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雅措风流足,举止低回绣媚多。歌舞双绝,婀娜多姿。说的正是烨城第一名妓宁莞清,人比花娇。
“浅浅,快看,街上的人都去干嘛呢?跑得这么快!”
吃饭的时候,谢朗逸的关注点永远不会在桌子上,更加不可能安静下来。
慕容浅吃了一口米饭,翻了谢朗逸一白眼。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这时的客栈也好像炸开了锅。
“外面怎么这么多人?哦!对哦,今天好像是风雅轩宁莞清姑娘例行公演的日子!快去看啊!不吃了,不吃了走吧!”
“还什么姑娘?不过一个**而已,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片朱唇万人尝。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有什么好稀奇的。”
“这位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烨城人谁不知道宁莞清姑娘卖艺不卖身,人洁品高,不攀富贵,不巴结有权有势之人,不恋钱财,还经常帮助贫苦之人。正如她给自己起的名字一样,莞尔一笑,一切都云淡风轻,甘做泥泞中的一股清流。说她坏话,你要小心喽!烨城里大大小小不知有多少人是她的粉丝,不说了,我去看热闹去了。”
慕容浅朝谢朗逸勾了勾手指,谢朗逸四处转动的眸子恰巧看到,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俯身过来了。
打了一个响指,“呐!听明白了?”
谢朗逸晃了一会儿,才想明白她是在说刚刚那个问题。
“慕容浅,既然他们都去了,我们也去看看呗!”
皇甫依儿听他们说的那么有声有色,也很想看看这个传奇一样的女子。
慕容浅有些不可置否,“有什么好看的,再美的人还不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没兴趣。”
皇甫依儿不甘心,继续找说服的理由。
“不是说还有她的才艺表演吗?免费的哎,为的就是让一些不富有的人也可以欣赏美丽的歌舞,很有善心呢。”
慕容浅冷笑一声,“呵呵,善心是不假,可也因此赚足了名声,不是吗?”
听了这句话,一直低头默默吃饭的梅熙然唇角突然微抿,一抹微不可察的浅淡笑意缓缓溢出。
这丫头?平时伶牙俐齿的,没想到见解也如此犀利。
皇甫依儿一转头就看到了梅熙然快要收的没影儿的笑意。
皇甫依惊呼了一声:“呀!大师兄,你笑了!”
慕容浅和谢朗逸也看向他,但是他们两个的反应是完全不同的。
慕容浅是疑惑,笑,怎么了?人之常情嘛,至于这么不可置信吗?而谢朗逸,自然是和皇甫依一样了,同样感觉不可思议,他的师兄竟然会默默地温柔的笑?拜托,这怎么可能?天知道,他本是家里的小霸王,在梅熙然面前却温顺的如家宠的小狗小猫,他和小师妹平常多怕他!虽然小师妹有时候向他撒娇,可也是在看他心情好的时候才敢。
你说什么时候他心情好,其实在他们两个看来心情气和,不悲不喜是最佳状态。
看到投过来的三束目光,梅熙然哑然,低头若无其事的继续吃饭!
兰若国皇宫――
一个尊贵的男子迎窗而立。
“皇上,属下怀疑风雅轩宁莞清和我们追查已久的白冥宫有关系,而且现在宁莞清正在准备公演。”
“白冥宫多年来查询无果,这次一定要抓住线索。走,现在去看看。”
“是,属下遵命。”
慕容浅禁受不住皇甫依软磨硬泡的折磨,还没同意呢,硬是被她拉扯去,美其名曰:“看了美人,人也会变美。”
于是客栈里只剩下梅熙然和谢朗逸了。
“大师兄,你刚刚笑是因为慕容浅吗?”
谢朗逸跳了一个座位,来到梅熙然身侧坐下。
“嗯!是。”
梅熙然并没有否认。
听到这里,谢朗逸笑了,嗯,这是好兆头,他得赶紧撮合他们两个。
“那大师兄,你知不知道慕容浅的心思啊?”
