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慕容浅像往常一样起床洗漱时,远远的就听见皇甫依儿在大厅里叽叽喳喳。
“慕容浅,你快点下来,我和二师兄已经等你们好久了,就差你和大师兄了,你们怎么那么慢。”
好吧,为了不让他们等她,慕容浅简单的收拾一下就下楼了。
来到大厅里,慕容浅发现根本没到平时饭点,而一直赖床晚起的皇甫依此时却龙马精神的在大厅里叫嚣着,引得其他顾客频频回头。
谢朗逸倒是沉默不语,只不过是斜靠在客栈门口,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早啊,小师妹,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慕容浅对着皇甫依儿调侃了一番。
“谁是你小师妹,别把我当孩子,叫我名字就好。”
皇甫依儿对慕容浅努了努嘴,有点炸毛。
“好,好,以后就叫你依儿。”
慕容浅无奈的笑了笑,缓步绕过餐桌,朝门口走去。
“朗逸,你这是要帮店主招揽顾客吗?”
慕容浅这样说,并不是没有依据的。谢朗逸,人如其名,俊朗飘逸,潇洒清秀,他往客栈门口一站,的确吸引了许多女顾客而不自知。
“浅浅,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不过是无聊而已。不过看一个城市的街面,行人是可以看出很多问题的。”
谢朗逸嗔怪的看了看慕容浅,眼神哀怨的教慕容浅心生惭愧,美人妩媚之姿也不过如此啊!
正了正神色,坦然一笑:“哦?那朗逸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他转头又注视了一会儿街道,半响,抬了抬眼皮,吐出一句:“浅浅,我想最近烨城恐怕不太平啊!”
富有深意的笑了笑,于是就低头转身进入大厅里。
慕容浅低眉颔首,淡然一笑,的确如此,烨城虽然不像東曦国那样有皇权之争,但并不是说就不处于动荡之中。
兰若国新皇澹台离继位不足三年,力主改革,一推旧日陈腐气息,但官员并不是都会唯命是从,难免会有一些顽固保守的官员不满新政,阳奉阴违,再说百姓的心里承受能力有限,那么政权不稳,局部动荡在所难免,而这,恰恰是安邦定国之大忌,可见,澹台离也是兵行险招,既要除旧,也要布新。
“二师兄,大师兄怎么还不下来啊?我好饿。”
皇甫依儿朝着走进来的谢朗逸就撒娇。
“小师妹,师兄你还不知道啊!没事的时候,不到时间他是宁愿在上面看书也不会下来的。不要提了,我也好饿,但是话说回来,要不是昨天晚上你打扰他看书了,我们俩至于嘛?”
“什么我打扰他看书了,明明你也有错。”
皇甫依儿小姐不满了,什么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干嘛怪她一个人啊!
“好好,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谢朗逸抬手扶额,安抚道。
“本来就是嘛!”皇甫依儿撅了撅嘴,小声的附和了一句。
“等等,你们昨天发生什么事了?”
慕容浅听到他们的争吵,一脸懵懵的,就插了一句。
“慕容浅,昨天是这样的,就是……”皇甫依儿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
“总的来说,就是晚饭时间到了,我和二师兄吵着要吃饭,好像打扰了大师兄看书,他罚我们晚上不许吃饭。”
“那你们可以自己偷偷去吃啊!他昨天晚上出去了,又不可能知道。”慕容浅有些惊异,他们如此听话。
“嘘,慕容浅,小声点。”
皇甫依食指抵唇,悄悄靠近慕容浅,又瞥一眼二楼的方向。
“梅熙然,他有这么可怕。”
慕容浅受了影响也不敢太大声,低语质疑着。
“浅浅,你还真别不信。”
谢朗逸双手环胸,也坐了过来。
“还记得在天岐山的时候,我和小师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了他,他也是立马走人,甩了一句‘罚你们不许吃饭’当时我们都没当回事,以为他在开玩笑,他又不在,于是,我们照常吃饭。结果,他回来也没说什么,我们以为就这样过去了,可能他不记得了,可是到了第二天,我们才知道,我们是大错特错……”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声。
“哎?后来呢?到底怎么了?他不会在你们吃的东西上面做了手脚吧!”慕容浅被吊起了胃口。
“浅浅,你真是……”
“之前,我怎么没发现你也这么腹黑呢?不过你猜对了,事实还真是如此,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我们要起来离开的时候,他说,‘等等,有事要说。’我们以为最近发生什么重大事件,他有什么安排呢?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谢朗逸说着用眼神询问了一下慕容浅。
慕容浅瞪了他一眼,同样用眼神示意,我怎么知道,快说。
谢朗逸也不卖关子了:“他说‘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仍然记得当时我和小师妹茫然的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不解。”
“他接着说:‘我今天早起了。’”
嗯,然后呢?
“‘然后带着昨天的洗脚水,去了厨房后方,寻了黄芪党参白术肉桂一锅煮,哦,对了,顺便取了一点房檐上的燕窝。’”
谢朗逸一边说一边模仿高度还原当时的情形。
“呃,你们两个都不懂医吗?闻不出来里面有什么东西的味道。”
慕容浅听了心里也是一突,洗脚水做汤,太恶心了。
谢朗逸翻了翻白眼,“小姐,我们还真不懂,再说,如果我们会医药,大师兄不知道吗?那样,他还会这样做吗?你知道吗?当时他说完,我们俩个狂吐,吐着吐着,鼻血猛流,满脸都是,抑制不住,不停的打水擦脸,整整一天,鼻子都肿了,最后呼吸都困难。”
说到这里他就有点愤愤不平,“从那以后,我便开始研究医术,现在药物的辨别大致都清楚了。”
慕容浅听了之后,满脸兴味:“那,你现在能闻出洗脚水和正常水的区别吗?”
“慕容浅,别太过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说不定哪天被大师兄算计了,还不知道呢?”
谢朗逸愤怒了,他们已经够悲惨了好吗?
“好吧,不笑你们了,不过,你们因为什么事情得罪他了?”
什么事情,可以让梅熙然如此大费周折的整他们。
“啊!我想起来了,那件事情的原因不过是我和二师兄在追兔子,跑到他的房间里了,但是我保证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就立马出来了,可还是被发现了。”
皇甫依貌似想起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大叫一声,也插了一句。
“呐,慕容浅,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怕大师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