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6年,七月十号。
额比图都哈发按照规矩赔给我们一笔钱款和一座豪宅,那栋房子位于斋普的中心,靠近王宫的地方。那块区域不是有钱人就一定能住进去的,住在那里的基本上只有王公大臣,这让他们偶尔想要去面见哈吉丹的时候比较方便。
豪宅里的仆人都还没被解散,我在卧室里见到了几个穿着女装的男人,他们的皮肤是白皙的,不似福尔孔人的黝黑粗糙。他们没有胡须,看起来更似女人,但身上又有许多男人的特征,让人感觉就像是不男不女的。
晚上我和艾提利纳斯相对坐着,我问艾提利纳斯:“这些人为什么这么奇怪?”
他苦笑着说道:“过去为了满足大贵族的独特嗜好,一些男孩从小就被阉割,被他们的父母或者奴隶贩子卖给贵族,供他们满足***!”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在我脑海里回荡,为了满足自己的***居然要狠心阉割掉这些男人,让他们成为不男不女被人嫌弃的家伙!
艾提利纳斯说道:“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一种传统,这片土地过去有一个黑暗年代,琉斯贵族的野蛮嗜好有很多都一直流传至今。在德梵特统治大陆之后,很多野蛮的传统都被废除了,没想到福尔孔人还保留着。”
“琉斯?那是怎样的一个王朝?”我问道。
“那可能得是阿伽颂时代的故事了。”艾提利纳斯躺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我也跟着闭上了眼睛,耳边只有他一个人的独语。
在阿伽颂还没有出现的那个年代,琉斯帝国掌控着大陆上的每一寸土地。起初琉斯还是荒原上的一个小国家,是不同于周围野蛮人的国家。他们有着领先于世界的文明,崇拜太阳与财富。那个古帝国和现在的福尔孔很像,都是奴隶制的社会。
荒原夏季的炎热让琉斯诞生了类似于我祖国那边的努尔曼人的沙漠文化,他们训练马匹作为代步工具并很快学会了在马匹上战斗。早期的弓箭杀伤力并不大,但那时也没有很好的防具不是吗?琉斯人率先研究出了动物毛皮的处理技术。他们将铁片夹在皮革里做出皮甲装备到士兵身上,这使得他们的精锐军成为当时最强大的力量。
在那个人类才刚刚掌握如何冶炼金属的年代,粗制滥造的铁器砍在琉斯帝国的士兵身上无法造成太大的伤害。琉斯的士兵那时已经装备了相对比较锋利的弯刀,刀刃砍在未经加工的兽皮上,能很轻易地划开一道口子。
在琉斯的皇帝下令征服这片土地后,首当其冲的自然是他们的老邻居,一群游牧民族——枯岩。
那时天卫还没诞生,枯岩还没有太阳,那些游牧民族都还是些无信仰者。他们本就一直在相互征战,掠夺敌对部落的女人和牛羊。
琉斯的大军来到枯岩的时候,那些牧民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战斗。他们的弓箭手射出齐刷刷的箭雨,将这些骑在马背上的牧民击垮。牧民们哪里见过这些东西,他们还不懂得使用弓箭的时候,琉斯用箭雨教训了他们一顿,让他们和他们的子孙后代在往后的几个世纪里都是琉斯的奴隶。
枯岩的骑射手,他们即使在颠簸的马背上也能做到百发百中,或许是因为在那个时代他们的祖先被那如蝗虫过境般的箭雨吓怕了吧。
琉斯人地征服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的枯岩而停下,第二个沦陷的是沿海地区。当德梵特人还是群野蛮尚武的沿海渔民的时候,琉斯人带着大军来了。
一种被称为“不死之身”的军队,他们身上穿着硬皮甲,皮甲中间夹着铁片。这些戴着狰狞银面具的“不死之身”,他们太像地狱里的恶鬼了!渔民手里的鱼叉和投矛杀不死这些“不死之身”,他们因反抗变得伤亡惨重。继枯岩之后,德梵特成为了第二个被奴役的民族。
平原是大陆上最富饶的地方,当时那里属于一个与琉斯同样强大的帝国——罗兰特。