梅熙然端起面前的茶杯,吹了吹,微呷了一口,没有回答。
谢朗逸急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呸呸呸,他可不是太监!
他换一种方式:“师兄,你觉得慕容浅这个女人怎么样?”
梅熙然依旧品着茶不回答,偶尔还会往外面看看。
谢朗逸要放狠招了,“师兄,你觉得如果让她做你弟妹怎么样啊?”
“啪!”
杯子落地,摔得粉碎,掌柜的跑过来一脸的心疼,今天生意不好客人还这样!正准备索赔的时候――
“去去去!等下付十倍给你,一个杯子而已!”
他还不差那点钱!店掌柜的满心欢喜地回去了,唉!他们住的客栈也不差,为什么碰到了一个这么抠门的老板,一毛不拔。
这可是关键时刻啊!谢朗逸看到梅熙然这样,心中已经明了,可面上却装着不解。
“呃,师兄有什么问题吗?”
梅熙然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恢复如常,“我是没问题啊!但是这件事情又不是我说的算,至少得问问人家姑娘的意见吧?”
谢朗逸发现越来越好玩了,接着话说的也越来越大了。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不过浅浅已经答应愿意嫁给我了!”
还配上一副幸福甜蜜虐狗的笑容。
梅熙然看到那抹笑感觉甚是刺眼,心情很是烦躁,她什么时候答应嫁给谢朗逸了?他怎么不知道!
客栈里待着很是闷,他也出去走走,天天在客房里研究阵法,他好像与世界脱节了!
站在客栈门口,梅熙然看到络绎不绝的人都往一个方向走着或跑着,他这时想起皇甫依儿所说的看公演,不自觉的脚步也移了去,虽然他本不是一个凑热闹的人。
“哎,师兄,等等我!”
后面谢朗逸也追上来了,有热闹怎么能少了他呢?
风雅轩的宁莞清每年都会有一个公演,也称义演,地点在城西的少荃湖,这一日,她会在宽大的游船上带着几个蒙面侍女载歌载舞。
快要结束的时候,她会挑选一些有缘人上船一叙,谈天说地,好不快意!文人墨客书生们都盼着能一近仙颜,有缘相知。
而在她跳舞的时候,人们往往会站在岸边观看,游船所到之处一片喝彩声。
义演有着很长时间的开场白――打鼓,一个钟头之后几乎把烨城一半的人都吸引过来,场面气氛足够热闹!当然,也是因为少荃湖足够大,围了很多的人却也不感觉拥挤。
平常没有钱去风雅轩看宁莞清跳舞的,这个时候可得卖力了,也有人跟着游船,这样就可以时刻欣赏宁莞清那美丽动人绚烂多彩的舞姿了。
而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一个特别的男人也在人群中观望着,他不会向前靠的太近,相反,他是远远的观望着,注视着宁莞清的一切。
他叫白冥,一个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不!也许不能称之为人,因为在别人的眼中,他比魔鬼还可怕。
杀人不眨眼只是他的表象,凶暴残忍才是他的代名词。他的世界里只有掠夺,只有索取。
一次受伤,他倒在了风雅轩门口,是她救了他,一个温柔似水,聪慧狡黠却又善良可爱的女子。
在她的面前,他长久以来的防范溃不成军,他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她给他包扎伤口,换洗纱布,从不多问,伤好之后,请他离开,就此别过。
门前――
当时他问她:“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她反问:“跟你一起过刀口舔血的生活吗?”
他不答,事实也的确如此,他就这么注视着她,希望可以出现奇迹。
门缓缓的要关上了,他大步一伸,脚已经卡进了门里。
搂住她的婀娜纤腰,大手覆上她的长发,二话不说,直接吻住她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抵死缠绵。
她的挣扎撕裂了他刚刚愈合的伤口,他也置若罔闻,他,不想离开她!他,不舍!可是他也知道,她会成为他的负担,他会成为她的劫难!
