丹画面,观漫天风轻云淡;在冬天,这么冷的季节里,那就裹紧衣衫,品味雪白浪漫。
不用说,她也知道,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从昨天她就知道,以后的道路不会平坦,这也只是一种奢望罢了。但是既然选择了,她就不会后悔,不说时光不会倒流,即便可能,她还是会选择踏入这场旋涡,永不回头,说她执拗也好,固执也罢,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