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熟人
陈默突然愣住了，看着舞台上中间的那个女孩儿，有些熟悉的面孔以及身姿，好像……认识？
“怎么，看上谁了？”李全德还以为陈默想通了，想要玩玩儿。
“没有，好像看到个熟人，应该是我看错了。”陈默收回目光，有些尴尬。
同时，他心里也否决了。
那个女孩儿，现在应该已经结婚了吧？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以那种身份。
陈默好笑的摇了摇头。
李全德突然拿起对讲，说道：“让下面台子上的女人过来。”
对讲里面响起几声杂音，然后有人回道“好的，德爷。”
陈默错愕的看着李全德，等着他的回答。
李全德不在意陈默的眼神，说道：“如果是熟人，就要叫上来看看，万一真的是熟人呢？说不定还能让你开窍。”
“还是，还是算了吧，万一真的是熟人，看见了还会尴尬。”陈默有些怕，她怕万一那个女孩儿，真的就是那个人呢？
那是一段美好的青春往事，大概是初三的时候，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也大胆的表白了，那个女孩儿也接受了。
可惜好景不长，那个女孩儿因为家里的变故，去了其他地方，从那以后，他们也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以后我娶你好不好？”
“好呀，不过我要一颗大大的钻戒才行哦。”
那个女孩儿，她的眼睛很漂亮，笑起来如同月牙。
陈默还记得当初的话语，不亚于山盟海誓。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成了过往云烟。
这件事，他只和王小慧说过。
那时，他十九，王小慧也十九。
那时，在他错愕的眼神中，王小慧用小孩子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以后我嫁给你好不好。”
她的眼睛弯成月牙，真的很美。
陈默发自内心的笑了，回答道：“好呀，我会用钻石戒指来娶你。”
可惜，同样随着时间，随着社会，美好化云烟……
“德爷。”
几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陈默的伤感。
“嗯。”李全德老神在在，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拍在陈默肩膀上，说道：“这是新的酒王，老板看中的人。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老板看中的人！
几个舞女眼睛一亮，长年混迹于这种场所，让她们第一时间抓住了李全德话里的重点。顿时，一个个眉眼含春，媚态十足。
但有李全德在场，她们也不敢过于表现，只能简单的抛抛媚眼，放放电。
几个人简单介绍了自己。
陈默心里悸动。
是她！
真的是她！
可是……她变了……
陈默也很失望，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和他没什么关系，就是失望。
陈默默默的看着，以前那个单纯的女孩，现在却和那些人没什么两样，化了妆，打扮风骚……
“是啊，时光荏苒，她变了，我也变了，我没资格去批判她。”陈默心里很失落，转过身，看着舞池里的众人，像是看到了世间百态，不由感到好笑。
这几个舞女都很漂亮，白皙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凹凸有致的躯体……简直就是尤物。
李全德看出陈默兴致缺缺，便叫几个舞女离开。
这时，陈默突然转过身来，叫出了那个他给她的名字：“何小夕！”
他的声音很大，很大。
几个舞女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身子一顿，却不敢回头。
陈默走到她背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
“怎么，认不出我了？”陈默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想让自己看上去更平和。
何小夕并不叫何小夕，她的本名叫何夕。何小夕是陈默给她的名字，是属于陈默的名字。
“陈，陈默？”何夕回过身来，笑容很勉强：“你的变化很大啊，我都没认出你。”
陈默放开手，笑道：“可我认出你了。”
何夕往后退了一步，突然捂着嘴跑开了。
陈默心里懊恼，喊着“何小夕”追了上去。
“这……怎么回事？”
“不知道呀，他两好像认识吧？”
“不会是老相好吧？呵呵呵……”
几个舞女顿时议论开了，像这种狗血的事，还是第一次遇到。
李全德也觉得挺狗血的，叫几个舞女离开，自己背着双手，悠哉悠哉的回到自己办公室。
反正陈默的事已经解决了，剩下的什么纠纷，什么瓜葛，和他就没太大的关系了。
……
何夕跑的很快，跑进了女厕所。
陈默跟着，跟到女厕所，却不好进去。
他只能听到厕所里面的抽泣声。
“何小夕！你出来！”陈默站在厕所门口大喊，就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也无所谓。
“你为什么要认出我？你走！”
“你出来！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你走啊！不要理我！”
“妈的，逼老子进女厕是吧！”陈默也发狠了，左右看了看，直接冲了进去。
何夕哭的很大声，像个小孩。
陈默很容易就找到她，直接一脚把门踹开了。
何夕被吓了一跳，也停止了哭声，只是在抽噎。
陈默心里有个坎，他想知道何夕当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从哪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他，为什么他联系她也没有回应？
“你……你要做什么？”何夕被陈默吓到，一步步倒退，最后直接坐到马桶上。
“当年你去哪儿了？”陈默盯着她，直接问道。
“不要你管！”
“之后为什么不联系我？”
“因为我讨厌你！”
“讨厌我？那当初你为什么不拒绝我？为什么要答应我？为什么不直接说你讨厌我？”
陈默每问一句，就逼近一些，最后，鼻尖挨着何夕的鼻尖，喷出的热气打在何夕脸上，让她有些慌乱。
“我……我……”何夕回答不上来，心里一急，又哭了。
陈默就这样看着，眼神很冷。
“你想吧，想好了再和我说，不说出答案，我今天不会让你走。”陈默冷冷说道，打开门自己走了出去，让何夕一个人想。
他洗了把冷水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拦着何夕，并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知道当初的事，以及发生在何夕身上的事。
究竟是为什么，她要离开？
究竟是为什么，她变成现在这样？
陈默记得，何夕家里还是挺有钱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让何夕变成这样的，不惜做舞女。
“可是，为什么要来干这个？为什么又要让我碰到？”陈默念叨着，心里越来越闷，不由自主的一拳砸了下去。
咵嚓！
瓷水槽被打出一个缺口，声音很大，陈默看着自己的拳头，一时间傻了。
“啊！”
一声尖叫，何夕跌坐在地上。
“你想好了？”陈默收回拳头，冷眼看着何夕。
何夕现在很狼狈，眼泪弄花了妆，让她脸上出现两道黑色的印痕，头发也散乱。
她小声的嗯了声，从地上起来，说道：“让我先收拾一下，再和你说。”
“随便。”
陈默让开。
何夕看着破碎的水槽，感觉腿都是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