下定决心的远离以为可以淡忘一切,可是,时间能冲淡一切,也能证明一切!他对她的思念狂飞猛涨,俞久弥新,只知抢掠的他不想强迫她,却又控制不住的想要占有她,体内的入骨相思和狂躁暴虐时刻交缠着,争斗着!
于是,他开始打听她,开始留意她,开始偷偷看她,以慰思念!
皇甫依儿拉着慕容浅兴高采烈的来到人群中。
“借过,借过!”
她们俩一路冲刺,终于挤到了少荃湖岸边。
阳光正好,少荃湖周围锣鼓喧天,一艘游船从中央渐渐使出。
甲板上一窈窕女子轻甩舞袖,随风散复收,曲音回荡,歌声似磐韵还幽,美人娇眼如波,荡入鬓流。
数位蒙面女子袅袅而出,环而围之,若隐若现,欲娇还羞。
“哇!好美的人啊!”
游船从眼前经过,皇甫依儿眼睛死死地盯着,舍不得离开半分。
慕容浅不可置否,的确很美,举手投足间她看了都心动,大风起,青丝动,柳腰现,她有着万千女人都羡慕的身材,长袖轻回鸾,余音仍绕梁。
舞?其实她也会,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跳给自己喜欢的人看。
“浅浅,这边!”
皇甫依儿孩子心性,看着游船走了,也跟着要追。
游船移动的不快,但也不慢,对侧的人儿也在焦急的等待!
一舞罢!休息一刻钟,这一刻钟里,宁莞清可以决定是否挑选一个或几个人上船一叙。
船靠岸,再靠岸――
来到了慕容浅和皇甫依儿的面前。
“这位公子,如果不嫌弃的话可否上船聊聊?”
慕容浅四周看了看,才确定她是在跟自己说话。是的,今天她又穿了她近几个月来惯有的男装!
“浅浅,她在和你说话呢!”
皇甫依儿貌似比慕容浅还要高兴。
“美女姐姐,我是她朋友,我可以一起去吗?”
皇甫依开始卖萌耍乖巧。
宁莞清没有想那么多,亲切一笑,“当然可以,这位公子呢?”
美目移向慕容浅,浅笑的看着她,轻轻询问,毕竟她想要见到的人是他――慕容浅。从刚刚这个女孩叫她浅浅,她就已经知道,她猜对了!
皇甫依儿看慕容浅迟迟没有动静,匆匆推她。
“浅浅,快走了!”
宁莞清偏了偏身子,她们俩上了船板。
唉,浅浅并不是主动的女子,有时候是需要一点别人的强硬的。
“公子,小姐,这边请!”
一个蒙面女子迎接她们进入船中,其余蒙面女子站成两排,恭敬守礼。
她们知道,宁莞清姑娘一般是不会选客人进船的,虽然有这个活动项目,但一般都会忽略,外面还举办有一些猜谜有奖等活动,可以调节气氛。
这次,宁莞清竟然真的请人上来,所以她们对于客人要更加慎重。
船内是封闭式的,也不全是,如果你想看外面的风景,可以撩起帘子欣赏湖景,不想的话,那就关上帘子,不闻窗外事。
这时候,外面有一个人站不住脚了,白冥第一次见宁莞清邀请了一个男人上了私船,还有说有笑,十分满意期待的样子,虽然里面还有其他女子,但是看不到她们在里面做什么,白冥心中就像着了许久的火在熊熊燃烧着要找一个发泄点一样,要爆发出来,要宣扬出来!
而船内却是温情默默。
“美女姐姐,你好美!”
诗情画意的游船里,慕容浅和皇甫依享受着外面岸边人绝对没有的贵宾待遇,软卧香塌,美酒佳人,怕是世间男子若能得此美差,死了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