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后,苏朝昀回到寝宫,见太子已换了水衣歪在床上,散着及腰的长发,一缕墨色的青丝从额前滑落,遮住了太子斜飞入鬓的剑眉,令他少了几分威严凌厉,多了几丝秀美,白皙的脸颊上凤眼低垂,高挺精致的鼻梁下是红润柔软翘翘的嘴巴。
苏朝昀虽嫁给太子已有时日,却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美丽诱人的模样,她眯着眼睛道:“哪里来的美人姐姐?”
太子见苏朝昀满头珠玉,环佩叮当的娇艳模样,却偏偏是一副登徒子的好色表情,显然是被自己迷住,就差没流口水了,心中好笑,陪着她玩笑:“微臣得了侍寝的消息便匆匆赶来,在此等候多时了。”说罢一伸手:“快过来。”
苏朝昀显然十分满意太子的表现,捏着下巴往床前走去,笑道:“既然美人如此急切……”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子长手一伸,揽住怀中。
太子将头埋入苏朝昀胸前,深深一吸,望着她问道:“王妃喝了多少?”
苏朝昀仍花痴的捧着太子的脸:“没有多少,放心,孤有力气宠幸你,嗯?”
太子将苏朝昀翻身压在身下,苏朝昀满头珠玉叮当乱响,发髻上的步摇花枝乱颤,苏朝昀兴奋的呵呵直笑。
太子俯视着苏朝昀,漂亮狭长的眼睛里流光婉转,水衣的前襟松开,玉色的肌肤若隐若现。
太子道:“醉猫,原来你喝醉了是这样,以后只许与孤饮酒,除此以外不许贪杯,听见了吗?”
苏朝昀不接他的话,嘻笑着伸出手指,剥开了太子胸前的上衣,她成功的看到了太子的左胸,然后捂着嘴笑起来,另一只手抓上去捏了捏:“呵呵,好舒服。”
太子抓住苏朝昀的两只手,扣住按在头部的上方,望着她因醉酒而倍显红润的脸颊和嘴唇,水汽迷蒙的双眼,因手被按住而皱起的双眉。问道:“还记得你是谁吗?”
酒壮怂人胆,苏朝昀说着胡话:“我是采花大盗。”
太子玩味的笑笑:“那我就不与壮士客气了。”
尖叫声,嬉笑声不断从纱帐里传出,钗环,衣裙散落一地,福宁殿灯火通明,直至天色渐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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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几位妾室前来请安时,等候了许久都不见王妃的影子,直到快要用午饭的时候,王妃的侍女烟月才来传话说王妃身体不适,今日不用请安,各自回房吧。
依着苏朝昀的意思是午饭都不想吃,只想补交。但竹影不依,几次三番的拉苏朝昀起床,苏朝昀发脾气用枕头丢她都不为所动。
竹影道:“娘娘快起来,要睡也吃点再睡,这是殿下早晨上朝之前吩咐过的,不许你不吃饭。”
苏朝昀拖着嗓子赖皮:“哎呀,你好烦,我不起来。”
竹影道:“娘娘,一会李维来问娘娘是否用饭,奴婢就如实回禀了!”
苏朝昀这才坐起,噘着嘴道:“竹影!就你最讨厌!”
竹影接过银铃手里的粥,坐在床前喂苏朝昀,边喂边道:“娘娘也太不知道节制,殿下一晚没睡,天没亮又去宫里了,这一天下来,怎么熬啊?”
苏朝昀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又不是我不节制,是他……”说到一半,脸刷的一下子红了,训斥道:“不许你们说我!谁都不许说!”
吃完饭,苏朝昀又睡了一个时辰,才慢慢转醒。
她睁开眼看见月亮门前坐着的竹影和晴儿,问道:“昨天晋王妃拿来的玫瑰饼,有结果没有?”
晴儿赶忙拿了衣服伺候苏朝昀穿戴:“御医拿去反复查了,说是没有问题。”
苏朝昀浑身没有力气,倚在晴儿身上说:“再拿去外面的医生看看,喂一点给活物吃,别出什么纰漏。”
晴儿道:“是。”
苏朝昀道:“杨婉从不踏东宫的门,这次前来肯定有鬼,目前还看不出端倪,且看她接下来出什么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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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春家宴,除去年老的长辈,太子妃苏朝昀几乎将所有皇室家族的人都请到了,外加一些名门之后,发出去的帖子足有三百多张,秦宝林算了算,如果都来的话,人数应该在五百左右。
郑宝林几人望眼欲穿的立春终于到了,天不亮东宫各房就忙开了,由于苏朝昀将大体的事物吩咐之后就交给了秦昭,所以在暮色中忙进忙出的人影正是秦宝林。
她身后跟着三个侍女,两个婆子,一个侍女腰上挂着一大串钥匙,其余四人手里捧着名册,按吩咐给人领东西。
厨房里的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后花园里按照苏朝昀的吩咐,多加了几十张长椅圆凳,还有十余张藤制的贵妃榻。
花园边凉亭里引来了活水,用青石做成水槽在圆桌边围了一圈,好行酒令作诗用。
还有牌桌,琴房等不一而足。
燕子楼的戏台子早就打扫干净,二楼的升降梯,帷幔等正在着人细细的挂好,就等天亮之后让戏班从后门进来化妆准备。
和戏班同时进宫的还有乐府的乐师舞娘,他们负责在用饭时为宾客表演。
苏朝昀吩咐时这样说:“客人们来了先用午饭,然后愿意看书的看书,愿意下棋的下棋,愿意赏花的赏花,愿意钓鱼的钓鱼,愿意作诗的作诗,愿意画画的画画,愿意喝酒的喝酒,愿意看戏的便看戏,玩到晚上,再用晚饭,之后再散,不是很好?”
秦昭巴不得更大的排场,虽然她到东宫四年,一直帮着管些杂事,但还从没手握这么大的权力,这么多的钱。如今进出都有婆子跟随,凡事都有人回禀问询,秦昭春风得意,虽无太子的宠爱,但也万事顺心。因着苏朝昀的缘故,她才有了这些好处,心中已不自觉的将自己当做太子妃的人了。
直到天大亮,太子起来,苏朝昀还闭着眼赖在床上。
太子捏了捏苏朝昀的脸蛋:“昀儿,起来了,再过一个时辰,客人们就来了。”
苏朝昀伸手搂住太子的脖子,将太子搂进自己怀里嘟嘟囔囔的说:“再睡一会儿。”
太子笑道:“哪有这样的主人?客人马上就到了,还在躲懒。”
苏朝昀笑着睁开眼:“有秦宝林,我才不急呢。”
太子佯装惊讶:“王妃如此放权,竟也不问一声?”
苏朝昀伸了个懒腰:“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把大事交代了,其他的放她去办就是,我又不是诸葛丞相,不用事必躬亲。”
太子被她气笑了:“诸多借口,我若有你这样的臣子。”
话未说完,苏朝昀把脸凑了上来,挑衅的望着他的眼睛:“殿下便如何?”
太子将手伸进被子,在苏朝昀圆圆的娇臀上掐了一把:“板子伺候。”
苏朝昀红着脸伏在太子肩头道:“太子殿下整日欺负人,才真正该打呢。”
夫妻腻在一起说笑半天,第一对宾客来访时,他二人才刚刚到达正殿。
而第一对来客,正是晋王与晋王妃。