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平仿佛压抑到极点,终于崩溃道:“请大人给我们做主啊”。说着眼泪夺眶而出,“孙俊实在是欺人太甚,今天被打之人名叫张贵,和小人既是老乡也是儿女亲家,他家世代都是木匠,女儿瑶娘许配给了小人的儿子。小人家里靠打铁过活。三个月前,县里贴出告示,说是军中征召木匠铁匠,他家和我家大儿都已服完兵役,这次我们便没有应召,没想到孙俊看人数不够,居然联合县里狗官,诬陷我等盗取了县衙里的铁器,最后判处我们偷盗军器,将我二人并家属都充了军。”
说到伤心处,王三平哭的涕泗横流,几乎背过气去。林嘉也在心中叹息,第一次直面古代律法的残酷和对人性的践踏,这里真的是没有道理和天理可言的。袁肈似乎陷入了不好的回忆中,神情恍惚地问道:“那接下来,他为什么还要为难你们?”王三平稍微平息下来,接着说道:“我那老乡张贵之女瑶娘,生来就有几分姿色,那孙俊带人压走他们时,看上了瑶娘,一路上故意为难张贵,就是想让他将瑶娘给他做妾,做奴婢。”
林嘉几乎已经看到这件事的结果了,孙俊得不到人必然怀恨在心,想是用强的时候被张贵阻止才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但是她猜到了事情的结果,却没有猜到过程。
“孙俊几次想用强都被瑶娘躲了过去,最后一次被瑶娘的母亲紧紧抱着不撒手才逃了开来”,“没想到最后孙俊居然连老妇都不放过,**了她,嫂夫人自觉受辱,含恨自尽了。”王三平说到此处,咬牙切齿道:“没想到就这样他还没当过瑶娘一家,今日他逼得瑶娘划破了自己的脸,恼羞成怒之下,才对张贵踢打不休,我刚刚去看过这位老兄弟,他估计是不行了”说完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直哭到差点背过气去。
林嘉也听得呆住了,这孙俊不仅无耻下流更兼心狠手辣啊,看来这事估计还没完。果然,不出一会,林嘉就看到庙外有人跌跌撞撞跑过来,赶紧把不知道在发什么呆的袁肈推了一把,原肇堪堪在人跨进庙里时闪身到了佛像身后。
那人刚跨进庙门进扑倒在地上,嘴里连声喊着:“不好了,不好了,大人救命啊。孙俊要杀赵统领并数十个苦役,现在正在谷里对峙。”
王三平听了,连哭声一时都顿住了。展昭听到第一反应是去看林嘉的脸色。林嘉在心里窝了一句草,但是面上还要不动声色,沉吟一会,对地上趴着的人说:“你跟展护卫先去传令,让双方都暂且住手,等本官到了再行处置。”说罢示意展昭先行过去稳住局面,展昭似有为难,看了看林嘉,正准备开口。
林嘉趁他还没来得及出声,斩钉截铁地说了:“不要多说了,这件事我管定了。”展昭无奈得叹息了一声,躬身行了一礼,拉起地上的王三平跟前来报信的官兵走了。
这时,袁肇才跃到林嘉面前,说:“你该让展兄把话说完的,这事你确实不该管啊。”林嘉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反而问道:“这里距离最近的县衙有多远,一来一去要多长时间。”袁肇回答道:“步行需两个时辰,如果是骑马,不到一个时辰足以。”林嘉估算了一下时间,在心头默念,能不能逃出去成败就在此一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