琉斯人终于遇到了对手,他们和罗兰特人交战,从平原打到荒原,又从荒原打回平原。罗兰特人没有足够多的士兵对抗琉斯,在那个靠人数取胜的年代,琉斯的奴隶大军终究是要战胜罗兰特的。
罗兰特地崩溃让这个大陆陷入了黑暗年代,草原很快就被征服了。琉斯还不满足!他们翻过大山将雨林里的土著教训了一顿。他们还不满足!想要穿过雨林,因为他们听说雨林的尽头有一个神秘的大国。他们在雨林里行军,没有人知道他们花费了多长时间才穿过雨林的。又或者根本没人能穿过雨林,因为雨林实在是太大了,即使是现在,也没听说过有哪个人穿过雨林的。
那支试图穿过雨林的远征军再没有回来,连福尔孔的战象都没能战胜他们,可那支军队就那样神秘地消失在雨林之中。直到现在还有人相信,那支军队穿过雨林找到了一块没被人开发过的土地并定居下来,从此远离战乱。
但艾提利纳斯认为,那支强大的军队是在雨林尽头遇上了来自某个未知王国的比他们更强大的军队。他们被那支军队剿灭得一干二净。
那支远征军的神秘消失并没有阻止琉斯的统一计划,他们统一了这片土地,奴役了所有人。
平原人、海岸人、荒原人、雨林人……他们将这些人都变成了奴隶,并将琉斯文化里的阴暗强加在他们的思想上。
活在琉斯统治下的苦难百姓,他们无力抚养自己的孩子长大便只好狠心阉割掉自己的孩子,将他们卖给琉斯的大贵族。
男人的肉体似乎更能满足琉斯贵族的欲望,女人不过是低贱的繁衍后代的工具罢了。在琉斯人统治时期,平均每一个贵族家中都有五个那样的“男人”,那些“男人”被阉割过后无法生育因此只能靠财富和权利来满足自己。
其中一些“男人”讨好君王,让君王变得贪图享乐,且会因为他们的几句谗言而大发雷霆。
琉斯的学者提出:“不要让女人和阉人干涉朝政。”
这显然惹恼了那些残缺的家伙,他们在君王面前只需要说几句坏话,皇帝就下令绞死了那位学者。
在随后的几个世纪里,琉斯帝国的统治者一个比一个昏庸,这个统治着整个大陆的帝国也变得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化为齑粉。
德梵特人将阿伽颂诞生的那一天记为元年,阿伽颂地出现标志着黑暗时代的土崩瓦解。他本是沿海渔民的儿子,但最终却成为了德梵特人心目中当之无愧的神,被神化成了一头重塑世界的巨龙。
阿伽颂,阿伽颂!他带领德梵特去抗争。
推翻残暴统治,迎接新时代的光明。
黑暗的岁月即将远去,我们将追随他至死不渝。
奴隶的命运已被终结,我们是沿海的欢乐渔民。
鲜鱼、牛羊、财宝,不再属于奴隶主。
阳光、沙滩、美酒,让我们为他干杯!
愿他长寿!愿他长寿!
化身巨龙去战斗。
愿他长寿!愿他长寿!
带领我们去解放。
不再被压迫,不再被剥削。
阿伽颂,阿伽颂!我们心底发出自由呐喊。
推翻残暴统治,迎接新时代的光明。
黑暗的岁月即将远去,我们将追随他至死不渝。
奴隶的命运已被终结,我们是沿海的欢乐渔民。
鲜鱼、牛羊、财宝,不再属于奴隶主。
阳光、沙滩、美酒,让我们为他干杯!
愿他长寿!愿他长寿!
化身巨龙去战斗。
愿他长寿!愿他长寿!
带领我们去解放。
不再被压迫,不再被剥削。
阿伽颂,阿伽颂!
……
阿伽颂推翻了琉斯在沿海的势力,他带着士兵去解放枯岩。尽管在瓦尔文诺这位传奇人物陨落,但他地出现让整个大陆陷入了解放战争。
雨林人、平原人、荒原人……琉斯帝国在一场起义大潮中土崩瓦解。
传说阿伽颂将一颗黑色的太阳放置在枯岩上空,于是便有了天卫,牺牲自己化作枯岩的太阳。
枯岩人不愿在被琉斯奴役后又被德梵特奴役,于是在琉斯灭亡很多年后,他们在天卫地带领下赶跑了侵入枯岩的德梵特人。枯岩与荒原之间被一道山脉隔开,山脉以北是德梵特的势力,以南是枯岩人建立的金帐汗国。
金帐汗国守护着枯岩好几个世纪,直到梵凯乐人统一这片土地,将大陆划分为一个个诸侯国后,金帐汗国才和其他王国一同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了归顺梵凯乐的诸侯国。再往后便是尤蒙·刚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